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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22 08:32:22瀏覽148｜回應0｜推薦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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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政達硬著頭皮扭了回去，他覺得死亡的陰影正關照著他，「我想我回去再看好了……..」 「不、不、不、」莊仔很堅持「你一定會想看的，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政達腦中想：『完了。』那一刻他驚嚇過度，全身上下的靈魂彷彿不在軀殼似的，以第三者的角度操控著身體踱到電視機前，『不、不，我就只差這麼一步了！』 他什麼聲音也聽不到，連電視畫面也沒仔細看，他明白他逃不掉的，金剛會開槍射殺他，他一定會被幹掉，就在這房間裡。 政達就像個植物人般呆呆的仰頭看著電視，讓往事如走馬燈般回憶著。 「有看到嗎？老兄！哈哈哈……..」 『笑吧，你們這些變態、社會的渣滓，要開槍就開槍吧，我認了，這社會是無情的，留下來的你們中也會活在你們自己製造的無情社會裡，那會比死還痛苦，我會在陰間詛咒你們的。』政達放棄希望的想著，完全沒有剛才飄飄欲仙的快感。 他冷漠的站著，金剛從他後方猛然勾搭住他的肩時他也沒有感覺，他轉動心灰意冷的臉面向金剛，他發現金剛在狂笑，他想可能是在死前愚弄他吧，因為莊仔和金剛現在應該試極端憤怒才是，不過……….. 咦！？ 政達又突然恢復了所有知覺，因為金剛……….是真的在爽的那種笑，不是裝的，『奇怪，』政達納悶『他們瘋了嗎？』 「那些笨警察，你瞧瞧，他們遲了多久才發現那一幫人是搶匪，現在才去搜，真是笑死我了。」金剛大笑著。 莊仔也笑到快岔氣的猛敲著賭桌，一點也沒有要殺了政達的意思。 政達疑惑的抬頭看著電視，這次認真的看著裡面的內容。 那畫面是警察包圍著一輛遊覽車並四處搜索著，連車的底盤也在察看著，那台遊覽車政達很快就認了出來，因它的車頭有一邊凹損，就是搶匪搭的那輛，也就是他和莊仔去拿錢的那輛。 遊覽車司機不斷在旁描述著有一幫人之前有上車拿了一堆錢袋下車，並說他根本不知道車上有這麼多錢袋。 接著記者旁白道：「合約銀行搶案新進展，警方已得知之前遊覽車迴車撞擊車禍事件的持槍嫌犯是與合約銀行是同一批搶匪，這是在車禍事件轉播時由銀行裡的行員及民眾所認出來，所以現在警方正加快腳步要將錢追回，鉅料搶匪的錢都還在遊覽車上，但根據現場這位將遊覽車開回維修廠的司機說法，早已有人先行把錢袋攔截走了，那一幫人用了3輛廂型車將錢全數帶走，目前警方正徹底清查整部遊覽車是否還有地方藏著金錢，並企望早日將錢全數追回，現在將現場交還給主播………..」 「阿~~~~哈哈哈~~~~~」莊仔笑的樂不可支，並又轉到另一台頻道，所有的頻道都在報這個大獨家，「你看看那些笨警察，還鑽到車底下去找，笨吶，錢老早就被領走啦，真是的，趴的跟狗一樣，阿~~~~~哈哈哈。」 「他們本來就是狗嘛，政府的走狗。」金剛大笑說著，兩人一搭一唱的極盡嘲笑的能事。 政達也開始陪著他們笑，是那種放鬆的笑，他本來以為他死定了，『哈哈，我得快走，再不走我看會嚇死在這裡，而且我看”東窗”也快事發了，他們會氣死的。』 