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三節 【恩‧責】 八個人在北京又待了兩天,被送回台灣!下了飛機、坐車…劉奕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不上學了,那學歷怎麼辦?」 里葳塔回答:「我們都算是軍校畢業生啊!」 劉奕疑問:「那我咧?」 「高中肄業吧?」里葳塔照實回答。劉奕傻眼! 吉娜笑說:「誰叫你不答應接受軍人身分?甚麼進棺材才不用愁?傻蛋一個!」劉奕看著吉娜,快哭的表情。 金告訴他:「維納斯只是問個形式而已,你不可能不是軍人!因為你已經在做軍人的工作了、懂嗎?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前線工作!我想你的軍階應該比我們都高!她只是基於尊重,徵求一下你的意見,畢竟你一直沒得到你應得的尊重。」 里葳塔問:「准將?」 金想了想:「應該是少將!」 劉奕疑問:「很大嗎?」 吉娜搖頭:「你連軍訓都在混啊?」 劉奕喊冤:「沒啊!只是忘了…」 坦雅疑望劉奕:「你這是什麼腦袋啊?」 車內回復沉默,車子開到一個小巷內、幾乎只剩有一張紙片人能過的空間。 坦雅問司機:「你開到這裡幹嘛?」 司機回答:「上面的指示。」車子停在一棟很普通甚至有點破舊的住宅大樓前,沒人說話。 劉奕卻下車了,看著大樓和小巷其他景物…七人跟著下車! 陽子問:「劉奕同學,你來過這裡?」 劉奕回答:「這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八人的手機同時響起,維納斯同時跟大家講電話:「即將進行戰後檢討:隊長,你回去你之前住的地方!裡面有下一步指示;女孩們在披薩店等…」 「為甚麼分開?」阿霧斯奇怪的問。 維納斯回答:「我怕劉奕說出妳們不該聽到的話!」完全不避諱、不隱瞞。 法淨嗆:「我們還是會知道的!」 維納斯笑說:「總比現場聽到的好,快去吧!」結束通話。 七人與劉奕對看,坦雅憤憤的問:「卒仔奕,你肚子餓不餓?」不高興維納斯的安排。 劉奕點頭:「我可不可以先跟妳們去吃披薩?」里葳塔走人,其他人跟上。 劉奕在後面哀求:「拜託啦!」坦雅雙手放後面對劉奕招手,劉奕高興的跟上去! 直到八人吃飽之後,下一個指示都沒來! 劉奕吃到很撐、攤靠在椅子上。 法淨唸他:「你很痞耶!」劉奕馬上坐好,八個人都沒話聊。 阿霧斯嫌無聊:「好無聊喔~在披薩店要開甚麼會啊?」 里葳塔問劉奕:「卒仔奕!你不用去囉?」 劉奕疑問:「我們可以分開行動嗎?」 金:「有甚麼事老大背啊!維納斯下的令有甚麼好怕的?」 劉奕:「好!我過去…」跟金說:「有甚麼狀況馬上打給我!」 「好。」金點頭答應。陽子、阿霧斯跟劉奕說拜拜,剩下的只有揮手沒說話。 劉奕才剛推開披薩店大門、七人的手機簡訊就震動了:﹝拔下桌底那本書,用中國字回答裡面的問題。不得用簡字!﹞七人拔下書後,法淨就笑了:「國文課本耶!」阿霧斯剉剉的說:「不會要我們讀國文吧?」 打開書一看,內容也跟學校的一模一樣!七人再怎麼翻都一樣,就是國文課本。 吉娜不爽皺眉:「搞甚麼啊?真的要我們讀書?」把書丟在桌上! 里葳塔和金還在看;法淨研究封面;坦雅發呆;阿霧斯在看陽子;陽子在看內容,認真的咧! 阿霧斯一直看她、好奇的問:「這麼喜歡國文喔?」 陽子抬頭看阿霧斯:「我可以把維納斯的問題唸出來嗎?」 里葳塔訝問:「裡面有?」大家又找,法淨也找到了:「哇!真的耶!」陸續找到,坦雅笑說:「老大越來越搞怪囉!」 維納斯沒將內情說出來:其實是讓日本持續淨身齋戒閉關修練的巫女,在神社裡依照上級給她們不成文的字辭上每摸一次就背誦一次經文,將靈力以觸摸的方式留在字上!在書開闔間雖會減少,但一定會留下的! 要防的不只是一般人,還有一般的V.F!而那幾位巫女也是分開拿到不成字句的國字,她們看不懂中文、只是完全依照頁數和字的樣子去做!當然不會有洩密的問題。 一、請敘述這次作戰的全部過程。 二、請告訴我們妳認為致勝的主因。 三、請將自己所有的能力分門別類寫出、無論新舊大小。