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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1 10:57:27瀏覽170|回應0|推薦0 | |
「布…..包住她全身,…..這是指什麼?」斐衍頭簡直快爆開了,這時的他怎麼可能明白瑋琪想表達的是什麼,「用布?這有什麼意義?是瑋琪在胡言亂語嗎?她不會以為她已經死了吧?還是剛才是她已有預感她會死,故交代我在她往生時用布包覆她全身……」 不對…….阿,難道是…..。 斐衍想到了!他開始串聯起這一切,沒錯,是有塊布,而瑋琪指的一定是那塊布。 他三步併兩步的奔至大廳旁的行李堆,隨即看到那材質似天鵝絨的布,他將它抽起,然後奔回原地。他手中捧著那塊布,心中知道這很奇怪,但瑋琪的意思應該是要他如此這樣做吧? 「不管了,我就這樣做就對了。」斐衍先將布攤好在沙發上,然後抱起瑋琪,這時已沒有觸電感,他沒有很驚訝,剛才她拉住他的時候早已沒有電麻感了。 他輕輕的將她放在沙發的布中央,這時布竟有所反應的飄動了一下,好像浪一樣,斐衍忙掀起一角看,但布下面什麼都沒有,他正猜疑不解時,布很快的抽離他的手,布的四角竟如鬼魅般的翕動了起來,全向中央瑋琪所躺的方向蓋覆上去,彷彿帶有生命的四肢,在斐衍還來不及反應下已將瑋琪像木乃伊般包覆了起來---如同瑋琪要求的一樣。
「這……這,應該是這樣了吧。」他對發生的怪事啞口無言,只覺得瑋琪要求的應是如此這般了。 接下來幾分鐘斐衍一直盯著瑋琪瞧,但一點怪事也沒發生,除了天鵝絨布開始冒出烟渺的白色蒸氣外,當然這也算是怪現象,但對現在的斐衍來說,似乎已是可以忍受的範圍。 他伸出手掌量一下那蒸氣的溫度,因為他怕那布燒了起來。是溫的,似乎是水蒸氣,他摸著布,發覺那布有了溫度,但不會過熱,他安心的退到一旁,揣測著這塊布所代表的意義。他離開了蒸氣才漸漸感受到全身濕黏的衣褲讓他哆嗦,他咳了幾聲,但一點也不想更換衣物,他怕一離開瑋琪後她會有什麼閃失。 在別墅的落地窗皆被防風鐵蓋遮蔽後,斐衍頓覺平時沒有的壓迫感像蛇一樣溜鑽著他全身,搞得他全身非常不自在,彷彿只能在戶外呼吸一樣。他的症狀漸明顯了起來,心神不寧使他無法專心,但他已虛弱的不想與之對抗,他知道他快吐了,雖然大廳很寬敞,但現在很累及心力交瘁下,他根本無力去抵抗這症狀對他的摧殘。斐衍有點昏眩了,他低下了頭試著保持清醒,剛好看到擺在桌上的電視遙控器,他忙轉移注意力的打開電視機,畫面較平常更慢顯現,因為已經很多天沒開啟了。
他轉頻道至新聞台,看到的都是同一條新聞,講的都是同一件事---颱風! 「原來如此阿!」斐衍理解的念道,「難怪會颳那麼大的浪……」他開始回想今天所遇的事「難怪村莊的漁船全沒出港,且綁的很牢固結實,…….而漁市場理所當然的也是未開。」他接著想起玩籃球的小孩想跟他講的話,他猜道小孩想跟他講的話大概是:「快回”去”,”颱風”要來了,雨和風會很大。」而他和瑋琪都不知道有這件事,只因這幾天他們都沒看電視。 直到他們到了那燈塔,由於山勢的阻礙下,在颱風還未迫近前那裡完全沒有起風,直到越過了山峰,颱風將會毫無預警的襲來,然後燈塔的燈亮了,風也來了………. 斐衍回想起死裡逃生的一幕,不禁心驚肉跳了起來,他們是逃過了,斐衍內心嘆了一聲,但竟又……… 「唉……. 瑋琪…….」斐衍關了電視,他發現他根本沒心情看。 他走近了沙發跪在旁沿,看著漸漸減少蒸氣的天鵝絨布,心中真的很難受,他沒有照顧好她,連她原來住的地方他都沒有頭緒,沒想到又讓她遭逢厄運,斐衍真的超愧疚的,他認為他根本沒有好好保護到她,畢竟她是個女生,假如這閃電是打中他那就很好了。 斐衍很歉疚,他的情感也很交雜,這幾個禮拜來,他雖搞不太清楚自己和瑋琪某時某刻皆有不定時產生的情感,但他都將這種情感當作是哥哥和妹妹之間相看,從沒有想過是其它的感受,……….其它的感受……..
