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節【一師一生】

「阿霧斯！妳昨晚做甚麼去了？一下課就睡？」里葳塔唸人。
法淨微笑：「她一定是知道今天可以上學、興奮的徹夜沒睡！」
下午五點多，八個人快走到家了。
劉奕摸著肚子叫：「我好餓喔！今天叫披薩吃好不好？像上次那種！」
陽子笑問：「你是忍者龜嗎？這麼愛吃披薩。」
劉奕傻笑：「因為很好吃啊！」
坦雅冷問：「我們煮的不好吃嗎？」
劉奕小慌搖頭：「不是！都很好吃，真的…」抿了一下唇：「我看大家今天…好像都蠻累的。所以…」
金嘴角勾起笑窩：「今天陪你罰站我也很餓！你現在用手機叫吧！等我們到家洗完澡就差不多來了…」
劉奕高興的說：「好！」拿起手機邊點邊問大家要吃甚麼口味的披薩…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劉奕最先洗好澡、跑下樓開門，不只有送披薩來的V.F特軍還有郵差！
七個女孩洗得香香，下樓。
看到餐桌上不只有披薩還有信！
而且每個V.F都有一疊信，差不多三十公分左右高的信！郵戳日期從三、四年前她們被徵召開始。到上個月、上禮拜，甚至還有昨天的信！
陽子淚眼汪汪，里葳塔一手拿披薩一手拿信：「我要去房間吃。」說完就上樓。
金也拿起披薩跟信：「我也是。」
法淨和陽子跟劉奕道歉：「對不起。我們也想上去看…」
劉奕笑說：「沒關係啦！」然後只剩劉奕一個人在飯廳裡，他呆呆看著桌上的海鮮總匯加芝士大披薩，雙手拿起他下面有一封薄薄的信！劉奕把披薩放在信前面慢慢的看信封─﹝維納斯﹞。
劉奕很輕鬆的將信紙拿出，因為它連封口都沒封！
﹝劉少將：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那些信是女孩們應該按時收到卻被我們攔截扣住的信！而那位白老師就是你正在查的人，里葳塔大難不死的青梅竹馬─姚謙謙。你不得不佩服中國人！他們把姚謙謙也訓練成V.F了！還是你軍隊的預備軍隊長，平常是熱衷教育的上進老師，不過只要聽到一句暗示就會像卡通那樣變身成V.F最優秀的女隊長！她的一票隊員會陸續轉進你們學校，有些還不到高中的年齡。她們都是很有潛力的V.F，如果魔物沒來攪局的話、一個星期後就會安排你們兩隊正式會面！對了，提醒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管是白老師還是白隊長都不認識里葳塔，希望你謹慎處理這件事。不打擾你用餐了──維納斯。﹞
劉奕把看完的信擱遠些，大快朵頤美味的披薩！狼吞虎嚥嘴裡塞得滿滿的邊吃邊哭…
當晚劉奕怎麼也睡不著，想了一晚。星期二下午第二節體育課打壘球，在全班男女生加起來不超過三十人的情況下、男女混合組隊比賽！沒離開的那位熱情的體育老師讓全班黑白猜，多出的人彼此猜拳、贏的人可以不用打！
七個V.F、包括劉奕全上場！三局下半，冬天下午的太陽是何等的溫暖、可愛。劉奕站在左外野，動作是戰備狀態！靈魂卻在神遊太虛…
里葳塔打擊，"鏗─"輕輕鬆鬆一記左外野高飛球，里葳塔甚至連看都沒有看…
劉奕那隊狂叫他的名字：「劉奕！劉奕！」劉奕像座雕像柠在那裡，里葳塔小跑步朝一壘前進，中外野和三壘手看到劉奕像被點穴一樣不動！都衝過去要幫他接，可是里葳塔擊出的球飛得高、落得快！
劉奕的額頭穩穩的被硬式壘球擊中！球彈了起來，劉奕醒了看見球：「啊、球？」反射神經，用沒戴手套的右手去抓球！但是馬上覺得頭很暈、重心不穩倒地，全場安靜。體育老師跑去看、舉起劉奕緊抓著球的右手大聲說：「OUT！」劉奕那隊歡呼，好像沒人管劉奕有沒有事！
體育老師拍拍劉奕的臉，撥開他的眼皮發現滿滿血絲，再看、重重黑眼圈！摸摸他的頭後搖頭，叫沒上場的男同學抬他進保健室，並補上一位女同學進隊伍。
兩位男同學將劉奕放在床上交給保健室護士後回球場，劉奕昏睡了兩個小時，是被一個女人的聲音吵醒：「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下次這樣馬上跟老師說好嗎？」溫柔的聲音，隔著一道簾子！
