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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24 01:16:00瀏覽492|回應1|推薦14 | |
7. 小薏下班後,與阿水約在一間較為安靜的PUB,夜魂。 夜魂是洋人開的,裡頭瀰漫著醉人的抒情爵士樂。 酒杯傾斜,赭紅的血腥瑪麗流過小薏的喉頭。酒精醺紅了她的雙頰。阿水的面前沒有酒,他只嗜愛咖啡。 清了清嗓子,一個難堪的故事和小薏的悲憤一齊發洩出來…… *** 那是我不願回首的過去,我真希望小叮噹給我記憶消除機,將那段記憶抹滅。 媽墜樓的那一刻,我在學校。當這個壞到谷底的消息傳到我耳中時,我先是傻住,然後是不信,直到看見了媽冰冷的遺體,傷痛麻痺了所有傷痛以外的感覺。 回到家,繼父嚎啕著。 「叔叔,媽是怎麼墬樓的?」 「妳……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語帶哽咽。 「說!事情怎麼發生的?」 「是妳王叔……他……」繼父顏面抽搐,欲言又止。 「王叔怎樣?是他將媽推出窗外?不可能!」 王叔是隔壁鄰居,他是三年前搬來的,和媽媽認識繼父的時間差不多。他待我和媽媽有如至親;水果啊、飲料零食啊,每天使勁的塞給我們。常常來我們家作客,媽媽總會燒一手好菜請他享用。一次,他問我當他的乾女兒好不好,我當然點頭。自從爸爸去世後,就沒有感受到這種父親的溫暖。 他是喜歡媽媽的,我看得出來。 後來媽媽要嫁給繼父,王叔整天沮喪的窩在家,看到我時總是垂頭喪氣。我則是胡發脾氣要媽別嫁給繼父,我對那個男人極度反感。 說正格的,我媽是絕世美女。她保養的很好,雙頰紅麗,猶帶有年輕時的醉人丰采。我把腦袋想破了都想不出為什麼她要嫁給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看起來就倒人胃口。 我並不是要刻意對他的長相作偏激的注解,就連他的行為,都匪夷所思。 他初到我家的時候,一臉做作的必恭必敬,說話像是演戲的溫文儒雅。我就是看得出來,他眉一蹙,嘴一抿,眼神一挑;發出的盡是矯作虛偽的氣味。 可是媽媽感覺卻不如我敏銳了,她被他的甜言蜜語給矇住了。 我極力的反對,說出我的不安感,卻沒有將媽媽眼睛那層欺騙的濛霧揮散去。婚禮很快就舉行了。 我還觀察不出繼父的目的是什麼,總之,這場婚姻從繼父的眼裡充斥著目的感。 繼父對我和媽的愛與關懷,在我看來像裹著糖衣的毒藥。 在這稍微停一停,這裡我要講另一段相關的故事…… *** 8. 小薏將血腥瑪麗飲盡,臉頰上是夕陽一般的紅暉。杯底猶殘著薄薄的血色紅漬。 阿水的心頭不禁盪漾著一些微小的情愫。小薏的血液被酒精加熱,溫燙的血液使得她皮膚表層的芬郁香水揮發的更淋漓了,在阿水精銳到聞得出昆蟲荷爾蒙的大鼻子前,跳舞。 阿水感動的是,不管這裡的濃醺酒味、怪奇脂粉味有多令人生厭,身旁女孩的清香不曾讓他的鼻息寂寞。 好感動,每當有一點小小的感動氛圍薄薄地籠罩著阿水,他心裡就猶然昇起一股滿足。 也許童年的黑暗讓他愛上了追求任何微小感動的衝勁。阿水認為,感動這個抽象的東西可以讓人涕零、讓人大笑,讓人的生活精采。 「水哥,我故事說到這,你看出什麼端倪了嗎?」小薏問,眉宇間蹙起淡淡的嚴肅。 「你想殺的人是你繼父,對吧。」阿水的語氣頗為肯定。 「如果,不是呢?」 「噢!怎麼會!怎麼……噢!」阿水驚呼兩次,第一次是因為小薏做了這個太驚人的假設,第二次是因為太吃驚導致指間的菸滑落,菸頭炙穿了褲子,燙紅了大腿皮膚,成了一小點紅痕。 這件黑褲是阿水的師父送的,阿水的心裡滲出一些懊惱。 下一刻,阿水心裡對黑褲的注意力被小薏的歎息聲搶進,褲子的事情已拋至腦後。
「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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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