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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22 00:28:06瀏覽498|回應1|推薦16 | |
第二章 華麗驚悚的殺
1.
黑衣男子翻看著他的記錄,那齣血仇似海的歷史悲劇再度歷歷眼前,他的怒火把全身燒的火紅。
是真的火紅,他全身的血液量是正常人的1.5倍,心臟也比正常人大了許多。盛怒之下,充血的表皮微血管使他的皮膚炙紅的猶勝過印地安人。 將屠村慘案的幕後指使者稱之為撒旦也不為過。他老早就決定揪出撒旦的那一刻,要殺死他一萬遍。
七里村的無辜亡靈們還有姐姐,他無時無刻不掛在心上。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要替他們報仇。 懊惱的是,多年來辛苦的明察暗探,總是探不出兇手。他潛回七里村好幾次,總是搜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七里村自從慘案發生後,就被政府嚴格封鎖,成為禁地。七里村這個地名也隨著兇手煙消雲散。 窩囊的警方也查不到任何線索。七里村太偏僻,慘案發生了好幾天後,才有人經過人口消失的七里村。整個村子完全沒有兇手留下的任何指紋、兇器和遺留物。 因此,成了懸案。
黑衣男,也就是阿水,點了一根菸,並不馬上抽,夾在人們抽菸最慣用的兩根手指中間,瞇著眼欣賞雲霧的飄邈。 他翻起剪貼簿,用名為無名和小的兩根指頭翻著。而夾著的菸已經燒了三分之ㄧ。 三分之ㄧ。呵,他的壽命如果以九十歲來計,他的生命已過了三分之一。 三十歲了,他還沒讓那個人死一萬次。心頭緊嵌著對村人和姊姊的愧疚。 他拿起菸,叼著。右手繼續翻。 是了,那篇報導。 「挑戰王法 駭人屠村慘案……」 報導的內容和男子紀錄的結局差不多,全村的人都死了。補充一點,只要是戶籍是七里村的人都死了。沒有例外,連旅居異鄉戶籍卻還在七里村的人,都死了。
不,有例外,阿水和阿土沒死。 2. 阿水那夜瘋狂地在整個村子奔跑,而整個村子燈都是熄的,人都是死的。 七里村非常偏僻,離隔壁村有七里之遠。當夜死亡的消息被這七里的距離給隔絕。 當阿水跑到虛脫無力時,只是靈魂脫殼般一直繞走著整個村子。他希望能找到ㄧ個活人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他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他坐在公園裡唯一完好的一個鞦韆上哭泣。
那是他第一次哭的痛心。椎骨的痛心。 夠了,他很想睡覺,回家睡個覺,也許明天起來發現這些悲慘歸於夢境。 回到家,他最後的意識是倒頭。然後大睡。
這種黑暗的冷血殺劇,不僅阿土沒辦法承受,阿水也沒辦法吧。 然而,黑暗邪惡造了黑暗正義。 3.
七里村屠村慘案當時在台灣各大媒體炒得沸沸揚揚,一堆號稱為犯罪學界的權威學者在訪談節目中大撈一筆,扯的是其中一個什麼鬼的A教授提出一個詭論。
「以我專業的角度來看,這個村子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為什麼兇手要殺了這個窮村子全部的人,不為錢財也不為任何目的?就殺了所有人,然後走?」A教授。 「可見這個村子一定隱藏著極大的秘密,兇手要殺所有人滅口。」這種邏輯不完整的推論竟然出自一個教授的口中。 「以我個人專業的假設,這個村子的秘密足以危及全世界。」教授天馬行空的詭論讓訪談主持人張大了嘴,支支吾吾的不知怎麼回問。 「教授......嗯......你可以告訴我們這種假設有什麼根據嗎?」主持人呆了兩秒,問了一個電視前的觀眾都想問的問題。 「根據我個人的專業,哼哼,專業的人說的話只有專業的人才聽的懂。」 主持人啞口無言,傻了幾秒鐘之後繼續訪問下個專家。
可笑的是,A教授竟然因為那個訪談節目一砲而紅,之後還開了一個專屬於他的節目,天天散播他的怪思想。觀眾竟也出奇的多。 每當他講到一個荒繆至極的論述時,後面總會丟出一句一點也不專業的口頭禪:「哼哼,專業的人說的話只有專業的人才聽的懂。」
阿水打開電視,看到這個他最討厭的怪咖又在螢幕裡長篇大論,談論著最近媒體出現率最高的一個怪異連續殺人犯。 他嫌惡的心理反映在手指上,準備轉台。 可是,A教授正在談論的內容跟他相關,才稍微給他大放厥詞的機會。 「哼哼,觀眾朋友,你們認為最近的那個被媒體稱之為閻王的殺人犯,值得嘉許嗎?」A教授的雙手振奮的揮舞,肢體語言誇張的讓人想揍他。 「不值得,你問我為什麼?不是告訴你們很多次了嗎?專業的人說的話只有專業的人才聽的懂。」阿水不想聽他說廢話,閉著眼睛等他切入正題。 「自詡為正義使者,以驚悚駭世的手法殺掉那些罪大惡極的兇犯?作用何在?嚇嚇窮凶惡極的罪犯讓他們不敢再犯罪嗎?」 「別傻了,邪惡的勢力在地球上從不停止增長。」 「唉,這什麼鬼的教授終於讓我服了一次。」阿水說。 4. 阿水現在的工作是殺人。他把幼時的仇恨殺意都報復在那些殺人不眨眼,將別人的生命視為無物的魔鬼。 而且手法很駭人。
他又點了一根菸,在煙霧中回想起上個月某夜,也是第1024次關於七里村的血色惡夢。 夢境裡,一個醜陋猥瑣的矮男子,正在強暴他姊姊。 當他看到了這樣不堪入眼的一幕,奔到廚房拿了菜刀,再奔到兇手背後,將菜刀彷若砍樹般朝他背後揮了下去。 一陣殺豬的淒絕慘叫。
姊姊急忙脫離淫惡男子的髒臭身軀,用恐慌驚懼的眼神看著阿水。 但夢裡的阿水早已失去了理智,眼裡滿是殺氣,拼了命地砍。 猥瑣男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直到細聲呻吟。菜刀頗鈍,阿水砍的一百多刀都不足以使猥瑣男即刻斃命。 血倒像好幾支被踩到的牙膏條從小口噴出牙膏那樣,一道道噴擠出來。熱紅的噴泉伴著腥味撲上阿水。 阿水的身上臉上是一幅潑墨畫。豔紅的墨。 雖然說那是個惡夢,可是阿水醒來後卻有莫名的暢快感和滿足感。 隔天,他初出茅廬的華麗驚恐殺作就登上了各大報紙和新聞的頭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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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