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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22 08:02:35瀏覽116｜回應0｜推薦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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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在胡思亂想之際，真正令他害怕的事發生了，就在一下子，他的3個車門被打了開，分別有3個人從那3個門坐了進來，由於政達的車在人群中宛如龜速，那3個人連阻止都沒辦法的就進了來。 「對不起，我暫不載客，請你們自己走到出口比較快。」政達忙裝鎮定的說。 那3個人都套了一件休閒襯衫，釦子全扣的很緊，每個人都帶了一頂紅潮發放的紅帽，後座2人眼神渙散，有種剛嗑完藥的亢奮感，坐在乘客座的男子看起來比較結實，用帶頭的語氣說：「我們不是要往出口去，我們要迴轉回去。」 政達開玩笑說：「你沒看到現在四周都是人嗎？」 帶頭的說：「我只看到四周裡只有你這台計程車。」 「我才剛花了半小時從裡面出來，不管你要去裡面哪裡，你用走的會比我快百倍。」政達說，他搞不懂怎麼會有這種怪人。 帶頭的轉頭面向他說：「聽好了，你絕對會想做這門生意的，絕對不會後悔的，我們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酬勞，只要你迴轉載我們到裡面去。」 政達真想不透，這種好事他不常碰到，就跟剛才的3公里給十萬一樣，這是每個計程車司機每天等的一句話，就像是”軍火之王”最喜歡賓拉登說：”只要你弄得到軍火給我們組織，你會得到一筆優渥的酬勞”。然後你就可以關掉計程器，用最快的速度衝到目的地，然後拿取好幾趟下來才賺得到的獎金。 不過，這種事偏偏很不湊巧在這時發生，政達是絕不會再冒險轉回去紅潮內圍去的， 因為他後車廂裝一個人阿！ 「拍謝喔，再高的錢我也不幹，你可以去出口那叫一台計程車再進來，我相信－－－」 帶頭的打斷道：「叫過了，沒有人進得來，警察已經將所有出口都封住了，沒有車進得來。」 政達擺出了一副無法可施的臉彎過頭去正想說”那就很抱歉了，請你們下車”時，他從側邊看到了帶頭那人的衣袖裡又穿了一件衣服，實在是很眼熟的制服，不會有人無聊到內外各搭一件襯衫，那種穿著很奇怪，除了斷背山的那件雙襯衫外，只有一種人會這樣穿－－－那就是便衣警察。 政達一陣噁心的感覺從肚腹中湧出，他沒看錯，穿在裡面的那件制服是警察制服，淡藍的綿質，他不會認錯的，每天至少看到數十次的衣服。 他下意識的偷瞄一下那人的腰間，是沒有槍套，但肚臍那卻鼓鼓的，『是槍，這3個人是警察，X的，我怎這麼衰，在這種要命時刻竟有3個警察坐在我車子裡，這下我可慘了………..』 政達仍強自鎮靜，他是很想思考點什麼，但一點也做不到，腦袋是一片空白，只有軒君躺在病床上直呼”不要捉走我爸爸”的畫面。 後座的其中一人踢了踢雅芳黑皮公事包，將其踢到座位底下，口中碎碎唸道：「這是什麼東西阿？」 政達顯得有些慌亂像被電到般的說：「噢，那是………..工具箱啦，修車工具啦，沒什麼，你可以把它踢到座位底下去……..」他多怕那人說要把公事包拿去後車廂放，靠，到時只要一打開後行車廂，紅潮的人可能都會聚集過來了。 政達全身熱了起來，表面是很鎮定，事實上他的腎上腺素正在瘋狂的飆昇，多想奪門而出跑去見軒君，見那最後一面，如果那3個警察要強徵他的車那他就會如此做。 『一切都是命，我失敗了，接下來真的聽天由命了，X的，什麼乩童、上帝的，全是不靈驗的東西，像我這種人就是做不成什麼壞事，神也不會保佑我，X的！』 「欸，你是安怎？是要載嘸？」帶頭的不耐煩的問著。 「OK、OK，沒問題，反正現在出去了也佔不到好位置，全是計程車，不如我就再載你們進去內圈，記得要多給一點，哈~~~~」政達流著汗說著。 「你放心，保證你一個月不用再賺。」帶頭的用戲謔的語氣像後坐兩位搭檔說著，那兩位也回以同樣一種笑聲，彷彿這句話很有意思般。 「那…….人客，你是要去哪？」政達緊張到了極點，語氣倒變的謙恭。 「合約銀行，你哉嘸？」