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金吉在曼哈頓廣場閒逛著,早上八點,人群稀零,假日時分,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著,每一間店面,每一間商店,每一間咖啡店,金吉都要進去看一遍,因為金吉不想遺漏任何恢復記憶的機會,這三天下來靠著”景物記憶”他回復了些許的記憶,但他認為這樣實在太慢了,要直接到對他而言有重大意義的場所才有用,唯一知曉的方法就是問頡利,這是最快的途徑,只有頡利知道金吉所有的記憶。
但,奇怪的是頡利自從大遠百貨那次後,到現在為止,一點”聲”息都沒有,有那麼累嗎?金吉無奈的想著。
最後只好找彭律師問。
彭律師卻回說他又不是傭人,怎麼可能跟著金吉大少爺四處跑.
也對,所以金吉也請彭律師放心,他已經不是植物人了,不需要像他爸一樣24小時緊盯著他的行蹤不放.
彭律師自討無趣的說:「沒辦法,誰叫你的情形那麼特殊,而我的義務也是要盡,畢竟我領你家的薪水嗎,頡少爺。」
我的媽咪阿,怪噁心的。
金吉忙答道:「好好,我不勉強你,只要你不要成天跟著我就行了。」
彭律師竟然撒嬌道「好〜我答應你,誰叫你長那麼俊〜」
噁,金吉受不了的揮了揮手說:「好啦,既然你不太清楚那你就忙你的吧。」
趁勢想走開時,彭律師叫了一聲:「喂!頡少爺。」
噁!又要發嗲了,金吉想著。
金吉回頭疑惑的看著彭律師,彭律師說:「基於你母親的交付條文中,關於你的一切我都要守口如瓶,就算是你最親的人也一樣,所以除了生你的母親父親和第三者的我知道以外,全世界沒有人知道你的身分。」
彭律師突然這麼正經的說了這麼嚴肅的話,金吉消化了一下,說:「什麼意思?」
彭律師說:「嗯〜也就是說……你唯一剩下的姐姐,她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金吉問道:「你希望我去見她?」
彭律師正經的說:「不,是你可以見她。」
金吉回道:「可是她不是植物…………」
彭律師比了比手勢插話道:「依法律,身為律師,我無權再討論下去,這是你的選擇權利,要不要揭穿你自己的身分都是你的事,作為律師的我不能有任何誘導的行為產生。」
金吉沉思了一陣,想起了頡利的族譜…………頡利的姐姐………還在醫院。
現在相認也於事無補,更何況連話都談不上,一個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一個在旁也做不了什麼事,金吉想著等回復記憶再說吧。唉〜〜〜
金吉疑惑道:「為什麼我媽媽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把我從世界上弄……消失呢?」
彭律師道:「為了你好。」
金吉不解道:「什麼道理?我不懂?」
彭律師道:「當初你媽生了異卵三胞胎,你、你哥、你姐,結果你一出生就變成植物人,你媽很傷心,但又捨不得將你安樂死,所以就對外宣布只有生異卵兩胞胎,這是個天大的秘密是值一百億的秘密。」
金吉吃了一驚道:「這麼貴阿!」
彭律師點頭道:「那是當然的,你父母親可是橫跨各行業,甚至連鑽油井都有投資的大企業家,所以以遺產來說,一百億還只是你剛出生的”行情”,在到你十………怎麼記不起來………十………對了,十三歲時,你雙親車禍過世前,企業更擴大了好幾十倍,而你有權利合理拿到三分之一。」
金吉吞了吞口水仔細聽著。
彭律師接嫬說:「但實際上只有五分之一,除了你們三兄姐弟外,五分隻二捐給慈善機構,不過數目依然很嚇人。」
金吉瞪大眼睛問:「多少?」
