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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機34
2006/10/06 12:05:00瀏覽117|回應0|推薦0

「可是妳穿裙子………」雖然有加七分褲。

「沒差阿,我射球就行贏了。」瑋琪說,好大的口氣。

「妳會打球?」斐衍問。

「很簡單阿,就是一直拍一直拍然後投球阿,沒什麼難的。」瑋琪比了一下你放心的手勢。

「一直拍一直拍然後投球……..,哈哈,聽妳這樣講我還是不跟妳同一隊為妙,因為妳根本沒打過吧?」斐衍拉著筋說。

「喔~~~,那好,我們就不同隊你說怎樣?」瑋琪用挑釁的語氣說。

「哈呀,沒問題,這樣我不就贏定了。」斐衍一副不顯而明的驕傲眼神,拿起了球輕鬆的挑藍,動作非常的流暢,這是他學生時代閒餘時苦練的成果,看來到現在這些動作仍未生疏,他將球拋給了瑋琪,用一副輕蔑的眼神望著她。

 

…………………半小時後,斐衍那隊已盡力在阻止球落入瑋琪手上---他想不到她會這麼準。

每當斐衍努力的跨步上籃得分時,瑋琪總是輕鬆的端起球射進了籃框裡,沒有一球彈跳在外,她動作從不誇張,也不會鑽進籃下,只在外線周圍等候隊員傳球予她,那些隊員久了也知道瑋琪射藍神準,漸漸的竟變成斐衍辛苦的運球在籃下,好不容易補進一球後,下一場在瑋琪隨意一投下,分數又被打平了。

「嘿,妳只會站在原地投球阿,很遜耶,沒有腳嗎?」斐衍故意譏她,意促使她上籃,這樣抄球也較容易些,而步調也會較緩一點。

想不到下一輪瑋琪不但被激怒,而且還很靈巧的閃過了斐衍,用極優雅美倫的姿勢在禁區上籃得分,配上薄紗的櫻花樹圖案,只一會兒,就像帶起了沉寂的海風,在斐衍眼前倏然而上,在她落地後又似落地生根般的穩固,那件魚人裙飄然開始俏麗了起來,看的斐衍都傻了。

全場鼓起掌來,這身段及球技讓人不由得佩服,好美。瑋琪轉過身來一臉驕傲的與斐衍擦身而過,並嗆聲般的撞了斐衍肩膀一下,斐衍心想不知是瑋琪纖細骨頭硬還是怎樣,………..真痛。

 

最後斐衍那隊與瑋琪那隊打成平手,不過斐衍早就汗流浹背了,而瑋琪……….仍是像山中湖那次一樣氣定神閒,一點汗也沒流---他愈來愈相信她不用洗澡了---渾似這場球只是一直拍一直拍然後投球的手腕運動。

……………比賽結束,斐衍累攤在一旁,一位同隊的長髮男孩走了過來說:「嘿,你的髮型很酷,下次再來打一場。」

斐衍摸了摸削尖般的頭髮,沒有變亂:「嗯,下次我們一定會贏。」只要阻止瑋琪投球就行了。

長髮男孩說:「那大姊真是準的令人害怕,她是打職籃的嗎?」斐衍可以瞧見男孩眼中充滿著崇拜。

「呵,我也在猜阿。」斐衍說。

瑋琪正用手語跟那啞巴男孩對話,那小男孩剛才跟她一隊的,也是瑋琪選的,不然小男孩因為年紀比較小又不能說話,幾乎沒人要選他,結果他們兩隊竟打成了平手,那小男孩當然興奮的視瑋琪為偶像,興沖沖的與瑋琪交談著剛才的精采戰況。

斐衍看著這幕輕輕的微笑著,他從不知道瑋琪會手語,也從不知道瑋琪會打籃球,他不知道的實在太多了,但不管如何,瑋琪的舉動所營造的氣氛總令他頓覺內心充滿著溫暖,毫不拘泥的在心中流竄,一幕幕的令他會心一笑,也一再的讓他料想不到她還隱藏了什麼。

 

斐衍問長髮男孩:「你認識這位紅髮大姊嗎?」

長髮男孩搖頭道:「不認識。」然後搔了搔頭接著說「不過我好像有看過她幾次,……應該是她沒錯。」

喔!斐衍打起精神,想不道真如他所料的,他追問:「你知道她住在哪嗎?」斐衍望著櫛鄰批次的村子,等著長髮男孩指出位置。

但長髮男孩卻指向斐衍來時的那條遍植美麗楓、櫻花、梅花樹的道路說:「這一條道路回程時有一棟很新穎的別墅,我曾在路過時有瞧見貌似這位大姐的身影,因為她的一頭紅髮很吸引人的目光,所以我應該是沒記錯才對,不過我真的不確定。」

斐衍疑問道:「她不是住在這嗎?」

「沒有阿,我從沒在這看過她,更甭提村子裡了。」長髮男孩說。

 

