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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 第三部回家(10)
2008/08/12 00:41:13瀏覽1591|回應0|推薦68

半夜時,可文半夢半醒時,彷彿聽見有人在哭。他勉強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誠天還在熟睡,可文發現似乎是家蘭在哭。他站起來,走近臥房,他站在屏風外面,豎起耳朵聽,哭聲停止了。他站了一會兒,沒聽見聲音,便走回去,鑽進睡袋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上,可文和誠天很早就醒了,可音和家蘭都還在睡覺,可文和誠天兩人在廚房覓食,可文打開冰箱,發現裡面其實沒有太多的東西。家蘭聽到聲響,也起來了。誠天對她說:[大嫂,我想今天我們該到銀行去辦些事情,也該找律師談一談。] 

家蘭簡短的說聲:[好。]便沒有再說話。可文心裡有些起疑,不知道為什麼叔叔和媽媽要找律師。但是,他不敢多問,他擔心會觸動家蘭的傷心事。 

家蘭和誠天兩人吃完早餐,很快的便出去了。可音和可文兩人在廚房裡清洗,可文想了一想,問可音:[昨天晚上睡覺時,妳有沒有聽到媽媽在哭?] 

可音臉色一沈,說:[自從發生大地震以來,媽媽就變得很愛哭。爸爸走了之後,警察來找我們問話,還有電視台的人也跑來,從那時候開始,媽媽每天睡覺都睡不好,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哭。剛開始我都會被吵醒,現在不會了。我本來想,你回家後,她心情應該會比較好,結果她還是一樣在哭。哥哥,你不要再回去美國了,我好擔心,媽媽會不會也和爸爸一樣失蹤?如果她也走了,你又在美國,我就變成孤兒,別人就會把我送到孤兒院去。]說完,可音的眼淚也掉下來。

可文聽到這裡,才發現可音心裡的恐懼感超乎他的想像之外。他對可音說:[不用害怕,我不會再回去美國了,我們兩個每天陪媽媽,她的心情就會比較好,還有,我們一定會找到爸爸的,妳一定要有信心。]

可文講到最後,彷彿是在說給自己聽,他不知道可音是否已經看穿他假裝勇敢的面具,但是,他一邊告訴可音要有信心,自己似乎也真的多了幾分信心。

誠天每天和家蘭早出晚歸,可文還是一樣在半夜聽到家蘭的哭聲。好幾次,他真想對家蘭說:[媽媽,請你不要再哭了,一切就會沒事的。]但是,他說不出口,因為他並不確定,一切會不會真的沒事? 

幾天後,可文看見報上的尋人啟事,他靈機一動,對媽媽說:[媽媽,我們在報上登尋人啟事找爸爸,好嗎?]

家蘭說:[你爸爸並不希望別人找到他,現在也不知道他跑去哪裡了?登了,恐怕也是白費力氣。]誠天沒有表示意見,可音倒是很興奮,全力支持可文的主意。 

可文終於說服了家蘭,她和誠天帶著可文兄妹,走到一家大報社的地方分社。可文拿出他事先擬好的草稿,對承辦的小姐說:[請照這樣子登。]她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可文,便開始對家蘭和誠天解釋收費的辦法,最後誠天掏出信用卡來給她。

第二天,這家報紙的一版出現了一則尋人啟事。上面寫著:[爸爸:還記得你要我跌倒了,自己爬起來嗎? 請你趕快回家。可文]

第二天晚上,客的電話響了,自從可文回家以來,家裡的電話很少響起。這通電話,讓可文有些不明所以的興奮。他接起電話:[喂,請問找誰。]

電話那一頭,寂靜無聲。可文心裡一陣悸動,他對著話筒叫著:[爸爸,是你嗎?]

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密切觀察可文的舉動。 

電話的那一頭,突然傳來極力壓抑的哭泣聲,過了一會兒,可文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可文,你為什麼要回來受苦?]

可文大叫:[爸爸!你在哪裡?我們都很擔心你,你趕快回來好嗎?]這時,所有的人全都擠到可文的身旁來。

電話那一頭傳出抽泣的聲音,誠山說:[可文,爸爸每天都在想你們。你為什麼不留在美國?這時候回台灣,要吃多少苦頭?你知道嗎?爸爸實在對不起你媽和你們。]

可文顧不得全家人在旁邊聽,他激動的對著話筒大聲說:[爸爸,我不怕吃苦,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我們全家在一起,我一點都不怕。你趕快回來,好不好?]說完後,可文淚水滿面,家蘭和可音也忍不住啜泣。

誠天接過話筒,說:[大哥,我和大嫂已經和律師談過,他建議你出面投案,有些事情一直逃避是無法解決的。]

誠山不知對誠天說些什麼,誠天對著話筒說:[我知道了,好,我現在會馬上連絡。]

誠天掛完電話後,對家蘭和可文可音說:[他明天會去投案。我現在要打電話給律師了。]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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