彭律師緩緩張嘴道:「三兆。」
金吉聽得傻了,三兆,多麼龐大的數目。
彭律師很欣賞的瞧著金吉的表情說:「已扣除遺產稅了,這就是你全部的財產。」
金吉震驚了很久,心想著這可以花好幾輩子,買下好多東西,任何物品,甚至是人的心。
彭律師看的很滿意的說:「有錢可使鬼推磨,所以你的身分才能如此隱密,這麼久也沒曝光過。在這點上,你媽費了很大的心力。」
金吉道:「我媽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吧?」
彭律師道:「就是怕你被捲入財產爭奪戰,可想而知你一個植物人哪鬥的過活生生貪婪的人,最後搞不好還沒人理你連醫院也沒得住呢。」
金吉小心翼翼的說:「我母親有告訴你主要是在防誰嗎?」
彭律師指著金吉說:「你姐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所以當然是防你哥,但以我多年的相處以來…………我是認為你哥應該不會這麼做,雖然你哥在去世前幾年生活非常荒唐………但在我多年的接觸下,我想突然喪失雙親的苦痛才會令他如此的吧,而且說實在的,你哥雖沒有你這麼討人愛又那麼帥,異卵嗎,臉又不一樣………但………他是個耿直的人,而且若是沒有自暴自棄的話………」彭律師含著淚光道:「他一定可以再把老爺的企業發揚光大,這一點………我肯定。」
金吉無言以對………只因金吉沒有一絲記憶。
彭律師把臉別了過去拭著眼淚,金吉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安慰。
來不及挽回的事對金吉而言太多了。
彭律師整了一下面容說:「沒事的話就先這樣了,要不要見你姐是你的自由,你只要記得這點就行了。」
金吉嗯了一聲。
□
金吉走出彭律師的辦公室,由於頡利雙親的支援,彭律師的事務所是屬於大廈級的,可見彭律師的事業也是蠻大的。
金吉想這樣才沒有空對他囉唆。
走出了大門舒了一口氣,還是沒有結果,仍要等頡利甦醒,否則根本抓不到重點,想到這裡……………頡利到底怎麼了?
突然眼前閃過一位小男孩和一位小女孩,金吉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看,這………已經第五次了吧,三天以來的第五次,這兩位小朋友。這三天金吉在不同的公共場所一直有看到過,起初金吉並不在意,但看多次後,雖然他們衣著有所改變,可是由於他們每次出現都是近距離的出現,而且不知是碰巧還是怎麼,都在金吉不注意或想事情的時候就突然晃了出來,每次都兩個人在一起。這次金吉覺得很感興趣偷偷從後跟了上去。
小男孩著輕便服裝,小女孩著連身裙,2人不過5、6歲模樣,走路時手牽手走著,很是可愛。走了一陣,金吉跟著他們漫無目的的走在曼哈頓廣場,正覺他們兩位怎麼走那麼久的時候,2位小朋友停了下來,小男孩往後向金吉的方向看了一下,金吉以為小男孩在看他,揮了揮手打招呼,小男孩沒有理睬,逕自回過頭不知跟小女孩說了什麼,往路旁的長方椅坐去,座椅很寬大,有椅背,2位小朋友的右邊已有一位上班族女郎在看著雜誌順便吃中餐,金吉裝作沒事的走過去坐在2位小朋友的左邊,想聽聽看他們在講什麼,這純粹是好奇,因為太巧了,不同場合、時間,三天內連續碰到五次,激起了金吉的興趣。上班族女郎略偏了一下頭,看到金吉俊俏的側臉,臉不禁紅通了一側,金吉的染頭黑髮三天來有點退色,露出了部分金髮摻雜其中,有一種另類的時髦。
上班族女郎偷瞄著金吉現出滿意的表情,只不知是滿意雜誌精采還是滿意金吉的長相。
金吉故作輕鬆的左顧右盼,另一邊卻仔細聆聽這2為小孩的交談內容。