政達想著，雖然多費了一點功夫，但現在手上提著的是貨真價實的五百萬，加後車廂的五百萬就是一千萬了，『就是一千萬了。』這在這一天的開始是政達絕對料想不到的事，如今………..這不再是夢了。 在賭場的一片嘩笑聲中，政達從容的離開，將錢放好後他馬上發動車離開，一直看著後照鏡，深恐莊仔他們追來，一路回程至醫院的途中，雅芳的手機幾乎沒有停過的狂響，政達能體諒她，假如換作是他的話也會緊追不捨那應屬於自己的錢，她的銀行這時已快倒了，所以又更緊張。 手機就在儀表板震動著，政達持續的關注著……..認真的關注著……..看它什麼時候會停………他希望響愈久愈好，這時千萬不能停！ 遙遠的數個街頭外，紅潮已出乎意料的擴展到當初未核准的範圍外，但WHO CARE？ 他們正在進行圍城前的預備，人海把一切都淹沒了，所有的運輸站進吐量創下新高，估計的人數達到令人難以置信的龐大，整個城市紅成一片，………他們都是人阿。 到醫院的路還暢通著，但看情況不久人潮也會淹沒到這裡，政達看著眼前這幕不可思議的畫面，他已經很疲累了，下午的陽光這時稍微傾出了一些，將整個城市的紅照得亮了一點，他覺得此景有點像凱旋歸來人民夾道歡迎他的場面，『或許………』他想到了軒君，現在只想趕快見到她『我也該參與一下，因為我也是活得很苦的一份子，或許這沒有用，但…….或許我該為了下一代……..去參與一下…….』 或許吧，政達像經歷了一場大戰後疲憊的將車停進醫院，『我做到了………』他停好車後在車上沉思，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重生感，『我……成功了。』他仍顯得有點呆滯，手仍擱在方向盤上，一副仍不下車的樣子。 熄火後整個車內只剩下雅芳手機的震動聲，如此的反覆，提醒著它的存在。 政達將背慢慢靠在椅背上，茫然的吐出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他領悟到了什麼一樣。 他就一直坐在車中，發呆，直到雅芳的手機突然不再響，他才撇過頭去看，帶起了一絲意會的微笑，『看來，東窗事發了，這下新聞又大條了，不過這是最好的結局了，至少警察不會為了一堆假鈔繼續追查下去，這樣我也安心了。』 嘆了口氣後噴了噴香水開了車門，提著兩袋500萬真鈔上樓，去結束這一切…………… －－－－－－－－－－－－－－－ □床頭邊□ 「爸、爸…….你來囉！」一個喜悅的聲音傳來，那是軒君剛睡飽的聲音。 「妳醒啦，女兒，瞧妳的聲音，這醫院就屬妳最大聲。」政達走到了病床旁說。 「嘻。」軒君不好意思的笑著，政達摸了摸她的頭愛憐的親了一下髮際，他想得先幫軒君剪下現在的烏黑長髮，然後做成假髮，以供她化療後配戴，他想她應該會哭的一蹋糊塗吧。 「嗯？」軒君顰蹙起她的小眉，嘟嚷的說：「你又吸菸了對不對？」 政達一臉裝作不解：「沒有阿，妳怎會這麼說，我已經開始在戒煙了，我的女兒阿，難道妳聞到了什麼？」他故意嗅著已噴上香水的衣服「我身上沒有煙味阿。」 軒君仍嘟著嘴，皺著眉看著他：「你瞞不過我的，因為我們父女連心。」 政達聽到這句話後呆愣了一下，一時間答不上話來，臉現出歉疚的表情，他想不應該讓軒君擔心的，但戒菸……..難啦，不過這句話讓他好窩心，這世上只有軒君會關心他的健康。 「對……..我們父女連心，哈………」他好欣慰，對他來說，聽到這句話今天這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軒君也笑咪咪了起來：「爸，我知道要戒掉很難，護士也說這是個”癮”，對吧？」 