這也是因為他從和瑋琪相處中產生的感覺完全不同於丁緯,他可以分辨的出兩者的分別,但有時………特別是一些較私密的時刻,他又覺得有一些是相同的,部分的……….. 但他知道的,那不是算式,不是一些數據臚列在面板上可供他比對,而只是那麼的一閃而過,讓他除非是停留在那一刻細細思考,否則他很難馬上透徹那代表的是什麼,特別是他沒有過兄弟姊妹,他真的不太明瞭那份感情是不是類似手足之情,但這並沒有令斐衍太困擾,因為不管如何他都將把瑋琪平安送返她家為第一要件來辦,可以的話當然恢復記憶是最好啦。 可是對於後者他已有點放棄,有一段時間他曾懷疑過她口中所謂的”核心規則”只是刻意塘塞之詞,用來掩飾她的真正目的,可是這段日子下來他又不這麼認為了,因為她所表現的行為不管怎麼解讀都沒有什麼重大意義。
嗯,說明白點就是對地球沒有什麼企圖,斐衍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有外星人可以藉人類去逛大自然而得到如何消滅地球及人類的秘密嗎?不可能,縱使他沒有讀太多科幻小說他也知道。 那若真的沒有企圖,而就是真的有她所說的”核心規則”囉,可是那會是什麼,難道這是外星人控制人類的一項技術,她被逼的?斐衍不懂,逼一個人類不准說出某些規則或事情就可以順利攻佔地球嗎?他否定道。 那會不會瑋琪要說的是有關於外星人的陰謀,或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有意義嗎?斐衍再次否定自己的假想,因為誰會把秘密裝近保險箱後再把他丟到誰都可以觸摸到的地方,最誇張的是祂們還知道遺棄的位置而不再去奪回,所以這應是不可能的。
斐衍頹喪的倚在沙發旁,皺著眉擔憂的注視著她。「那她到底為了什麼而上了太空船?」他正好在這一寧靜時刻靜下心來想著「瑋琪是一團謎團,而如果她就這樣去世了,那一切終不會解開,我也只會一直抱著這件謎團活下去。」他想道。 突然間,他好想知道謎底,突然間他好想瑋琪好起來,突然間他好想看到她仍活潑健康的對他笑,突然間他好期待好期待他們仍在燈塔那或是漁市場那,瑋琪就不會這麼巧的中雷,而她現在仍可以跟他對話著,跟他鬥嘴耍脾氣也好,不論怎樣都好,不知道為什麼,斐衍現在只希望、只認為他活在世上、活在這一刻,就只是要看著她那歡笑的容顏,而他也只求如此,而他什麼都可以被奪去,但請不要讓她走………斐衍祈禱著,並忍著淚。 請不要帶走讓他初次有家的溫暖感覺和一些他所不懂但很美好的感覺,他好想弄清楚這些事,他好想再次重溫和瑋琪在一起的感覺,他好想好好的、好好的照顧她,以彌補自己的粗心大意,是的,………..他想他應該將她攙扶進別墅大廳裡再出去停車的,是的,明明他就知道曠野中雷很容易打到人,…………….,他很自責,他一切都怪自己。
30分鐘後,那對斐衍猶如一世紀之久的時間,混雜著淋漓大雨的警笛聲從遠方嘹喨的傳來,在颱風中聽來真有鬼哭神嚎的驚悸。 「太好了、太好了。」斐衍忙起身往大門去迎接,差點在瑋琪留在地板的一灘水上滑倒。 由於所有落地窗都有鐵蓋遮蔽,他只有跑到大門才看到警車及救護車駛到,車上的醫護人員馬上下車搬運著擔架。警車上的人也下了車,共有三人,其中一員貌似年長的警員提醒眾人的說著:「各位,我說的那人就是現在站在大門的那一位男子。」警員用下頷示意著。 其它警員用帽遮著大雨透過雨隙瞧著,每個都點著頭,其中一員眼神銳利的年輕警員說道:「他就是那一個騙你們有太空船墜毀的年輕人阿。」 「是的,掃了我們當天的興緻,還謊報有火災,連消防局都知道他的大名。」 另一名表情蕭索的警員幫其它兩位撐起了傘,他湊在中間說:「隊長,我們跟著救護車就是假如又是他在惡作劇,我們就把他關個幾天是吧?」 較年長的警察隊長說:「沒錯,上次是趁我們警察家屬聚餐時報案耍我們,這次是颱風時說有人被雷打中,我覺得他八成是換個單位在耍;上次事件醫院也有派人,所以他們這次接到這人的電話也通知了我們,就是怕他又在騙人。」 年輕的警察說:「誰會那麼倒楣被雷打中啊?我也認為他又在耍我們,真是一隻惹人厭的小白。」 「沒錯,白目到了極點,待會給他好看。」蕭索臉的警察附和。 「不過………這裡倒真有一個女人住在這,姓徐的小姐,反正大家機警點。」隊長說完,眾人點著頭。