小女孩一位在比較高大的小男孩旁,看兩人長相,分不出是兄妹還是朋友。小男孩則很專心的觀察四周。
五分鐘過後,小女孩默默的說:「媽媽今天又不會來了吧?是嗎?哥哥。」
看來他們是兄妹。正在等著母親。
小男孩說:「嗯,再等一下,可能媽咪今天工作比較忙吧?」
小女孩抬頭看看她哥,旋即又低下頭靠在她哥的肩膀,兩手抱著她哥的手臂拉了拉,說:「我也要工作,我也要跟媽咪一起工作。」
小男孩輕笑道:「那是大人的事,你會嗎?」
小女孩喃喃地說:「我今天有學到怎麼上班喔。」
小男孩輕推了小女孩額頭一把說:「今天不是上外文課嗎?哪裡有學到?我還跟你同班呢,我都沒學到了。」
小女孩嘻嘻笑道:「我跟琪琪玩扮家家酒時我可是很會工作的喔。」小女孩一臉神氣的說著。
金吉微微笑了一下,上班族女郎看到金吉笑也跟著微微笑。
小男孩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又過了三分鐘。
小女孩看起來等的很無聊,又看著小男孩問道:「哥。」
小男孩應道:「嗯?」
小女孩說:「為什麼我們要走那麼遠等媽媽阿?」
小男孩自故自地假裝沒聽到,
小女孩以為哥哥沒聽清楚又接著問:「我們為什麼不在安親班那裡等阿?難道那裡等不到媽咪嗎?」停頓了一下說:「可是這裡也等不到阿?………為什麼阿?哥哥。」小女孩輕推著她哥哥。
小男孩有點煩的摸摸小女孩的頭說:「這邊離媽咪的公司比較近,比較容易等到。」
小女孩一臉疑惑的說:「可是我從來也沒有看媽咪來這接過我們阿?」
小男孩說:「都一樣啦,安親班前面也一樣………媽咪也從來沒接過………」
小女孩困惑的看了她哥一眼,說:「那別人,像琪琪、小珍、美美她們媽咪都有來耶,她們媽咪為什麼都不用工作?」
小男孩:「……………」
小女孩拉扯著小男孩的手臂催促著說:「為什麼?為什麼?」
小男孩被拉扯的很煩,試著轉開話題道:「待會你要吃什麼?」
小女孩仍是繼續扯著說:「我要吃媽咪煮的蛋炒飯,蛋炒飯。」
小男孩說:「麥當勞好不好?」
小女孩扯的更用力的叫著:「我要媽咪的蛋炒飯啦,不要麥當勞,我不要啦。」
小男孩很無奈的被扯著。這時傳來手機聲。
小女孩停止胡鬧道:「是媽咪打來的嗎?」
小男孩比了”噓”的手勢,小女孩乖乖的安靜下來。
小男孩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手機。
小男孩:「喂。」
小男孩:「嗯。」
小男孩:「喔。」
小男孩:「好。」
小女孩開心的等著。
小男孩:「我們在”平斗”玩具店等。」
小男孩:「ok,拜,等一下見。」
放下電話。
小女孩忙問:「媽咪嗎?」
小男孩搖頭道:「是彭叔叔。」
小女孩問:「那媽咪呢?」
小男孩說:「走我們去”平斗”玩具店買娃娃吧。」
小女孩生氣道:「不要去”平斗”玩具店就代表媽咪不會來,每次在這裡等媽咪等不到,你就帶我去”平斗”玩具店,我不要,在這裡等,媽咪就會來,我要在這裡等。」說完嘟著嘴一臉氣呼呼的模樣。
小男孩望著嘟著嘴的小女孩,想用食指去逗小女孩嘟起來的臉頰,小女孩生氣的拍掉,臉朝向金吉賭氣不理她哥。
金吉這才在近距離下第一次看到小女孩的臉,金吉覺得好面熟阿,以前好像見過面似的,金吉回想怎麼有那麼熟悉親切的感覺,就像是…………已經認識的一樣。
上班族女郎已經用完中餐,但仍假裝看著雜誌,其實她正期待著金吉對她有什麼行動。
小男孩站了起來拉著小女孩的手說:「走啦,媽咪又出國了啦,她去爹地那邊工作了啦。」
小女孩鬧變扭道:「我不管我不管,是你說這裡是等媽咪的地方,在這等媽咪就會來,在別的地方就是媽咪不來了。」
小男孩耐心勸道:「就是不來了嗎,所以我才要去”平斗”玩具店阿。」
