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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2/08 00:11:57瀏覽1987|回應3|推薦57 | |
熟男坐在一整面的衣櫥前,盯著下層的那一排靴子看,怎麼也打不定主意今天要套上那一雙。想起了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Tony Takitani「東尼瀧谷」。短篇小說改編成電影時宮澤理惠在非天非夜的藍色冷漠空間裡那一套套設計師的品味中尋求生活的解藥。一旦走出了櫥窗的不食人間煙火幻影,品味在現實生活裡也只剩下孤獨的骨架,一塊什麼醜陋荒謬也遮不住的遮羞布。 一輩子都在自我毀滅,逃離,重組,再生的宿命中輪迴。焦躁不安的魂魄流離於花花世界裡找尋那個永遠也找不到的歸宿,像隻餓殍用貪婪的目光在異域的時尚裡搜索感官的刺激。一整排靴子都是有名字的:「東京靴子」,「大阪靴子」,「倫敦靴子」,「巴黎靴子」,「台北靴子」。空洞的靈魂,蠻橫地靠著旅行中收集來的時尚來填滿那個無法言喻的哀傷。 用城市座標來標記時尚的記憶,顯然碰上不節制的饕餮也有設計上的缺陷。先知的大預言時代終要來臨,有朝一日城市還是要瓦解沈淪的。「東京靴子」如今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銀座靴子」,「表參道靴子」,「代官山靴子」。界門綱目科屬種不斷向下無性繁殖,無窮無盡,分崩離析守也不能的沈淪,無生命的記憶頑固地佔據著末日裡死寂的荒原。 戒也戒不了的癮頭像是懷裡兜著的鴉片,煙霧繚繞中那個不安的靈魂冷眼看著這荒謬,却是永遠也没有抽離的本事。有人旅行收集紀念品,有人旅行收集時尚。熟男的衣櫥裡盡是四處行脚的軌跡,衣料皮革味聞著也像是自己寄給自己的泛黃風景明信片。 善於沈迷放縱的人顯然也是不善於下決心的人。望著那一排靴子,頓時也覺得空洞了起來。在無法逃離的日子裡,坐困在家裡看著一排風景明信片也有著難以言喻,淡淡的哀愁。 回頭看看窗外的陽光,嘆口氣,掩上了櫥門,把已經穿上的襪子又褪了去。 今天顯然是個穿夾脚拖的好日子。 galette在原來的法文裡指的東西還蠻廣的,酥皮作成的扁餅,或是我們叫作「可麗餅」的大薄餅有時也會用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傳到美國來之後定義就比較狹隘了。一般指的就是不用盤子去烤,派皮邊緣向內折的這種派。在美國基本上就是拿這個名字來和有烤盤為底的美式甜派作區別。 這種派還蠻多才多藝的,你把它作成甜派也成,把它作成鹹派也成。一般美式甜派因為大家在家裡常作,所以常久以來也有點蒙上了「粗枝大葉」,「不登大雅之堂」的那個形象。這個galette的外觀優雅,名字又嚼著法文,反倒是美式甜派「蓋高尚」的法國表親。其實它們兩個表兄弟的派皮作法大同小異,而且作這個也不像作美式甜派的派皮邊緣要講究如何在烤盤的邊緣收邊,純粹就是隨各人喜好,愛打大折的打大折,愛打細折的打細折,我覺得作起來反而還比較簡單哩。 今天上街看到了漂亮的草莓就順手買了兩盒,晚上請客剛好作兩個草莓galette當甜點。 先來看派皮的部分,切丁的奶油1 cup + 5 Ts。這個奶油要很冰,切完了之後可以再把它丟回冷凍庫裡去冰一下子,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冰水2/3 cup,我通常是水加了冰塊以後另外再量那2/3 cup的份量。 乾原料:麵粉3 cups + 2 Ts,鹽1 tsp,混勻。 把冰的奶油丁加到乾原料裡去。 拿切刀來把奶油切進麵粉裡去。 切到大概這個樣子。 把剛剛那2/3 cup的冰水慢慢加,拿一根湯匙來和。 派皮不經揉怕出筋,和到後來用手輕輕把它塑成團就可以了。 工作枱上灑點麵粉。 把麵團倒出來。 這個分量可以作兩個派,把麵團分成兩份。 用手塑成圓碟狀。 用保鮮膜包起來。丟回冰箱去冰個2個小時。如果是前一天作的,冰隔夜也無妨。 要用的時候把圓碟從冰箱裡取出來。 麵團上灑點麵粉。 捍成10派皮的大小。 烤盤上鋪一張烤紙。這其實無關派會不會沾底的問題,而是下頭有張紙等一下烤完之後要移到盤子上會比較好移。 把派皮移到烤盤上。 來看派餡的部份,這是作一個派的分量:磨成粉的杏仁1/2 cup,麵粉1 T,糖1/4 cup。 切半的新鮮草莓。一個派大概要用上1磅的草莓,也就是美國小包裝的一盒左右。今天一口氣要作兩個,所以照片裡其實有兩磅的草莓。 草莓和點糖。看你草莓的含水量。如果和了糖之後有點出水的話,可以加點太白粉或是麵粉去吸水。 把早先加了麵粉和糖的杏仁粉鋪在派皮的中央。 把和了糖的草莓鋪在上頭。 將派皮由邊緣依序向中間打折。 熔大概1 T左右的奶油。 烤之前派皮刷一層奶油來上色。你如果要深一點的顏色的話,用蛋液也行。刷完之後上頭再灑一點粗糖粒。 進烤箱,400F烤30-35分鐘左右。 在不能出門的日子裡,穿著夾脚拖的男人擁著衣廚裡的一排風景明信片吃法國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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