帶頭的說。 『X的，我當然知道，剛剛才去過。』政達暗罵，看來他們是要去支援，那裡需要更多的警察去護送領款的民眾轉存去別的銀行。「我當然知道，在地的啦。你們是也要去領錢出來喔，我聽說這次掏空的很嚴重呢。」 「哈~~~」3個人大笑，「對、對，去領錢，我們要去領錢，錢嘛，就是要拿來花的，幹嘛放在銀行，對吧？」 「對、對，即時享樂、活在當下嘛，你說的對，哈哈。」政達陪笑著，他知道這些警察言語中包含無奈，想必這多出來的任務讓他們也莫可奈何，其實他們也只是護送人民平安到另一間銀行而已，有點無奈，把他們當成保全運鈔人員在用，這多少有點無奈。 「現在沒法迴轉，前面那條路我右轉繞過去，這樣繞一圈比較快，不然迴轉的話會被卡在路中間的。」政達說。 「好，都可以，愈快到愈好，因為我們等著領錢阿。」說著說著3個人又大笑了起來，政達也淒苦的陪笑著，心中卻提心吊膽著。他打算就再順著建築群順時鐘繞個一圈，趕快在合約銀行前放下人後就又可以照原訂計畫行事了，忍住驚慌的他盡量往好的方面去想，把心思放在自認詳細的計畫上，以免沉受不住這令他透不過氣的氛圍。 「聽說有40萬。」帶頭的說。 「吭？你說什麼？」政達心裡顫了一下，他以為帶頭的是在說錢的數目，心虛的他以為被識破。 「人阿，聽說台北市湧進了40萬人聚集在這裡。」 「呃，……..對，40萬人，………」政達看著外面有增無減的人潮說。 帶頭的四周環顧一下後問：「司機，你開多久的計程車啦？」 政達答：「快15年了，再3個月就是了。」 帶頭的用佩服的語氣說：「我真的很佩服你們種毅力，像我們3個就沒辦法撐那麼久，人生苦短，何必花了大半的時間去工作呢？那這樣人生不就很無趣嗎？」 政達點頭：「我也這樣覺得，但每個人都嘛不願意，為了糊口嘛。」 「司機阿，你做了那麼久，覺得除了糊到口外你有變的比較有錢嗎？」帶頭的用很哲思的語調問，政達只是象徵性的搖頭，他不知帶頭的意思。「最近的電視你也看到了，在這裡窮人翻身難，富人要更有錢非常容易，向我這種艱苦人永遠只能幫別人工作，爽的永遠不會輪到我們，我指的是這樣。」 政達會意的點頭，他想這警察可能是因為累了所以在抱怨，又或許因為紅潮而被迫加班上陣，內心很不爽吧，這很常見，每天總會遇到一位顧客在抱怨這種日常瑣事的無奈，尤其在下班時。 政達很有技巧的迎合道：「是沒錯啦，像我這種出身低的人，想讀書都繳不起學費，阿不然我也不會在這開計程車，搞不好我也有機會去台積電嘞，哈哈。」 帶頭的似乎很爽的再說：「沒有錯，我覺得根本是出生決定一切，就算我們想讀也讀不到，而且邊讀還要邊打工，靠，誰讀的下去阿，結果就算這麼辛苦，畢了業還是有快百萬的助學貸款要還，這怎麼得了。阿有錢的人就馬上出國留學，爭取更好的機會，這就是最明顯的不平等，你X的勒，我們要等到何時才買的起房子阿。」 政達說：「我是先買車子，一開始把它當房子住。」 帶頭的唏噓了一聲，靠在椅背上，說：「現在連買車子都很難，房子又漲價了。」搖了搖頭，一副懊惱的用手指敲著車門。 「所以人民都走上街頭了，帶著孩子們……….」這一刻，政達是有點想大肆討論一番台灣的經濟之類的話，但他的心思全在後車廂那，深怕會有人發覺雅芳在裡面，心中想著後車廂雜物甚多，擺了許多東西，幾乎都是軒君在用的日常換洗衣物，全用大小不一的箱子塞起來，雅芳應該擠在裡面動彈不了吧。 他愈想愈害怕，更裝不出自然的表情，開始蠻後悔自己這麼愚蠢犯下這件事，而且還求神幫他，神當然不會幫人做壞事，除非他拜的是邪神，這下他又記起那乩童給的兩組號碼－－－15（幸）、25（不幸）。 『X的，只有兩組4個數字，應該不是六合彩或是3星彩卷，那到底是什麼指示？』想著這個問題，眼前又浮現出猶如關公的凜然眼光，心中怯懦，關公是正神，威武無比，是絕不會幫他做壞事的，但乩童也沒說是被哪一位神所附身（通常會說的），他愈想心愈慌，在北部涼爽的天氣下，背部全濕成一片，腳卻開始抖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做壞事，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 『撐下去，政達，再一次彎就可以看到合約銀行了，再一個彎………』 政達正幫自己內心鼓勵時，”咚咚咚”的悶響從後車廂傳到車內，很微弱，從外面或許聽不到，但車子與後車廂只有薄板之隔，且全車封閉下，這聲音分外清晰，簡直就像正敲入政達心臟的木樁，讓他再也壓抑不住緊張的呼吸。 