劉奕覺得耳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男生的聲音：「我知道了…我已經好很多了。我可以回去上課嗎？」
女老師關心的問：「真的沒問題嗎？你可以再休息一下的！」
男生堅持：「我真的已經沒事了。頭不暈、胸口也不悶了。」
女老師相信了：「那我們一起回去吧！」劉奕想起這女聲的主人了，驚叫：「地理老師！？」兩人嚇一跳，白老師問：「是誰？」
劉奕想了一下：「2年F班57號劉奕。」
白老師疑問：「你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劉奕搶她的話：「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老師說！很重要的事…」他這樣一說白恩就知道他是要說誰了，小聲自語：「里葳塔…」轉頭對男學生說：「你可以自己回去上課嗎？」男學生點頭，白老師送他出保健室門、然後將門關上！呆站了三秒，上鎖。
坐在剛剛男學生休息的床褥，拉開兩張床中間的白色簾子！
「你能告訴我她那天為甚麼站嗎？」認真嚴肅的表情。
劉奕由躺臥彈為坐起，認真的看著她說：「不能。」
白恩頓時有種﹝啊無你是咧尬我裝肖仔喔?﹞的感覺！不過不爽歸不爽，還是冷靜的說：「那你能告訴我甚麼？」
劉奕緊張的舔了舔上唇，邊想邊說深怕說錯：「我能告訴妳…」頓了一下：「…妳怎麼作才能讓她好過些…」謹慎的將話說完，沒說錯。劉奕像在玩超級瑪莉幹恐龍那關一樣的緊張！
外面是上體育課學生們的聲音，裡面是劉奕由下往上瞄白恩的那雙怕怕的眼睛…
傍晚六點多，八個人在家中的飯廳用餐…
阿霧斯興奮的說：「今天陽子的滑壘真是帥呆了！得到決定性的一分，讓大家刮目相看！」
陽子不好意思的說：「因為大家一直加油，好像把力量灌進我的雙腿一樣…」
金開玩笑：「那最好把班上的加油聲錄起來，讓妳戰鬥的時候聽！說不定就不會那麼容易跌倒了！」大家都笑了。
除了里葳塔：「我們已經快一個禮拜沒有做戰鬥練習了…」抬頭看劉奕，說：「這樣好嗎？」嚴重懷疑的眼神和口吻。
劉奕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連咀嚼的動作都暫停了！將尚未嚼碎的飯菜硬吞下去，說：「明天開始、明天開始…」十足的卒仔樣，愉快的用餐氣氛消失殆盡…
之後的下午訓練日在所有隊員對里葳塔的苦苦哀求下採﹝做二休二制﹞！而劉奕上次明明就已經跟白恩談過里葳塔的事了，但她對里葳塔的態度卻沒有太大改變，於是劉奕在大家熟睡的午夜十二點打給她！
「喂？」氣聲。
還在為她具革命性的教學計畫作月中反省檢討的白恩接起電話，聽到這聲音，耳朵不禁發麻！看了一下牆上掛鐘的時間…十二點整！白恩嚇到連電話都沒辦法掛！
「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給妳，我想談談上次在保健室跟妳說過的事…」劉奕小心的說。
白恩知道是劉奕後有些生氣的說：「你想謀殺親師啊？三更半夜打電話給我還用這種聲音跟我說話？存心要把我嚇死啊？」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怕把室友們吵醒，讓她們知道就不好了！」劉奕道歉，並說明這麼晚打電話給她、還用氣聲說話的原因。
白恩知道劉奕為甚麼要打這通電話，但她不好意思先開口於是沉默…
劉奕也不太好意思，因為他其實沒有甚麼立場要求或責怪白恩，又不是導師！不過還是得說：「上次我拜託老師的事情，妳好像…」真的不知道怎麼說：「老師妳好像沒有…」小慌快變大慌！
白恩嘆氣：「劉奕同學。我知道你要跟我說甚麼…」有些理虧：「其實我也不是故意不遵守承諾，可是我看里葳塔同學她的狀況還好。在班上的人緣也不錯，應該沒有必要讓我特別為她做些甚麼吧？」
劉奕一聽臉整個變掉，連客套話都說不出來、失神的按下手機紅色鍵！緊握著手機用氣聲怒吼：「操你媽的死大陸人～～王八蛋共匪～～～～」然後無力的軟在床上：「甚麼中國人嘛？變態…」