小女孩回頭道:「那我們去安親班等,媽咪說不定已經在那邊等了。」
小男孩耐心的對小女孩說:「媽咪出國了,不在台灣,今天不會來接我們了。」
小女孩哽咽道:「到安親班等啦,不要理誠誠他們啦,讓他們罵嘛,不然媽咪找不到我們啦。」
小男孩駁斥道:「我才不要,他們罵我們沒人要,每次媽咪都沒來人接我們,我才不要過去勒。」
小女孩哽咽著低頭,小男孩拉了拉小女孩的手說:「走啦。」
小女孩哇的哭了出來,搖著小男孩的手哭道:「我要去等啦,我要媽咪啦,我不管啦,我不要去”平斗”,我要媽咪,我要吃蛋炒飯,你打給媽咪啦,嗚〜」
小男孩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等小女孩鬧夠之後再說。小女孩似乎還不想停止的哭鬧著。
金吉生出憐惜之心,不知覺伸手想摸小女孩的頭安慰她但正要觸摸到小女孩的頭時…………這2位小朋友就突然在金吉面前消失了。
金吉右手停在半空中愣在原座位不可置信的盯著小女孩的位置………什麼都沒有。
上班族女郎臉微紅的看著金吉說:「先生,有什麼事嗎?」
金吉內心在反覆安撫自己,盤問著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剛才這2位小朋友竟然憑空消失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上班族女郎羞紅著臉,因為金吉的視線正對著她的胸脯,不過被這種帥哥吃豆腐還真是不想抵抗。
金吉把視線移向上班族女郎,一臉震驚的問道:「請問?」
上班族女郎一臉興奮道:「嗯……請說。」
金吉問:「剛才那2位小孩呢?」
女郎不解的說:「2位小孩?」
女郎左右環顧了一遍。
金吉看女郎東張西望,好像搞不清楚什麼意思。
金吉說:「就是剛才坐在我們之間的2位小孩………他們正在吵架………」
女郎好像瞭解什麼的說:「先生,你在暗示我什麼嗎?可以直說沒關係,可是…小孩……這也太快了吧。」
金吉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沒有此意,是有2個小孩,一男一女,從剛才就坐在我們中間,最後還吵了一架。」
女郎仍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金吉。
金吉迅速站了起來看著周圍,有看到一些小孩子,但都不是那2位。金吉內心非常慌亂,他想著所有發生這種怪事的可能,
遇鬼?大白天的而且也太真實了吧,況且一點也不可怕。
跑掉?沒道理阿,從頭到尾都注視著他們,怎麼可能。
幻覺?這也太扯了吧,我的意識非常清楚。
金吉站了起來試著去找尋,
思緒紛亂的在跑著,突然看到一個招牌,
“平斗玩具店”
這是那2位小朋友說要來的地方,金吉跑到店前往櫥窗一看,沒有顧客,只有一位少女在顧店,而且正在打盹著。
這時後方馬路上一台卡車叭了一聲,金吉在心思混亂下被嚇了一跳,忙轉身望著卡車。
心理想著要鎮定要鎮定…………
金吉背靠著櫥窗彎下腰緩了緩緊張的情緒。平靜下來後漸漸抬起身子來。
「呵,真的是見鬼了。」金吉自嘲著說
金吉單手撐著櫥窗,另一手梳理著飄逸的長髮側著身苦笑著。突然感到好像瞄到什麼,在玩具店裡,金吉慢慢將臉往櫥窗轉過去…………
金吉看到那2位小朋友就在玩具店裡,金吉鎮定的看著他們,
剛才分明沒有,心想可能是店裡的物品擋住他們吧……但店裡擺設很整齊,金吉也騙不了自己。
不管如何,先進去再說。金吉推開店門走了進去,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看店少女忙從打盹中醒過來,睡眼惺忪的望向顧客。
