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3/11/15 17:28:29瀏覽200|回應0|推薦0 | |
已是深秋了,辦公室窗外的壹排楊樹葉片已凋零大半,剩下的部分也經不起秋風的輕狂,時不時地從樹冠上無聲地零落壹兩片,而間隔而立的幾株垂柳,依舊盎然地綠著,柳絲輕柔的蕩漾著,如女人精致濃密的發。
人們常把偉岸挺拔的楊樹比作堅強剛直的男人,但剛強裏有脆弱;把阿娜多姿的柳樹比作溫柔細膩的女人,但柔弱裏有堅韌。
我的母親就像家鄉田野裏隨處可見的柳樹,質樸無華,但關鍵時刻卻有自己的主張,自己的堅守。小時候家裏窮,父母整日辛苦勞碌,也無法改變壹家人困窘的生活,終有壹天,不堪重負的父親將我們叫到面前,神情落寞的說:“妳們書不要再讀了,下來幫大人幹點活吧。”壹向溫順的母親卻斷然否決:“我倆再苦,也不能讓孩子失學,不念書有啥出息!”。母親爲了讓我們安心讀書,每年冬天農閑季節,獨自壹人跑到幾百裏外三姨家靠近海邊的農場割蒿草,割好的蒿草打成捆,壹捆壹捆背到場部去賣。連續二個多月吃住在鹹濕海邊的窩棚裏,風餐露宿,日曬雨淋,天長日久,手和腿都落下關節炎。母親今年已71歲,拄著拐,我有時幫她揉腿的時候會問:“您爲我們吃了那麽多苦,落下壹身病,後悔嗎?”母親笑道:“我的兩個兒子都有出息了,我有什麽好後悔的”。
我的妹妹乖巧伶俐,如壹株嫩黃的春柳,天真爛漫,父母慣著她,我們寵著她。突然有壹天,無憂無慮的妹妹說自己不想上學了,無論母親怎麽勸,甚至動手打了她,她也堅決地辍學了。那年她才12歲,上小學五年級。辍學後的妹妹把家裏的黃豆提到村頭的豆腐坊,磨成豆腐,用雅嫩的肩膀挑著,走村串戶叫賣。冬天到來的時候,妹妹也會跑到鎮上的油條攤主那兒批來壹籃油條,頭戴棉帽,頂著刺骨的寒風,到挖河的工地上零賣給民工。賣豆腐油條攢來的錢,壹分也舍不得花,用鐵罐存著,待到我們開學父母錢不夠交學費時,她會把鐵罐裏的錢壹角壹角的摳出來,小心疊好,交到我們手上:“這錢以後妳們加倍還我”。現在母親看到辛苦的妹妹,總會內疚地歎壹聲:“當初沒把妳書念好,可惜了”。妹妹回敬壹句:“誰不知道妳重男輕女,我不下來,恐怕壹個也念不成!”
我的妻子出生在城裏,就像公園裏亮麗的垂柳,矜持嬌貴。嫁我後,嬌小姐逐漸變成持家婆,洗衣、做飯、接送孩子。忙完家裏的還忙單位的,她是壹所職業中專的老師,做班主任,硬是把調皮搗蛋的學生管理得井井有條,而帶同樣班級同樣學生的男老師,卻被學生轟走了。校長無奈,找到妻子,請她做兩個班級的班主任。她只壹個字“行”便應承下來,卻更忙了,早上六點半出門,晚上十點半回家,天天如此。辛苦換來回報,學期結束時,她所帶的兩個班級雙雙都評爲優秀班集體,自己本人也被全校師生投票當選:“感動中專十佳人物”。
我在車管所工作時,辦證大廳大部分是女同事,她們就像路邊婆娑的行道柳,淡雅恬靜,她們生活中或許有許多不如意,許多煩惱,但在崗位上卻不肯輕易流露出來,壹旦有群衆前來,她們就像汽車駛過後的柳樹,笑容滿面,熱情招呼,不厭其煩。她們是公安機關窗口形象,用自己的言行,诠釋自己美麗的心靈,贏得了群衆的贊美,收獲了自己的成果:那壹年大廳被省婦聯授予“省級巾帼文明示範崗”榮譽稱號。
“袅袅柳楊枝,當軒雜佩垂。”女人如柳扶風,她們平淡從容、不事張揚,卻又堅忍執著,甘于犧牲,爲這個世界創造著愛和美。
回憶裏的瘋狂 最美的相遇 一種情感的斷殤 想念 記憶的痕跡 你的背影 踩著傷口長大 古韻飄香 前緣已淡,夢已晚 我的小屋,我的家 |
|
(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