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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12 08:45:17瀏覽3837|回應4|推薦31 | |
第一次到基金會參加「首楞嚴經五十陰魔」研修班,照規矩要做個簡短的自我介紹,特別是學佛的師承,受哪本佛經影響最大,有什麼修持心得,能夠分享的就盡量分享。 這簡直考驗人的記憶力,只好硬著頭皮上。 我說,我叫某某某,學佛到底多少年了?不好講。二十幾歲開始接觸,第一本書是鈴木大拙的《禪與生活》。但以前從不敢自稱佛教徒,因為不夠格,怕壞了佛教的名聲。 比方六十年代,禪學在台灣是顯學,好像大學生不講幾句禪宗公案,手裏沒拿鈴木大拙的書,會很丟臉。我也稀里糊塗跟著趕流行,主要是一位同學知道我愛看書,葷腥不忌,向我鄭重推薦。可看得懂嗎?實在話,一句也沒看懂,沒法子往心裏去。這樣能說是佛弟子嗎? 後來,因緣際會,有位文化界老前輩開講《碧巖錄》,我也跟著朋友聽了幾堂。照樣,鴨子聽雷。可雖然聽不懂,還是聽。不這樣,就不會在當年的金石堂書店,買上南懷瑾先生著述的《習禪錄影》,以及《觀音菩薩與觀音法門》。 那一年,我二十八歲。 這讓人感慨,佛法真的有毒,毒就毒在「一歷耳根,永為道種」。哪裏料到四十年後的今天,我是朝也觀音暮也觀音,行住坐臥都在觀,都在聞,一念之未生的那個真如自性。 這樣的日子有多久?少說也有五年了。五年來,讀了不少佛經,雖以《大佛頂首楞嚴經》為主,但很雜,談不上有什麼修持心得。講個笑話,曾經參禪參到路上突然出現海市蜃樓,觀音觀到被樓下鐵門夾到手,那種痛啊,能痛到讓不怒反笑。還有,一大早出門買早餐,走在巷弄猛然看見牆邊種的盆栽,這花金黃那葉嫩綠,當下自言自語,是,我知道了,就是這個。 可話講回來,這些體驗能跟誰講?畢竟學佛是自己的事,如人飲水,難怪當年的圜悟克勤禪師要說,「只許佳人獨自知」。可這佳人是誰呢?反正不是帥哥和美女。 話講到這多嘮叨幾句,昨晚就寢,剛唸上世尊教的「首楞嚴心咒」──嗡‧悉達多‧般噠囉。可沒唸上幾句,冷不防左腦平空給敲了三下,剎那間看見腦海飛快劃過幾道雪亮的閃電之光。看是看得格外透澈,但沒有聲音,非常寂靜。接著,鼻子嗅到一股綿延不絕的清涼氣息,內心無比清淨。 你們說,這是開悟嗎?不是的,哪能夠啊,說出來就不是了。 所以,我該講自己幾歲呢?八百多歲吧。但這是撿菩提達摩的一句剩話。那年,他好不容易從廣州一路來到梁武帝治下的建業都城,有個百姓很好奇,就這樣問他。 「我記不得自己幾歲了,」達摩回答:「可能八百多歲吧。」 這話傳到後世,佛教學者率皆咬定古印度人沒有時間觀念。是嗎?老實說,眼見未必為真,大腦只是心靈的工具,未必可靠。 我在這裏可以分享的是,信心,信心很重要,要相信認真修行,早晚會和如來同一鼻孔出氣。 那我今年究竟多少歲了?內人常笑我犯糊塗,連自己生日都能忘。可講句老實話,時間只是幻相,一認真一執著,你就輸了。或許這就是觀世音菩薩在《心經》講的「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的,如是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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