“哇!好帥喔!”少女心想著
「你好,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少女精神抖擻的說著,完全沒有一絲倦意。
金吉隨口說道:「我四處晃晃。」
少女說:「嗯,本店歷史悠久,什麼玩具都有,而且還分門別類,不至於讓你白白浪費許多時間喔,你在這附近上班嗎?」
金吉快步走到2位小朋友後面假裝挑著玩具順便應付說著:「ㄜ……我買玩具送我姪子。」
雖然金吉答非所問,但少女仍很殷勤的上半身趴在櫃檯上對著金吉說:「喔,這麼年輕就有姪子囉。」說完還呵呵笑著
金吉一邊敷衍道:「是阿〜哈〜是阿」一邊偷注視著2位小朋友
小女孩好像很喜歡一種芭比娃娃,一邊拉小男孩一邊指著它說:「哥哥,今天我生日,你要送我生日禮物喔,你自己有講過喔。」
小男孩正把玩著機器人,應道:「那你也要送我,你別忘了我也今天生日喔。」
金吉這才發現這2位小朋友的衣服和褲子都換了別套,而且感覺起來,似乎………年紀較剛才大了一點,大概大了1、2歲吧。
金吉愈看愈想不透,但金吉也不太確定,換了服裝看起來總會不一樣。
少女店員玩味的看著金吉,正在想著要怎麼樣找機會開口交談。
小女孩墊高了腳拉下小男孩的肩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小男孩覺得怪噁心的擦著臉道:「幹嗎啦?很髒勒。」
小女孩嘻嘻笑著:「說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小男孩皺眉道:「我才不要這個,這又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重來一次。」
小女孩嘟著嘴道:「ㄏㄡ,這代表我很愛你阿。」
小男孩用食指戳著小女孩嘟臉頰說:「我也很愛妳啊,可是這又不能當作生日禮物,這跟作弊沒兩樣。」
小女孩踏腳裝生氣的恬道:「我要拿這當生日禮物,老師說心意最重要,生日願望也是,而且我真的很喜歡哥哥,哼,不喜歡就算了,我以後不理哥哥了。」說完背對小男孩叉腰生著悶氣。
金吉微笑的看著,覺得很有趣。店員少女看到金吉微笑著就抓住機會問道:「你姪子喜歡什麼玩具阿?機器人嗎?」
金吉敷衍的點著頭。
小男孩悄悄的繞到小女孩的臉側親了她一下,小女孩推開生氣的說道:「你幹什麼啦?」
小男孩兩手攤開無奈地說道:「我送妳的生日禮物阿。」
小女孩愣了一下,隨即綻開笑顏砲著小男孩說:「哥,這是我收到最棒的禮物,謝謝你。」
小男孩說:「妳不要芭比娃娃了嗎?」
小女孩搖頭道:「不要了,反正媽媽會買給我。」
小男孩裝作恍然大悟道:「哇,原來是這樣阿,我被騙了。」
小女孩語氣有點悲傷的說:「不是的,我才不想要洋娃娃,我只要媽咪陪我,就像哥哥你陪我一樣。這才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真的。」
小男孩:「…………(我也是)」
小女孩抬頭望著小男孩說:「哥,媽咪是不是不喜歡我阿?」
小男孩微笑道:「不會的,亞麗妳那麼可愛。」
小女孩一臉疑惑地問:「那媽咪為什麼都不陪我玩?」
小男孩捧著小女孩的雙頰說:「媽咪很忙,爹地也是,他們在國外工作,並不是不愛我們,只是沒時間罷了…………不管怎樣,都有哥哥陪妳,妳不用擔心,媽咪說過再幾年就會帶我們去國外唸書,到時候就可以在一起了,亞麗不要急喔。」
小女孩問道:「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小男孩點頭。小女孩安心的笑了起來。小男孩疼惜的麼著小女孩的頭。
