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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爸爸的小妹
2010/07/22 16:47:48瀏覽344|回應0|推薦0


害怕爸爸的小妹
有一次聽到爸爸的好朋友問到:「蕭ㄟ,還有集郵嗎?」爸爸竟然回道:「現在不集郵了,現在集『因ㄚ(小孩)』。」當時聽到時只覺的好笑,但在我自己成為母親時,卻深感父親教養六個孩子的偉大。
父親為了成全爺爺有兩個男孫的願望,硬是生了六個孩子,當中雖然有阿姨想要討走小妹(老五)回去做養女,但最後老爸還是捨不得的留了下來。雖然阿姨一直保證她沒生女兒只有三個兒子,一定會很疼小妹,但爸爸就是不捨直說:「這是屘查某子,我自己養。」
他不捨得任何一個自己的骨肉,不分男女,他都用心在養育。
小妹因為和小弟年紀只相差了一歲半,早早就被抱去和阿嬤一起睡。小妹三歲時有一天早上,我們幾個姊姊都準備要上學了,照慣例到爸爸房間領一塊錢零用錢,然後和爸爸道再見。
爸爸看了看問「妹ㄚ勒?」我們回說不知道,就上學去了。下午放學時,媽媽看到我們說:「爸爸今天很晚才出去送貨,因為爸爸發現妹ㄚ很怕他。」
原來,早上爸爸沒看見小妹時,在院子裡找到自己在玩的小妹,爸爸想要抱抱她,卻發現小妹竟然在躲他,而且也不肯叫他,爸爸發現了後回頭告訴媽媽說:「我女兒竟然會怕我,我是不是太忽略她了?」
那天爸爸沒按照平常時間出門,他留下來陪小妹玩伴家家酒,還告訴媽媽說:「叫幾個姊姊有空時多和妹妹玩,他夾在兩個男生中間被疏忽了。」從那天開始,爸爸每天都會多留一點時間和小妹說說話,只要他在家,就常常聽到「妹ㄚ來、爸爸抱。」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最小的關係,小妹一直都是家中最矮小的孩子,在家族中,兩個姑姑都有近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的身高,而大姊、我和三妹因母親矮小的關係,但至少也有一百六十公分左右,更別提兩個男生了。但小妹自小就矮小,母親的說法是「因為和小弟年齡過近,奶喝的太少了。」夾在高大的哥哥和弟弟之間,很多人都誤會她是家中的老么,而小弟也從不叫她「四姊」總是和我們一樣叫她「妹ㄚ」。
她常抱怨就是被我們叫矮的一直都長不大,我們反而嘲笑她說:「不知道是誰到了十幾歲,只要老爸坐在椅子上就會自己跑去坐在爸爸腿上。」
而老爸也很好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了?常常整份報紙都看完了,才發現腿上坐著小妹,這時才會開口說:「呦,這是誰?都十幾歲了還要爸爸抱,都不怕別人笑?」小妹也皮皮的回道:「不怕」完全沒有小時候會躲開爸爸的樣子。
父親過逝的時候她才十二歲,快要升國中了,媽媽再三交代說:「你們爸爸生前說了,妹ㄚ小時後從樹上摔下來摔傷了頭,後來又出過車禍也是傷到了頭,所以一直都長不高,功課也沒幾個大的好,但是她是屘女兒,我不逼她唸書,能讀到哪就讀到哪。」
也因此大家都真的不逼她唸書,沒想到在高中聯考放榜後,考上省商大家已經很滿意了,她卻放聲大哭說:「大家都叫我不要有壓力,隨便考一考就好,你們都不知道這樣的壓力才大。」
小妹最看不慣有人拿「單親」當學壞的藉口,她常說:「爸爸走的早,我們家也算單親,你看我們家有任何人學壞嗎?」她雖然功課不是很好,但卻一直很努力。
讀高商時雖不用像三個姊姊一樣半工半讀唸夜校,但在高三時就自願到證券公司打工實習,畢業後也繼續半工半讀的唸完專校,甚至考取了所有需要的證照,然後拿到我們家第一張正式的大學文憑。三個姊姊都只有專科文憑,哥哥和弟弟雖然聰明都考上大學,但是哥哥太有個性,在大四時和教授對槓,結果被退學,而弟弟則是因為貪玩被二一,兩個都大學肄業。她說她在知道哥哥被退學後就決定要拿我們家第一張大學文憑,所以在她三十多歲時結婚後,挺著大肚子修完所有的學分拿到了大學文憑。
我常在想,如果小時後的小妹真的被領養了,今天的小妹會是什麼樣子,而若是小時候爸爸沒有發現小妹會躲他,在爸爸過逝後的小妹,今天又會是個什麼樣子?會像現在一樣有份很好的工作,有一對漂亮的子女,還有幸福的婚姻嗎?老實說我不知道,但我卻常常從母親口中聽到:「要是你們爸爸還在,看到這麼多的孫子,不知道會有多高興,你爸爸最疼小孩了。」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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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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