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

青春鼓王

極度嚮往

而

被掌聲鼓動的歌星

則盤旋住整個青春期

船員的浪跡天涯

計程車司機的流轉人生

都曾在成長期的思維中駐足

沒有水源

或是

欠缺養分

初中三年

參加完鼓隊之後

沒在碰觸過鼓

謝雷、張琪、余天、鄧麗君、郭金發已遠

高中、大學的合唱團生涯

隨著轉學、輟學、攻讀、服役、就業

無疾而終

剩下

在卡拉OK店中

以黑暗的掌聲

自娛

船員

則在高雄某陰暗的閣樓上的

船員招訓所

踉蹌逃出後

告終

滿二十歲當天

在新竹監理所

插竹竿的職業駕照考場

最後一關的虛擬鐵路平交道

被主考官『趕』下車

夢也已渺

人的一生

有很多夢

也

埋葬很多夢

反而

有更多過著的日子

是不曾在夢裡的

考大學

讀大學

在我的想像中

是未曾有的

也因而

不會『當』大學生

選擇夜間部

只為著白天要打工

在大學中

竟然結識也娶了妻

畢業

就業

結婚

生子

轉業

退休

買地

後來的這一切

都不在昔日的夢中

更不在算計與規劃中

夢是

長遠的規劃

生活是

夢的履現

對我而言

曾經有夢

卻未曾履現

生活

都不在規劃中

築夢踏實

其實是不太踏實的說法

只能說

世事多變

一切若果真要操之在我

那必是奇累的人生

順應世變

調適自我

才是真實

因為我們從來計算不到：

夢離現實多遠？

現實的改變多快？

我們唯一能掌握的是

活在當下的自我

安適

滿足

快樂

或反之

夢是什麼？

曾經有過的想望

悄然消逝的欷噓

作夢的年齡

代表有夢的年輕？

年長無夢？

我夢：

接枝能夠成功

親友分享無農藥的水果

迎接下一季的金針

拔完金針園的雜草

下一次何時再上山？

李子是否要摘完？

還要栽種哪一些果樹？

收成時要分享哪一些人？

                      980514 am00：40 於耘山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