小女孩突想到一事道:「哥,那我們以後都要送同樣的生日禮物給對方,還有給爸媽的也一樣好不好?」
小男孩點頭道:「好,反正我也不想要機器人。」
小女孩說:「你說真的嗎?不要騙我喔?我們打勾勾。」
小男孩挺起胸膛伸出手指說:「我金吉從不說謊的,打勾勾。」
小女孩滿意的笑了起來。
金吉本來看的很有趣,直到聽到小朋友互稱對方亞麗和金吉時,
金吉霎時呆掉,怎麼這麼巧,同名同姓同關係?這也太巧了一點吧,而且他們生日似乎也在同一天。
在頡利的解說中金吉的妹妹叫亞麗,眼前的兩兄妹是一樣的,不會吧。金吉想不透的呆站著。正想拍拍小男孩問清楚時少女店員突然大叫了一聲:「喂,先生。」
金吉猛往少女的方向看去,心中更是嚇了一大跳,雙眼圓睜的看著少女店員。
少女知道嚇到了金吉忙說道:「抱歉,我看你好像失神一樣的看著那裡,我以為你注意到什麼,可是先生………那裡只有一面牆柱,但你卻看的那麼專心,你到底在看什麼阿?」少女邊說邊走了出來看著金吉剛才注視的地方。
金吉感到莫名其妙的指著剛剛小朋友的位置,說:「我在看他們阿……………」金吉不可置信的停住他的手。
是一面牆柱,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本來靠牆柱的貨物架也不見了,2位小朋友也不見了,
這…………金吉欲言又止,這是今天第二次發生這類事了,而金吉則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金吉喃喃道:「明明剛才有的阿…………怎麼消失了?」
少女不解道:「什麼有阿?」
金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他也不甚清楚。
他慢慢的相信剛才的一切應該都是幻影,而且只有他看的到的幻影。
金吉茫然的走出了店門。很平靜,嗯,金吉感覺自己從沒那麼平靜過,雖然他還搞不懂這些幻影代表什麼,但據2位小朋友的交談可以確定一件事,
金吉大膽的猜測---------他們是小時候的金吉和亞麗。
經此斷定後金吉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鬼,不過也真夠嚇人的,至於為什麼他可以看的到金吉並不清楚。
金吉沿著人行道走著,逛到了sogo百貨,一路上他回想著幻影的內容,金吉小時後很堅強,很有耐心,對妹妹非常照顧,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而且非常渴望爸媽的呵護和重視。小金吉雖表面在安慰小亞麗,但看得出來小金吉也是一樣的困惑------父母親他們………到底還愛不愛他們?
金吉落寞的走著垂下的頭髮擋住他沉思的臉矇。
心想著:原來他小時後是這麼缺乏母愛的情況下度過的,身邊只有亞麗一個親人常在他身邊陪他,難怪頡利說最重要的人和他一直想不起來最重要的人…………就是亞麗。
但他是個男生,而亞麗卻是個女生,感觸一定更多,寂寞一定更深。
想到此處,不禁嘆了一口氣,街上熙攘往來的人群繁多正掩飾住了金吉的悲傷,走在人群中金吉有種融合在裡面的感覺,這可以使他遠離孤單。金吉好想坐在sogo百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但又怕被眾人目視下反而覺得自己是孤獨的,只有一直走著一直走著才能掩飾他內心的孤單。
頡利………………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