白恩手上電話傳來的聲音已經是"嘟────"的低沉長音了，她卻沒有讓話筒離開她右耳的意思！她要讓自己的耳朵因此不太舒服，要讓自己覺得受到劉奕汙辱很深。這樣她才會好一點，才能暫時不那麼在意另一個陌生孩子的臉…

今天是快樂星期五！有三節給學生用來商討明天校慶園遊會事宜的課，劉奕在連V.F們都興致高昂的討論聲中…放空。
導師突然進來：「各位同學先暫停一下！又有一位轉學生！」導師對門外的轉學生招手，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七位了。而且幾乎都是女生，就像維納斯那封信所說：她八成又是白恩的隊員！劉奕連看都沒看一眼，很專心的放空。
轉學生長得很可愛：靈柔的眼睛、玲瓏鼻，配在她標準的鵝蛋臉上！笑起來有點像假人，漂亮得像假人！在講台上自我介紹：「我叫林若潔，從善化高中因為父母的建議轉來這間學校、不過我也有自己的一個理由！劉奕…」下台，走向精神雲遊外太空的劉奕！看著他，劉奕還在放空，完全沒注意到！
林若潔蹲下抱他抱得很緊！劉奕這才從外太空回到自己座位，看著導師錯愕的臉！雙手輕推開林若潔，問：「妳是誰？幹嘛抱我？」
林若潔不敢相信的臉：「你忘了我是誰嗎？我是國中坐在你前面的人啊！」
「喔～～」高音的「喔～～」大家還以為他想起來了，但是他接下來說的卻是：「沒印象。」
里葳塔忍不住從他後腦杓拍下去：「沒印象你喔個屁啊？」
劉奕摸摸後腦杓：「因為她有點眼熟嘛！可是國中坐我前面的又不是她！」林若潔著急說明：「還有另外一個女生，我們是兩個兩個坐一排的！」劉奕側著頭奇怪的說：「是兩個兩個坐一排沒錯！可是是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我前後都是男生啊！妳會不會記錯啦？」
鄭龍駒誇張的說：「甚麼記錯？我看她根本就是認錯人了！同學妳要不要再看仔細一點？」班上男生已經快看不下去，正妹都跟劉奕有交集！
林若潔卻斬釘截鐵的說：「我為了他從南部離開家轉學過來，不可能會認錯！」粗魯的扶起劉奕下巴，讓他被迫站起來：「他的粗眉毛、死魚眼、塌鼻子…」
劉奕不爽的叫：「喂！」
林若潔不理，繼續說：「最重要的是他這副蠢表情！」大聲問：「有人看過還有誰的表情能比他更蠢的嗎？」激動！
全班想了想，紛紛搖頭。連導師都說：「嗯…的確很難找到比他更蠢的學生了…」
劉奕終於爆發，撥開林若潔一直抓著他下巴的手同時說：「妳到底想怎樣？」
林若潔被兇，表情像被嚇到快哭！卻是指著劉奕左後方的空座位說：「我想坐那裡…」導師想在這節就結束掉討論活動，下兩節用來趕進度：「那妳就坐吧！大家快繼續！」
阿瀚痞痞的說：「哪有差？反正還有兩節！」
 「錯！」V.F們立刻看向阿霧斯、阿霧斯猛搖頭，心想：（又不是我說的！明明就是導仔說的！）
導師正聲：「你們只有這一節，剩下兩節我要趕進度！」
「「「為甚麼？！」」」一推同學抗議。
導師大聲：「沒有為甚麼！不然國文段考自己讀！」全班安靜。
導師出去，教室門一關、罵聲沸騰！班長站上講台：「大家先不要罵了，不然討論不完，到時他隨便幫我們選還得了？」大家安靜，就這種時候還蠻聽話的！
"叮～咚～叮～咚～"下課鐘打，剛好把班上園遊會活動討論出來，是戲劇表演。戲碼是﹝尋秦記白目版﹞！劇本是由那一堆白目組的男生共同編寫！
金用心聲問劉奕：（林若潔到底是你的誰？）劉奕驚訝：（妳不是不要再用心聲跟我說話了嗎？）
金不耐煩：（你少囉唆！林若潔到底是你的誰？）
劉奕左手撐住頭：（我哪知道？就不認識啊！）
金不爽：（聽你在放屁！不認識人家會這樣？）
劉奕覺得煩，他現在心裡只有白恩跟里葳塔的事、根本不想管一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傢伙：（妳不會自己去偷讀她的想法嗎？一直問我這個不知道的人是能問出甚麼啦？）
金沉默了一會兒：（我讀過了。）劉奕稍微注意。
金繼續：（那個女孩想念你，很想念你…）
劉奕疑問：（妳沒讀我的想法嗎？）
金回：（讀了。你甚麼都不知道！但你也不是完全不認識她！你覺得她很眼熟，非常眼熟！）此刻劉奕腦中突然閃過一個非常大膽的假設！用力甩頭，不想去想！
金用心聲疑問：（那是甚麼？）直覺那想法很重要！