瑋琪不住在這?斐衍又問道:「你有聽爸媽講過村子裡曾有人失蹤嗎?」他想若外星人在這村子擄走瑋琪,那應該會有更多的例子才是。

長髮男孩拉了拉汗衫搧著風,一臉思索著說:「你是說出海不幸溺斃的嗎?」

「不是不是,我是指你有聽說過村裡有人莫名失蹤的嗎?」斐衍抱著一線希望的問,因為每個村子若發生這種事,做爸媽的一定會敦敦告誡自己的子女要小心等等,所以若瑋琪真的是從這個村子消失的,那每一個小孩都會知道的,因為村子口耳相傳非常迅速。

長髮男孩很酷氣的將髮往後撥出汗滴,說:「沒有耶。」

「你爸媽沒提過嗎?沒有人講過嗎?你仔細回想一下,例如你的朋友可能有說過。」斐衍舉著例子。

長髮男孩回道:「沒有,我從沒聽過有這種事,不過倒是有走私販偷渡上來的傳聞。」

聽他一說斐衍著實有點氣餒,多日來的推測竟落了空,結果到現在為止,瑋琪的身世仍是個謎,那令人高興的團圓畫面看來是不可能了。

 

「咦?」斐衍覺得不對的問。「你說的別墅是指哪棟?」

長髮男孩描述道:「就只有一棟阿,全是玻璃帷幕像個金字塔的別墅,我想你若不知道可以問那位大姊,我想她應該是住在那吧,………真是愈看愈像。」

就是他住的那棟,斐衍知道,但……..那棟是徐彤的,而瑋琪竟在那被這位長髮男孩看過,這真令人難以理解。「對了,你還記得是在何時看到過這位大姊的?」斐衍問。

「當然記得,就在去年的冬天阿,因為我家冬天時是負責運載魚苗至都會區的其中一戶,所以冬天經過別墅有時都會看到大姊在花圃中照顧花朵一纇的。」長髮男孩很快的說著,一點也不像說謊的模樣,而他也沒必要說謊。

那到底瑋琪究竟是…………,在別墅有被看過?這又對斐衍多了一項疑問,謎團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愈聚愈多,彷彿一層在瑋琪周圍的薄霧是愈聚愈濃,濃的快看不見她了。

 

他突然又想起一事的問道:「你知道那邊的山中有一個凹狀橄欖球形的湖泊,在山上的,應該是落雨成積才形成的。」斐衍指向大概的方位。

「離這裡很遠嗎?」長髮男孩曲著眉問,並一臉狐疑的望向那個方位。

20公里左右,嗯………大概在這裡和你說的那棟別墅的中間,是一個山上的湖泊,非常神秘優美。」

「咦?」長髮男孩肯定不清楚,他左思右想著。

「你有聽村子裡的人講過嗎?比如打獵時啦或等等。」不會不知道吧,斐衍心想。

長髮男孩播弄著耳際,搖頭說:「從來沒有,20公里也實在太遠了,而且我們村子裡很尊敬這座山脈,從不在這裡得寸進尺,且大部分人家都是靠海吃飯的,這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是喔。」斐衍這下已不知道如何瑋琪自圓其說了,她竟然知道連當地人都不清楚的地點,而且是一個看過的人絕不會忘記的風景區。

斐衍現在完全沒有下一步的構想了。

 

他想現在怎麼辦?跟預想的計畫不一樣,反而是他們教了一群球友,而瑋琪,仍是撲朔迷離,這下子可傷透斐衍的腦筋了,剩一個月就要到冬季,到時離開時瑋琪怎麼辦?她是說她會自動離開,但舉目無親又失去記憶的她能去哪裡阿,這點很令斐衍煩憂。

這時村中房舍主街上有一位中年婦人以很焦急的神情向著球場呼喚著,斐衍忙站了起來,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莫非瑋琪被認出來了?那婦人叫的很喘急尖銳,用的是一種當地的方言,口氣像在下命令一樣的朝著球場,這邊的小孩回了幾句後婦人生氣的大吼起來,只見這群小孩唯唯諾諾開始動身返回村莊。

斐衍倏又頹然的坐了下來,原來只是媽媽叫小孩回家罷了,不過現在才下午二點,應該不會是要叫回去吃飯吧?

 

「先回去了。」長髮男孩跟斐衍道別,走向仍跟瑋琪攀談的很起勁的啞巴男孩,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將小男孩硬拽著回村莊去,啞巴小男孩還一直依依不捨的單手用手語比著,瑋琪比了個再見的手勢笑了起來。

球場又冷清了起來,又變回了鬼域般的蕭涼氣氛。

「想不到妳會手語,真是想不到,好像什麼都難不倒妳。」斐衍看著走向他的瑋琪。

「怎麼?想學嗎?我可以教你。」瑋琪驕傲的抬著下吧。

「不用了,我的手並不靈活。」斐衍說。

「那也對,難快剛才你都不射球,只敢在籃下用擦板的進球。」瑋琪調侃的說著,並刻意擺出惋惜的神態。

「喲喲~~~~不過是射球準了點,就嗆起來了阿,我看下次不來個一對一鬥牛,這球場上是不會有人認輸的是吧?」斐衍說。

「憑你?」瑋琪伸出手來。

「是的,憑我,這挑戰書下定了,我會讓妳知道今天妳能順利投球只是因為我沒去防守妳而已,或許下次妳連球都摸不到。」斐衍握住她的手站了起來,跟她面對著面。真的沒流一滴汗耶,斐衍瞧著。