「嗯。」 「可以用那個………叫什麼…….”你谷青”…….什麼的－－－」 「尼古清。」政達接腔。 「對對，尼古清，那很有用喔，聽護士阿姨說的啦，嘻。」她笑說。 「喔，原來我的女兒這麼厲害阿，護士阿姨還有沒有說其它的方法阿？」政達問，其實他只是應付一下而已，戒菸這事可能要慎思。 軒君馬上想到的說：「有、有，有說，就是，……….嗯，……喔，就是有一招最快可以戒掉的，是那個…….那個腦島受損的話就可以一下子戒掉。」 政達有點好奇的問：「哦，這麼厲害阿，這一定是新奇的療法對吧，要吃藥嗎？」 軒君有點答不上來的用天真的語調說：「嗯，…….我不知道耶，不過護士阿姨說要”中風”就行了，就可以戒掉了。」 「中風？」 「嗯，對。………爸，”中風”是什麼阿？一種風嗎？要去哪找阿？」軒君顰眉一副想破解這謎題的樣子看著政達。 『＆＊○◎※嘖………原來是中風，靠，沒死就不錯了，還用來治病勒，現在的護士真是………….』政達心中呸呸呸的把這觸霉頭的東西吐掉，不過他想今天好多驚險場面的時候真的就快中風一樣，………..好多時候。 「你跟我講，那是什麼阿？」軒君拉著政達的手催問。 政達微笑說：「那方法很難啦，普通人做不到啦。」 軒君有點失望的說：「是喔………」不過隨即又開心的說「但拔拔你不是普通人阿，你開的可是飛天車阿，沒有人有這種車耶，我都好想再坐一次，不過我膽子還是很小，還不敢打開眼睛。」 政達哈哈大笑：「會的，會的，等妳病好我們馬上去坐怎樣？這個到現在也只有妳坐至天堂過喔，我的客人都沒這份榮幸呢。」 軒君期待的咧嘴說：「我好想快點坐，好想快點－－－」 「好，不過妳要乖，好好把病養好，這樣才可以有機會飛上天阿，知道嗎？」 軒君狂點頭。 這時護士阿姨笑吟吟的進房，打著招呼，「嗨。」 「護士阿姨，除了”中風”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用ㄚ，我拔拔要用別的辦法才可以戒菸。」軒君馬上問道。 護士阿姨尷尬的和政達相視一笑，過來幫軒君量耳溫及填表：「嗯，我想想，…….有了，小軒妳會煮飯嗎？」 軒君：「嗯，我會一點。」 「好了不起喔，以後妳用全穀的去煮，可以減輕戒斷症候群喔，另外多吃蔬菜水果－－－」 軒君想起的接道：「多喝水！」 「對，妳好聰明，就是多喝水，這樣可以排出體內的尼古丁。」護士鼓勵的口吻說著。 「拔拔，你有聽到吧，等我病好了，我就煮最好吃的飯給你吃，到時你一定不會再抽菸了，我保證。」軒君滿懷信心的說。 「嗯，我等妳好起來，我現在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嗚…………..」政達裝著口水快流出來的樣子搔著軒君。 「好髒喔~~~~好癢~~~~」 一對父女在病房逗鬧著，政達多想就這樣過下去，他好想看她讀大學，長大成人，嫁人…………. 他的願望很小，僅此而已。 在醫生囑咐讓軒君多休息後，政達步出了病房走到了醫院的空中花園，夕陽的橘黃光芒讓人心情平靜，路面的群眾聲也傳不到上面來，有種怡靜的感覺，政達坐在一個石造花圃邊緣，遠離掛在出入口玻璃門上的液晶電視，他現在什麼新聞也不想看，只想………….抽根菸當個神仙，什麼煩惱都沒有，完全放鬆，跟四周躺在輪椅上的老人一樣沉浸在夕陽的慈愛光輝下。 他重重的嘆出一口氣，放鬆到極點，現在他腦中一片空白，就像每天辛苦工作完一樣，什麼都不去煩惱，他現在連那兩組神秘數字都忘的一乾二淨了，這才是他，一個對數字絕緣的人，他覺得所有一切都達成了，沒有什麼還要做的，一切正常，沒有事了。 