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眨眼的時間,護士長已到碧玉的前面並痛罵著碧玉。
金吉忙湊了過去,因為剛才退了好幾步,所以圍觀人群把他遮住,以致護士長沒注意到他,但這會兒金吉湊過去讓她見到後,護士長更為火光,正待要傾洩而出那滑跌之痛所積之怒言時,金吉立即昏倒在地。
現場一片混亂,但忙亂中碧玉仍看到金吉稱空檔用手跟她打了小PASS,碧玉小心握著金吉的手,金吉只感到周圍一片混斷的在救他,他內心感到些微的內疚,但為了不想造成碧玉的麻煩和壓根不想聽一個中年護士長的噴沫功,於是只有出此下策了。
當金吉被抬往醫院大廳時,川誠醫師立即趕了過來,旁邊跟著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手提著公事包,戴著厚邊眼鏡,動作遲緩的跟在川誠醫師後,
「他怎麼了?護士長?」川誠忙問道
「可能虛脫了,昏了過去。」護士長說
「這……….那怎麼跟電視台交代?」川誠沮喪的唸道
「川誠醫師,我鄭重的警告你,身為陳頡利的私人律師,我奉勸你別擅自決定我當事人接受電視台的採訪,否則在未經當事人的准許之下我有權保留追訴你。」私人律師說著。
川誠醫師不耐煩的對著律師說道:「彭律師,這是世界迎接陳頡利歸來的一種歡迎方式,而且這麼偉大的事件發生,我是指我醫好了他,這簡直就是一項突破阿,世界上第一次有醫生能治癒植物人,難道你就不能先放下律師的態度,讓全球的人一起來恭賀頡利的清醒嗎?」
彭律師拿出錄音筆來,斜眼望著川誠醫師說:「你可以再講,我到時一併奉送到法官那,那時你可以講個夠。」
這時候金吉已被抬到大廳準備往急診室方向移動,金吉一直假裝昏迷,當他聽到川誠醫師和律師的對話後,他發覺這律師的聲音非常熟悉,而且也姓彭,不禁偷瞄了一眼,的確,是同一個人,是他之前還是金吉時的律師,於是立即坐了起來。
「哇!」推著病床架的、旁邊的小護士、川誠醫師和彭律師都嚇了一跳,瞬間大家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望向頡利,只有碧玉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當然還有金吉不吃驚囉。
正當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金吉伸出右手對著彭律師說:「嗨!彭律師,又碰面了,我們還蠻有緣的,還是我的私人律師阿。」
彭律師兩眼大大的伸出了手吃驚的說:「ㄜ……….是的……有什麼…….吩咐…..ㄜ….或疑問。」
「有,我有很多疑問要問你。」金吉欣賞著彭律師的表情說,兩眼瞪向川誠醫師「首先就是我不想上電視,可以嗎?」
川誠醫師很不自然的望向別的地方。
「這是當然的,我也是這樣想,而且……」彭律師還沒說完金吉揮手阻止他,並說:「另外……..我要一台BENS加長型內有全套豪華系統外加全自動和整套休閒服POLO的,並且現在離開這裡,辦的到嗎?」
彭律師聽到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應道:「是,是,沒問題,你有的是錢,我馬上連絡。」說完馬上走出大門去聯絡,邊走還邊覺得奇怪,這不是之前的金吉大少爺常講的對白嗎?好熟悉阿。
金吉唰的一下跳下了推架,瞪著川誠醫師說:「首先,不是你醫好我的,再來,你敢洩露我一點消息,我就只好採取法律行動了,懂嗎?川誠醫師。」
說完對碧玉拋了一個飛吻說:「下次見。」
然後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堆不知所措的人,有點尷尬的川誠醫師,滿臉通紅的碧玉,當然還有滿臉殺氣的護士長。
加長型BENS上
金吉和彭律師面對面坐著,金吉望著窗外,,全身上下穿著POLO全套休閒服,金髮已染成黑髮,因為這較不引人注目,但為什麼會想做這舉動他不知道,彷彿冥冥之中有人這樣做過,不過金吉自己也認為像頡利的這一頭金髮,而且是純金髮,跟街上染金髮的一看就分出來了,再加上美少男的少女殺手臉容,實在太顯眼了,走到哪路人眼光跟到哪,那他也不用做人了,拿個洗髮精當個活招牌算了。
彭律師一直在觀察金吉,在想金吉到底想幹嗎?雖然才剛見面,但好像對任何事都很了解一樣,甚至連他也是,最後一次看到頡利時分明是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川誠醫師也是剛通知他頡利今天才剛醒過來的,但眼前這位…….少爺風格的人物著實令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剛才在醫院還一付威風凜凜的模樣,現在又一聲不響的望著窗外,靜靜的像個小孩一樣,眼露出孤寂的眼光,除了剛才問他這頭金髮是不是很顯眼,然後去美髮店染了頭髮外,就從沒再問過他任何事,每次想跟他交代有關於他的身世時,他總是揮了揮手說還早等下再說,然後繼續陷入沉思,於是只好坐在這輛超顯眼的加長型BENS裡,漫無目的的在高雄市區晃阿晃的,搞的道路上的路人、機車騎士、轎車駕駛頻頻行注目禮,大廈廣場的單身貴族女人也直盯著車子瞧,而這位大少爺也不放過機會的打開車窗,裝作迎風的樣子,一付憂愁樣,加之飄逸的”黑髮”在額前不停的飄著髮絲,又故意叫司機開慢一點,更使那些女人目不轉睛的望著BENS,而這位大少爺卻也毫不吝惜的灑出他的迷人微笑,令她們迷得七葷八素的。
繞了一小時後,似乎累了的攤在舒適的椅背上,揉了揉眼睛,沉默了幾分鐘,拿起車上的飲料喝了幾口,終於開口道:「彭律師……..」
「嗯。」彭律師一付你終於要講話的樣子用心聽著
「我是不是很帥?」金吉看著窗外吸著飲料說
「…………是阿,少爺,你是很好看,跟你媽一樣漂亮。」彭律師疑惑的說著,怎麼這小子在問這個?