劉奕急忙否認：（沒有、沒有甚麼！）拼命讓自己不要想，劉奕假設被洗腦的不只有白恩一個人！
金表示：（你不可能抑制你的思想！）
劉奕大慌：（這種事怎麼能讓金知道呢？）沒有辦法，控制思想這種事本來就很難！
金聽到劉奕這麼想，就更想知道那是甚麼事了：（卒仔奕，你最好馬上告訴我那是甚麼事？）
劉奕急中生智，想歌：（作陣來尬車～作陣來尬車～不管伊警察咧抓～不管伊父母咧罵～）
金覺得很吵：（甚麼東西啊？）
劉奕驚喜：（有用耶！）繼續：（只要我引擎摧落～無郎A檔尬我尬～在這我最快、最趴、最大～～）然後一段電吉他SOLO！
金覺得難聽：（很吵耶！）
劉奕笑回：（五月天的尬車啦～）
(甚麼五大便？)從小聽福音長大的金實在受不了這種聲音，把跟劉奕的心聲聯繫給切斷了！
劉奕換想﹝LINKIN PARK﹞的《SOMEWHERE I BELONG》。
發現金沒再罵！用心聲問：（金？下一首很讚耶！金？）金根本聽不到，劉奕還蠻想讓她聽這首歌的！皺眉看著金，想讓她聽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

有甚麼東西從金那邊朝自己撲過來！彩色的風，有人、有建築物、有交通工具、有路…劉奕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風，而且自己的頭髮、衣服完全沒有被吹動！雙眼無法閉上，彩風裡的人、事、物全都一覽無遺…
風停下，劉奕覺得好飽！不是填飽肚子的那種飽；而是整個人好像多了一段經歷、非常奇特且難以形容的感覺！有點像是有時候作夢醒來，覺得夢裡的畫面就像自己確實經歷過一樣！
劉奕很飽，飽得沒辦法動！深呼吸並低著頭，讓背拱起，這樣好像會好一點！
金感覺腦袋昏昏、悶悶的，意識不怎麼清楚！呆了一下，記不太起來自己剛剛在幹嘛？稍微想了一下，想起。轉頭看劉奕，發現他的異常！
劉奕心裡莫名湧出好多好強烈的情緒：思念、感恩、溫暖、幸福、無奈、矛盾、衝擊、憤怒、憤怒、憤怒 、憤怒憤怒憤怒憤怒憤怒……力量龐大的憤怒充滿了劉奕！
劉奕還保有一些意識，所以盡量試著忍耐、因而發出：「嗚～～～」的恐怖聲音！「嗚～～～」了很久，那聲音不是從喉嚨發出的、而是自胸口並與劉奕全身產生共鳴，像有甚麼怪物就要從他體內衝將出來！
陽子以為劉奕是羊癲瘋犯了，拿了本辭典就要往他嘴裡塞，以免他咬斷自己的舌頭！
"咻！"劉奕一拳揮向陽子臉，幸虧他相不準、只劃過左耳！
金知道發生甚麼事了，衝上去抓住劉奕雙臂！劉奕整個人從座位上彈起來！金差點被他頭撞到，附近的桌椅被撞翻，周圍的同學全撤掉！
教室當場成了摔角場，劉奕全身充滿力量，金用全力想控制他行動、沒用！拼了，硬抱住他、框住他胡亂揮舞的雙臂！粗魯的抓他頭髮，將自己的頭靠上去、觸額！緊閉雙眼大叫：「還給我！」金不知道怎麼把自己的記憶拿回來，劉奕也用扯破喉嚨的聲音叫：「怎麼還啊～～～」金卻只能用力維持這個姿勢！
那些情緒快讓劉奕受不了了，拼命掙脫想大肆發洩！金也快抓不住，不爽、乾脆將劉奕一推！就這麼剛好推到教室後面的大垃圾桶裡。
劉奕一屁股跌進去、要出來！金抓住他的腳不讓他出來！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當然不能讓劉奕這樣受委屈，可是一旦讓他出來、又不知道他會造成甚麼樣的傷害？
林若潔看著不停跳動的大垃圾桶！看著劉奕那個樣子、再也忍不住，不顧一切向金衝去！把金推開！
"霹靂啪啦～"大垃圾桶當場破掉！劉奕像失控的野獸朝林若潔衝去！里葳塔擋在林若潔前面試著保護她！
林若潔哭喚：「昊奕！」劉奕聽到這個名字就像被甚麼打到一樣，停止暴走！林若潔繞過里葳塔，站在劉奕面前。
劉奕喘氣聲還是很大，充滿血絲的雙眼和錯愕的眼神死盯著她！林若潔輕撫他的臉，隨即將臉靠上去、嘴對嘴吻劉奕！劉奕愣住！漸漸回復意識，眼睛一直睜得很大！看著林若潔，直到兩人的唇分開了、劉奕還是看著她！林若潔看劉奕清醒了，很高興、笑了。
劉奕看到她笑，就落淚了：「妳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