 

「噗!」瑋琪突笑彎了腰。

斐衍不解的問:「怎麼?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我一看到你的髮型就聯想到你在球場上………..就好像一株仙人掌一樣,不自覺就佩服起自己的傑作,洋蔥頭,哈~~~~」瑋琪笑的更大聲,完全沒有平時溫良恭檢的淑女氣質。

「嘿,妳剛弄好那時並沒有笑成這樣阿,而且我看妳還欣賞的樣子……..」斐衍被虧的很懊惱。

「是沒錯啦。」瑋琪說,「但剛才看你在球場中奔來奔去的,真的很爆笑,我想我錯了,你不適合這種髮型,噗哈~~~~」說完又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斐衍無可奈何的摸著頂上那一令人發噱的衝浪頭,剛才的長髮男孩還稱讚他髮型酷呢,………….可能青年的觀點吧………….

 

就在瑋琪笑的時候,斐衍透過她的肩頭看到已走遠的啞巴男孩及長髮男孩回過頭來向著他們揮手,其中啞巴男孩拼命比著手語,似乎不是純粹的再見手勢,很複雜。

「喂,別笑了,妳往後看一下,那小男孩好像有事要跟妳講。」斐衍指著說。

當瑋琪回過頭時,啞巴男孩已因長髮男孩拍了他一下後腦勺一下而停止,好像是長髮男孩叫啞巴男孩不要笨了,因為斐衍看不懂。隨後長髮男孩用手做一個擴音器狀大喊,想向斐衍傳達一些訊息,但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從海上吹來,斐衍他們只聽到:「快回………..……..要來了,雨和風會很……..」然後男孩們就向斐衍他們招了招手跑了回去。

「什麼呀?」瑋琪問「他有比什麼嗎?」

「呃……….」斐衍腦中閃過剛才那些不容易記憶的手勢「大概先是這樣……….然後再比這樣…….」他的手像個笨拙的魔術師般在空中揮舞著,跟啞巴男孩比的完全不搭嘎,與長髮男孩表達的內容南轅北轍支離破碎。

 

「他是指慶祝嗎?…….還是風?雨……謝神?喔,你好像在亂比耶。」瑋琪看的眼花撩亂。

「沒錯,我只記得這些。」斐衍坦然承認「我想應只是歡迎我們下次再來的意思吧?」他猜。

「是嗎?」瑋琪說完看著海上的雲,依然無風,然後視線移到海上,孤立高傲筍色般的燈塔遙矗在遠方,白潔的蕈狀上方有一盞閃亮熠人的大燈,此時並沒有在運作。瑋琪冒出邪邪的笑說:「看誰先到燈塔!」她跑了出去。

斐衍完全沒料到有這一著,而且也沒想到瑋琪還有力氣,忙以討饒語氣說:「等等,我累的半死,我們慢慢走過去就好了,不要再跑了,腿快骨折了。」

「慢到的晚上煮飯一星期。」瑋琪回頭說著。

「好、好,沒問題,我認輸,我煮、我弄,這樣可以吧,只求妳讓我歇息一會。」他心底暗想晚上我煮,其餘2餐早餐、中餐妳煮,這樣也不錯,嘻嘻。

「連同早餐、中餐也要。」

「!」不行!「站住!死我也要跑贏妳。」斐衍奮力提起已僵硬如鐵的腳步,催著已加不快的速度,如龜般前進通過那條滿佈白蜘蛛網灌木叢的水泥路,而瑋琪的身影早只剩下她那別致衣服的櫻花樹影,一會兒帶著鮮豔的櫻色澤轉入了漁市場。

 

斐衍這下可真的是上氣已快接不到下氣的蹣跚前行著,好不容易才到了漁市場前,他彎下了腰兩手緊撐著膝蓋,好似整個人快被地面吸貼在上一樣,側過頭眨著眼讓汗珠滴落,好就沒這麼累過,當然,除了山中湖那次。

漁市場的攤販台擋住了他視線,不過他想瑋琪應已快到燈塔堤岸的一半了吧。

抹了抹汗再喘了一會他才立起身,發現一事不對勁,有一股絲絲清芬蜜也似的香味,但………. 瑋琪不見了!

不在堤岸上。

他回頭,也沒有,因為他一直在後頭,左右看一下,平曠的視野連個人影也無,耳中只有市場招牌搖曳嘰嘎聲。而海上竟有波波漣漪,一瞬間,斐衍以為瑋琪不慎掉近水中了,但他往前一步後突猜測到這又是她在捉弄他,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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