於是他抽出一枝煙啣在嘴上，往身上找打火機，摸遍全身口袋後竟發現打火機失蹤了，不在意的他低下頭往醫院附設的煙灰筒看去，有一副打火機在那，是別人在吸煙區留下的。 他伸手去拿時看到了一疊尼古清，那是醫院免費放置在那的，鼓勵煙蟲戒菸，但似乎沒人想拿。 「嘖。」政達不屑的哼了一聲，完全把女兒的話當耳邊風，直接伸過尼古清去捻起打火機，一副選了正確抉擇的跩樣叼著煙哼哼笑著，然後用另一隻手兜住嘴準備點火。 就在這時， 他停了下來，因為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個令人難忘的聲音，他想了起來，當時乩童有說過： 「你女兒她說的話你要聽。」 他的手停在空中遲遲沒有點起火，到現在為止神幫了他所有的事，假如最後他不照神的要求去做，他會…………… 政達猜不出他會怎樣，應該是不會突然有道雷擊中他，但可能會如同軒君說的，終究會得癌症，這可能就是神在提醒他的下場。 他眼球往嘴上啣的煙瞧，那筆直的筒狀煙草似一根劍般要往肺部刺去。 『不行，如果我得了肺炎死去，那這一切的努力不是要白費了，等軒君治好病後她成了孤兒，那不是更慘，』這個情況他之前也有想過了，等於比被捉進監牢關還慘，以後連見都見不到面了。 他呆看了好久，直到嘴中啣的菸不自覺得從口中掉落至地面，他才意識到的彎腰撿了起來，然後腦海中只重複著一個念頭－－－要看著軒君平安長大！ 苦笑了一下，將煙丟入煙灰筒中，有點遲疑的將打火機放回原位，又有點遲疑的從口袋中把整包菸盒拿出，不捨的也丟進筒中，然後盯了很久，忍住再伸手進去拾出的衝動，抵抗掙扎自己想抽煙的意念，將視線朝向夕陽，雙手緊捉著小手臂克制沒煙吸的焦慮，拿了尼古清開始嚼著，根據廣告說的，他會愈嚼愈少愈嚼愈少………………. 他開始笑了，從苦笑開始漸變成滿足的微笑，大地就像從沒那麼過的溫暖，他第一次覺得………真的有神的存在，但他可不想現在就”靠近”祂。 他笑著，再窮也笑得出來，因為有一顆保護後代的心。 四周圍有一群坐著輪椅跟神很靠近的老人，其中一位正看著空中陽台庭門上懸掛的電視新聞，裡面的記者報導著：「插撥一則新聞，先前遭劫的合約銀行又有新狀況發生，就在剛才最後一刻錢被領光了，民眾開始要求動用櫃檯後堆疊的”現金金字塔”，起初銀行經理百般推托說照時間銀行應關門了，但這一招沒效，因為附近銀行早配合延長營業以供民眾轉款之用，所以經理無法推託，開始使用後方的”金字塔”。 但整件事情非常離奇，經動用時政府人員的檢測後才發覺那全是假鈔，本來大家以為是歹徒掉了包，因為之前遭3名歹徒搶劫過，但經理在紙包不住火下坦承那不是歹徒掉包的，而是他故意放假鈔的，本期望這樣子做的話可以使民眾不會再恐慌，設法撐到下午3點半。 但事與願違，這件事還是被揭穿了，經理馬上被警方狼狽的帶離了現場，因為民眾鼓譟的比外面的紅潮更厲害，每個大叫著”還我錢來”，情勢似乎愈來愈失控了，我想他們一定料想不到竟會發生這種荒唐的事，今天真是夠混亂的，還沒到晚上，整個台北市……………………………………………………. 現在將現場交給主播。」 －－－－－－計程車－－－－－THE END－－－－－－2007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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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