「你有看過我的母親阿?」金吉不在意的問,兩眼移往車窗外直盯著騎機車的辣妹。
「是的,少爺,你母親我見過,你父親我也見過,好朋友呢。」彭律師開朗的笑著說
「是喔,………你為什麼一直叫我少爺?」金吉略皺眉頭說
彭律師不以為然的說:「因為我是你們家族的律師兼管家阿。」
「哪有這種職業阿。」金吉瞄了一下彭律師說
「哈,哈,這樣比較方便嗎,哈。」彭律師笑著說
「這麼閒做管家,那你平常的律師工作不用做囉?」金吉問道
「我全部的工作只負責凡是有關於你們家族一切的法律事務,這就夠我忙了,因為你爸的企業以前辦的很大。」彭律師說
「你只有做我的家族而已嗎?」金吉雙眼逼視著彭律師,心想還是金吉時不也是我們家的私人律師,這點我還記得,現在又對著頡利騙說只做一家,以為植物人好騙阿。
彭律師被看的很不自然,開口問道:「是阿……….是阿,少爺你剛才在醫院你怎麼好像認識我一樣,我以為你都知道我的事了。」
「ㄜ……..這個……..」金吉之吾道
其實金吉也只是記起彭律師的名字和之前是他的私人律師,其他的部分他也記不清楚,更不知彭律師指的是什麼。
「你是說哪一部分的事阿?」金吉問道
「真是的,都被你搞糊塗了,從你一醒來後就把大家搞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摸不著頭緒阿,而且又裝著一付一切都了解的態勢,使我也迷糊了,以為你真的對一切都知道了,結果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阿,真是跟你哥很像……..」彭律師啼笑皆非的說道
金吉本來聽的蠻滿意的,直到彭律師講到他有個哥哥!
金吉開口道:「我還有一個哥哥?不是獨生子嗎?」
彭律師似乎也料到他會有這種反應,說道:「是的,這本來不該講的,你母親交代過,非到你真正可以接受的智力為止才可以告知你,這是因為植物人如果甦醒後應該是小孩子的智力,但想不到少爺你突破常規,不但會講話,而且還熟悉這世界的環境,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所以我應該可以跟你解釋清楚了。」
「我是對本身還不太清楚,但關於…………….嗯,頡利………..我的資料,我是有在醫院看過一點………..」金吉仍不習慣自己是頡利的部分,在措辭上總會混亂。
「那是假的,你母親交代的,是為了隱瞞你的身世。」彭律師打斷金吉的話說
「有什麼好隱瞞的?」金吉轉過頭來看著彭律師,
轎車這時在三多路緩緩行駛著,街道上的路人三不五群的在逛著,忙碌的上班族緊張的為著某事在奔波著,道路上的車流也加快了許多,時間就是金錢,有些事要過程结束後才能體會,要經過才能瞭解,所以你永遠不知道現在做的事對以後有沒有影響、有沒有幫助?但是做與不做仍要擇其一,若是你事先已經知曉的話………..你會做嗎?或然選擇逃避?
金吉的心情也漸漸沉重了起來,從他在鏡中看到頡利的臉開始,他就覺得這張臉在哪看過,有點印象但不明白,到之後又遇見彭律師時,他內心又再割破一到記憶之網,有些記憶又再顯現了,但仍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藉由剛才和彭律師的對話使他心中有一種快要接近的感覺,好像他已猜倒是什麼了,但不等事情發生,他仍是永遠不知道,…………………這令他矛盾。
彭律師說:「你的身世本來很單純的,但經過一些變故後,現在要跟你解釋,就變得很複雜,我想假如可以,你應該寧願是醫院裡假造的版本。」
「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麼我母親要隱瞞我的身世?」金吉盯著彭律師說
「拿去看吧,從一上車我就叫你看,你一直揮手不看,看了就明白了。」彭律師把椅子上擺放的公事包文件拿給金吉。
金吉把文件一份份仔細看著。
「這是你們家族族譜,還有他們每個人現在的狀況,另外還有你的個人財產,最後一張是你母親的留言,她說等你醒來交給你看的,當然若是她在的話就不用了,可是很遺憾的她已去世了……………」彭律師語氣哀悼的說著
金吉先是看了族譜,她的表情僵了,隨後露出一付震驚的表情,她慌亂的看著族譜,雙手急促的翻閱著,文件上列出每一個家族成員及照片,每一條線都連接著一道傳承,企業家的延續,世代的接合,家族有在世界上的證據與順序,接著他看到了頡利的哥哥和姐姐,金吉明瞭了一些事,記憶已大半回來,一臉平靜,不像是在思索,只是默默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