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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09 20:14:09瀏覽276|回應0|推薦4 | |
到底是會下雨還是晴天呢? 我這麼想著,可是卻沒有去查氣象報告,因為不管晴天或是雨天,老施的最後一役,我是決定要參加了。 我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報紙上面刊出憲兵挨打的照片,尚未懂得政治的我,只覺得打憲兵很不應該,不多久,電視上就成天放著老施的相片,頭號通緝要犯,可能整形逃亡。那時候只覺得老施真是個壞人,他落網的時候,電視大肆報導,好比少棒隊奪得世界冠軍一樣。 年紀稍長,同學有人講起他們家附近小時候有人燒警察車,包圍警察局,說是選舉作弊,我那時候並不知道那件事就是有名的中壢事件。回家問父母,倒是被我媽罵了一頓,叫我不可胡說,哪有人會去燒警察車的,又不是不要命。 講起來台灣的民主革命,跟六四天安門是很有關係的,那年我剛上大學不久,被柴玲、吾爾開希這些同輩的表現震驚了,柴玲的形象尤其鮮明,那樣一個清秀的女孩子,竟然如此勇敢的站出來領導幾乎動搖毛澤東創建的紅色帝國,而最後散場時,一個年輕人阻擋坦克車的影片,震撼了整個台灣的年輕世代,大陸的學生都這麼勇敢了,我們台灣學生為什麼不行呢? 那段期間的晚上,我常常和同學討論哲學和政治的問題,從個人、台灣和世界,我們都談了很多,打倒腐敗的老K ,讓這個過度功利的島嶼多些人性,不要這麼僵化,人不應該為了國家而活,而是國家應該為她的人民謀福利才對啊。雖然我們對國家應負的責任和人民應負的義務不是很清楚,說實在的,那時候還有很多書沒有被翻譯過來,政治學的書很少,有也是國民黨審核刪減過的。 六四過後的第二年,發生了野百合學運,那時候滿腔熱血的我還去中正廟混了一天下午,雖然很多人理念不同,譬如我就不贊成台灣獨立,那時候我還是個大中國主義的信徒,不過我們都認同老國代絕對該下台,我們應該擁有自己的民主制度,那時候的我們可還沒有分統獨兩派,至少雖然對於未來的意見不一致,可是對於需要用民主來當手段這點可是一致的,要了民主然後呢? 沒人想得很清楚,反正行動才有改變,先把老國代拉下來就好,至少我們有民主,就有了一個數人頭的制度了,我們才不要一個偉大的領袖來決定一切呢。 野百合學運是成功了,可是在我讀研究所的時候,我回頭想起那時的激情,覺得有種被利用的感覺,但是我還是沒有後悔,畢竟不管是用爬的,用滾的,用跌的,台灣還是要前進,那種像一池死水的政治環境不改是不行的,我們還是必須往前走,即使走的顛簸,我信仰民主、自由和人權和個人意志,唾棄國家意志,痛恨集體強暴。 想起那幾年,台灣就像決堤的大河一樣,洪流滾滾,我們打破了舊的制度,可是新的制度卻沒有建立起來,本來主要目標是要追求自由、民主、人權、法治的社會革命,卻不知何時變成統獨大戰了,這真是奇怪,明明那時候不管統獨,我們都認為工具理性和程序正義是最重要的目標,可是什麼時候台獨或統一成了更重要的目標了? 我很懷疑,用不正當的手段當槳的船不管如何是無法到達任何正當的目的地的,用欺騙和權謀當手段的摩西,怎麼度得過紅海? 而在這個時候,我們以前以為的激進份子施明德,他的形象卻愈發鮮明,那個被捕時要求判死刑的頭號通緝犯,下巴纏著繃帶,吊兒啷噹的浪子,他的頭腦卻比誰都要堅持格調,而藉著他,我才知道格調在骯髒的政治活動中有多重要,他的格調不是孫運璿、李國鼎那種優秀大臣的形象,而是多了很多浪漫革命者的味道。這種味道即使在老一輩的運動者身上,也幾乎找不着,在六四的學生領袖身上也找不到。施明德就是施明德,他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就算你不同意他的意見,也不能否認他是個有格調的人,這種格調不是中國式的君子格調,而是有點拉丁的唐吉訶德味道。 所以這次我會去參加老施的最後一役,倒不是我認為陳水扁會真的下台,但是如果沒有行動則沒有改變,雖然我是個懶散的傢伙,不過為了老施,這靜坐還是要去坐的,就讓我們在凱達格蘭大道上,陪著施明德,穿著紅衫,向總督府衝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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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