『天阿，不要再敲了，我答應妳待會就開回原位把妳放了，不會再找別人了，我嚇到了，上帝阿，求求祢顯靈吧，讓我撐過這一次就好了，拜託祢。』他暗自祈禱。 但天不從人願，聲音仍持續著，車內全部的人都聽到了，後座的兩人更露出好笑的表情，帶著諷刺的微笑，政達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直視著前方，彷彿不去看他們這事就不會發生一樣。 「大哥，這車………..好像有點古怪喔~~~~」後座其中一人對帶頭的說。 帶頭的也露出有點邪氣的淺笑晃著額頭看向政達，一臉有意思似的吐了吐舌頭舔舐著唇，就像從新認識了眼前一切看似平凡的政達，他佩服道：「真想不到阿，我的好兄弟，你真是我們的標竿阿，裝得這麼像，我還真的看不出來耶。」 「哎呀，大哥，這年頭罪犯這麼多，我們也就不用太驚奇了啦。」後座的人說完笑了幾聲。 帶頭的搭上政達的肩說：「沒錯沒錯，我絕對想不到在這種時刻搭上的計程車竟然後車箱藏了一個人，真的想不到阿。」 政達用最後的力氣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往前看著，語調卻已大不如前，輕微抖著說：「什麼？我…….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麼……..」SHxT，他心中暗罵，並如死灰的責怪自己的笨行徑。 「喔~~~~還在裝阿，我想那個黑皮箱應該不是你的吧？司機。」帶頭的問時，後座其中一人用腳跟踢了一下黑皮公事包發出”喀喀”的聲音，聽的出來裡面放滿東西。 「呃…………」政達用後照鏡看了一下，「噢，那是一個女乘客留下的，我想她忘記拿下去了，哈哈…我剛才以為是我的工具箱……..」 「喔，真的嗎？有人會這麼健忘阿？我想她現在一定很急，對吧？」帶頭的說，政達繃緊神經的點頭。 「那不介意我們把它放在你的後車箱去吧，我後座的小弟感覺很擠，你說如何？」 完了！ 政達知道瞞不過他們了，只要後車廂一開，接著就是牢房的門打開，他往左邊看了一下，『人這麼多，我可以逃走的，警察絕對不敢開槍射我的，但……..我能逃多久呢？從此我再也見不到軒君了，不如自首還有機會，搞不好她的寄養家庭會帶她來看我，至少她還會寫信給我…………』 他放鬆了肌肉，嘆了一口氣說：「我自首了，你們捉走我吧，我不會反抗的。」 帶頭的疑問道：「捉走你？」 「對阿，就像你說的，我在這社會已沒有成功的機會了，所以捉走我吧，我不會逃的，警官。」政達低垂著頭，他好想再見軒君一眼，好想，好想看著她長大成人，看她讀上大學，或許會很窮，但在這一刻他不在乎，就算再窮他也會撐到的。 車內靜了一下， 隨即那3個人哄堂大笑起來，惹得外面靠近他們的群眾莫名奇妙的觀望，政達也一頭霧水的不解。 「司機阿，你是怎麼認為我們是警察的阿，我看起來像嗎？」帶頭的笑著問，並張著雙臂仔細檢查自己哪裏像，那動作搞得後座兩人笑的前支後仰。 政達一臉疑惑的問：「你……..你們不是警察？不是？」 「誰跟你說是的阿？司機。」帶頭的說。 政達指著從腋下看穿裡面的警察制服說：「你們裡面穿著警察制服，難道不是……..不是便衣？」 帶頭的突歛起臉說：「是的，我們是便衣。」那冷酷的聲調讓政達的心又沉了下去，但帶頭的又隨即笑道：「我們是搶銀行的便衣，司機。」 他們3個人哈哈大笑著。 「搶銀行？」政達已搞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帶頭的收起了邪惡的笑容，看了一下後座兩人，再轉向政達，陰森的看著他一陣，說：「聽清楚了，老兄，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認為我們剛才的話還蠻投機的，但………」他用手比了一下後車廂「你要用這種綁架的手段撈多少錢，我問你？」 政達老實的說：「1千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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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