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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7/26 02:03:22瀏覽517｜回應0｜推薦2 | |
| 「我們哪裡都能去，卻哪裡都去不了」村上春樹，開往中國的慢船 第一次讀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才剛滿二十歲，距離現在有點遙遠的距離，當時只覺得這句話有點虛無飄渺的美感。那時候的我是這麼解讀這句話的。 --- 我們哪裡都能去是說現代交通很方便，我們哪裡都能去，但是實務上卻因為種種限制而去不成。這種限制除了經濟上和時間上的限制之外，最主要指的是心理所受世俗慾望的限制，正所謂我問青山何時老，青山問我幾時閒這種。 --- 我最近看了一本講西藏的旅遊書，作者說如果連西藏都到得了，世界上還有什麼到不了的所在，人生所有困難都不再是困難云云。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村上的那句話「我們哪裡也去不了」 人拖著己身的臭皮囊到山巔、到水湄，到海角、到天涯，晨昏美景固然不因我們的造訪而有異，而這臭皮囊，也不因到過哪些地方而有所改變，終究是那個一樣的臭皮囊。而我們所謂的世界，是如此渺小，我們所謂的一生，又是如此之短暫。在這個六千公里直徑的大球表面上一層薄薄有著空氣的地方過營生的人類究竟到得了哪裡呢? 究竟自以為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我們能超越什麼? 能擺脫什麼? 在理解到自身存在的限制之前，我們怎能理解自身能超越些什麼? 我們的人生其實哪裡也去不了，除了歸於塵土之外。 莊子很早就在逍遙遊裡說過這種比喻，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 人生的困難點，不在於我們到得了什麼地方，重點在於我們根本哪裡也去不了，我們的壽命有限，我們的力量有限，我們行動的範圍也有限，我們的世界根本就是有限的世界。蟪蛄不知春秋，我們人類又何嘗知道些什麼? 所以這問題在於能不能『超脫』這些限制，莊子說『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因此能不能超脫這些限制，根本不在於你的身體是否曾經到過哪裡。 只是我基本上不喜歡莊子的智慧，而喜歡孔子和孟子的傻勁，做人家不要做的傻事，在絕望中依舊努力不懈更能顯示我們人類的勇氣和高貴。 呃，扯遠了，我只是想說，所謂的追尋自我，不需要跑到西藏去，或是跑去什麼遙遠的鬼地方，當然去去無妨，如果某種荒涼，某個日升日落的美景，能扮演一個觸媒的角色，讓我們的心靈提升，當然是好事，不過若以為去過什麼地方就代表某種成就的話，未免太過。愛旅行的人和愛名牌包的人其實某種程度上心態是很類似的。 對這些人來說，難去的旅遊點就好像限量的名牌包一樣，去得成某個難以到達的地點的爽度跟貴婦買到某個難以買到限量皮包一樣。若是抱著這種心態出門旅行，我只有拿莊子的話送給這些人。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因此愛買限量公仔的宅男或是超級工作狂，在所謂喜歡旅遊的陽光男之前，倒也不必自卑，他收集護照上的印章，你收集限量公仔，人人有人人超脫和自 High 的方法，至於健康不健康，彭祖算很健康的了，莊子說：『眾人匹之，不亦悲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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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雜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