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向愛用暴力、認為自己有權奪走別人生命和自由的人屈服,是很重要的。不讓他們改變你的想法和信念,你就贏了。你必須永遠討厭壞的事物,否則總有一天你會變得像『他們』一樣。這就是為什麼我要保持自己的樣子,永遠不會改變,直到死掉為止。
I am David
作者:Anna Holm
譯者:穆卓芸
出版社:宇宙光出版
出版日期:2005年07月(原著1963年出版)
語言別:繁體中文
『這是描述一個男孩逃離集中營、邁向自由國度的故事。十二年與世隔絕的生活,讓他的逃亡之旅充滿驚險,從南歐的希臘薩隆尼卡開始,到義大利的佛羅倫斯、波隆納、米蘭,再到瑞士、德國..最後到達終點丹麥。作者以第三人稱的敘述,細膩地創造出大衛這個敏感而善良的角色,也深刻地道出他在旅程中心境上的掙扎與轉變。
集中營的幽禁歲月,讓大衛對於人的世界充滿了不安全感,慶幸的是,營中有一位名叫約翰尼斯的男人一直扮演亦師亦友的角色,在大衛身旁教導了他很多語言上的知識以及生命中美善的事物,這對於後來他在逃亡路程中有莫大的幫助。
當大衛孤獨徘徊在海邊,他在心底吶喊著:『喔,神啊,神啊..』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喊出,因為他根本還不認識神,然而在最孤寂的時候,他本能地想起了這首詩,於是在心裡走到了神的身邊。當他開始在心中與神說話,他的旅程也進到了更深的生命地帶。』-摘自編者的話「走進小說裡的大旅程」
他立刻發現苗頭不對。山下遠處的那棟建築....還有呆呆佇立的人...他竟然回到『他們』那裡了!大衛的思緒又開始轉動..這是怎麼回事?他又回到『他們』那裡了,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大衛看得出來,他太熟悉『他們』的樣子了。他的自由飛翔竟然兜了一圈又回到起點-被槍打死。
他們只要喊他,他就開始跑,他們就會開槍-那個一直等著朝他開槍的人,在他冷靜往集中營外的煤礦路上那棵樹前進的時候,等著開槍的那個人。但是,他這回沒辦法冷靜走開了。因為他現在知道,生活可以是多麼美好,而他想活下來的渴望會像針一樣刺著他。他一定會逃--他心裡明白..
大衛想起自己經歷過的所有痛苦--沒想到他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起這麼多事!他也想起,自己得到自由之後知道的所有好事──美和笑聲、音樂和好人...瑪利亞..還有開滿粉紅花的樹..跟在他身邊的狗..和一個終於知道的方向...一切都到這裡結束了。大衛試著安慰自己,能在吃子彈之前,知道這麼多美好的事物是很棒的,但他就是開心不起來。太難了....
有許多的經典,在試圖以電影手法讓主人翁從書中走出來時,嘗到了失敗之苦。『送信到哥本哈根』在現今的電影作品中,無非不是一部好片子,尤其是俊俏小男主角的生動表情更是讓人會心一笑。不過對於一個已先讀過原著小說的讀者來說,那種懷抱過度期望,卻礙於電影的現實狀況而無法滿足的心靈渴求,導引我走向一種隱然的落寞。
原著中,旅程一開始的困難重重,在電影中很快地被帶過,觀眾無法對小男孩的處境感同身受,沒看見他在瀕海的岩洞裡,因著怎樣的美景癡望大半天,也就不明白他單純的心境有著什麼樣的自我對話,此片亦無用旁白手法表現出該有的深度。還有那隻為救小男孩而捨身的牧羊犬,那是一個深深感動我,且讓小男孩突然明白神的恩賜是不求回報的關鍵點。而當我看到電影的最後,小男孩居然是坐著飛機回到他的故鄉,久未謀面的母親等候著迎接他,原著中那種苦盡甘來、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動,全數宣告灰飛煙滅。啊..我好想哭!
如果說電影觸碰我的,是主角大衛的際遇,那麼小說感動我的,就是大衛這個孩子。小說裡的大衛,有著電影裡的大衛所沒有的深度,那就是思考的深度。也許有人會質疑,孩子哪會思考?但我卻想說,錯了。孩子不但會思考,而且比大人更直接、更真誠、更有力,因為孩子的思考是為了理解,不是為了解釋;更重要的是,孩子真的「相信」自己所想的--這正是大衛特別的地方,也是他一切力量的來源。我們之所以對大衛的特別感到意外,那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正視孩子會思考的事實,並且用心聆聽他們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