擔架推了進去,2員救護人員推著前進,另一員則提著綜合式的急救手提箱快跑過去,踩著石板上的水漬,弄濕了褲腳,3為警察也隨後跟進。 斐衍也幫忙抬著擔架跨過玄關,他感謝的說著:「謝謝你們冒著颱風天趕來,真的謝謝你們,她之前有醒過來一下子,大約30分鐘前,我做了4次CPR後……..她醒了過來。」斐衍省略了被瑋琪電到的那一段。 前頭的救護人員扯下口罩問道:「她是如何被擊中的,先生,大概先講述一下就好,另外有她的個人證件基本資料嗎?如身分證號碼之類的。」其它2員繼續推著擔架至大廳。 斐衍帶到了沙發前,支吾道:「這………..完全沒有,我完全沒有她的資料,她是……….,我也不認識…..,她的記憶喪失……..」斐衍知道別人不會相信瑋琪是從太空船來的,結結巴巴的不知如何回答。 3名警察也緩緩的踱了進來,眼尖的那位馬上環顧了四周,他馬上看到沙發上的”木乃伊”,尤其他注意到了繚繞在屋內上方的煙霧,他開始覺得詭異。
「你是說被雷擊中的人喪失記憶?」負責筆記資料的救護人員露出不解的神情問道,他開始覺得斐衍有點怪怪的,或許有請警察來是對的。「你跟他認識嗎?………」他問了一半馬上被推擔架的同伴拉扯了一下,「什麼?」 斐衍照答:「我……其實認識她不太久…….」 那同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示意寫筆記的人去看沙發上的”東西”,3名警察也同時走近到了後頭看到了那團布,那上面還有一絲絲如香菸般的淡霧往上飄。 「受傷的人是她嗎?…………」救護人員指著布問,臉上驚疑不定。 斐衍點著頭理所當然的說:「是阿,是她阿……..」斐衍只希望他們趕快救瑋琪,沒多想什麼,直到說了下一句「她就包在布裡……」他才想到…….完了。 所有人都在這時瞪著他,寫筆記的救護人員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而且還往後退,想要離斐衍遠一點。
3名警察也是先愣呆了一陣才行動了起來,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到會有這麼變態又這麼直接的犯人,馬上聯想到是否是個陷阱。 首先是年輕的警察馬上大吼著:「不要動,不要抵抗,給我乖乖的手放在頭後!」 另外蕭索臉的警察馬上拔起了配槍,一臉戒備的瞄著四周,以防有同夥,口中咒罵道:「X的,隊長,這傢伙真是瘋子、變態,搞不好有同夥,XD,真是倒楣,颱風天遇到這款,不過好險我們有陪救護來…..」他嗅著煙,驚恐地推測道「不會吧,這煙不會是迷香之類吧,X,我怎覺得怪怪的!」 大廳立即陷入緊張的氣氛,水瀑牆的流瀉聲混雜警察的咒罵,一片混亂。
斐衍雙手高舉過頭,驚慌的望著持槍的警察,那黑黝黝的槍口正對著他,讓他腦中一片混亂:「等等,你們誤會了,我可以解釋這一切的,真的,請把槍拿開,我會配合的。」 「放心,你一定會配合的,你這混帳。」年輕警察伸出另一隻手抓住斐衍的手肘。 「把他帶到旁邊去。」隊長為蓋過水瀑牆的聲音及混亂的情勢而大吼著,他也掏出了配槍掩護著另一個警察去搜索房間,並一邊撇過頭跟救護員說「你們還愣著幹嘛,快一點救人阿,」說時嘆一口氣「……真不知窒息了多久。」 「她沒有窒息,我用CPR把她救活了起……..」斐衍沒說完已被捉他手肘的警察一把拉曳至地面,撞得斐衍下巴疼的要命,他被拖到了行李堆那裡。 「給我冷靜點,從現在起你若有什麼輕舉妄動,那就別怪我了。」 「不,你們弄錯了,那塊布只是……..」 年輕警察取出了手銬,將斐衍的手反銬了起來:「嘿,都已經罪證確鑿了你還在狡辯,給我閉上你的嘴。」 「呃……….」斐衍的頭被擱壓在地板上,他耳朵只剩水瀑牆嘩啦直落的水花聲,內心焦急的思考著該如何解釋這一切事情,不會有人相信的,光是布會自動將人包起來這件事就已不會有人相信了,………..不過瑋琪確實是被雷打中的,這倒是真的,只希望他們趕快救她。
「如何?有共犯嗎?」隊長問蕭索臉的警察,後者摇了搖頭走了過來:「沒有,房間內一個人影也沒,除了後面庭園有幾隻兔子之外沒有發現其它東西了。」 「X的,不會是逃走了吧。」隊長仍不敢鬆懈的握著手槍。 醫護人員這時已將布拆開了一大半,看到了瑋琪的手及薄紗上的櫻花樹圖案,布裡的蒸氣全四溢開來,繚升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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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