(若新的尚未取名那就馬上取!) 七個人默默作答… 劉奕呢? 他待在自己以前的房間,除了少幾件衣服外其他都沒有改變:幾把吉他、一堆亂放的衣服、三條被子的木床,還有一缸生命力超強的清道夫。 劉奕仍有在繳房租,在學校用轉帳的!當作放東西的倉庫,木板床旁有張小桌子,矮矮的日式小方桌。 一個人住時,劉奕的吃喝玩樂幾乎都在那張小桌子上完成!而現在那張桌子上沒有之前劉奕積放的筆記本和雜物,只有一個手提攝影機和一大張寫有問題的白紙! 第一行有前提,要劉奕先打開攝影機直接進行拍攝,在確定上面要用這種方式跟自己對談後露出放心的表情,開始看著白紙回答題目… 一、你是否真心喜歡吉娜? 劉奕變臉、爆發:「這甚麼鳥問題?」沒有人理他,當然沒人理他囉!不過卒仔奕就是卒仔奕,還是回答了:「是不是真心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沒辦法不去想她的事…」低著頭小小聲的說。 二、請將此次任務中,代吉娜調查時的所見所聞全部說出來! 劉奕看著鏡頭皺眉、認真的問:「你們真的要聽?」問完又覺得自己很白痴:「靠!我問屁啊?又不會有人鳥我…」 於是開始說:「這是個恐怖、殘酷的經驗!我能理解強風祂們為甚麼不讓吉娜看。雖然有點不應該,我也要說一句認同!坦雅的惡魔不肯攻擊的原因我也明白了,因為這隻魔物是邪惡的犧牲者,而且即將因此而成為另一隻大惡魔!祂能吸走V.F的精力…記得嗎?一般的魔物是無法直接傷害V.F的!我想我知道祂為甚麼只殺害成年男性…」劉奕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突然盯著鏡頭說:「每個人都像瘋子一樣!全都是成年男性!甚麼樣的人都有,他們…都瘋了!我…」 劉奕的表情顯得痛苦:「我說不出來,他們虐待各種動物:小的也有、越大的他們越興奮!我並沒有感覺到痛,但這裡好難過…」 劉奕右手抓著自己胸口:「我整個很想一頭撞死!可是我知道吉娜就在我前面…」繼續回想:「然後我連撞死的念頭都沒了!有時候是頭發麻、有時候是想吐、有的時候是想叫!想叫的時候我就叫了,我聽不到我自己叫的聲音、可是我知道我哭了!喉嚨也開始痛、發熱!我想將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可是沒辦法!我只能感覺到我的心跳越來越強越來越快而且很不規則!我不斷看到那些人的臉,一直感覺到害怕和憤怒!希望一切都消失的害怕和想毀滅一切的憤怒…」 講到這裡,劉奕已經快受不了了!用手擋住雙眼很久、手上的筋冒出來、全身在用力!像當時全力在忍耐的情形,再慢慢慢慢放鬆… 突然唱歌:「心中~的感覺晃如雲煙~佔據了~希望老天會垂憐~世界~找不到我的空間~用僅剩的靈魂撐住雙眼~」手放下:「我對祂唱了這歌,不知道是誰的?我就是好想對祂唱歌、好想哭…」 眼中含淚:「大家說看到我被祂咬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只記得祂的眼睛,那雙人類的眼睛…」突然崩潰:「天啊!為甚麼要做這種事?」劉奕趴在桌子上哭、哭了十分多鐘! 然後躺在木板床上:「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在等甚麼…現在覺得自己在拼圖,拼一幅很難很難的圖…」沉默了一會兒:「我好像…有點…不太清楚我是誰了…」聲音聽起來無助,很重的鼻音。 他直接閉上眼睛睡覺,兩小時後醒來:「啊!完了!」看錶、看白紙上剩下的問題,已經被劃掉了! 本來有五個的題目,現在只剩下他已經答完的兩題。右下角多四個字─﹝辛苦你了。﹞攝影機也被收走,劉奕拿出手機:「喂?妳們的會議開完了嗎?」 電話另一頭是里葳塔:「嗯…你下來吧!」 劉奕回:「好…」彼此都沒再多問、沉默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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