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09/03/09 13:34:15瀏覽1005｜回應1｜推薦3 | |
| 一名叫作弗里德曼的美国人最近出了一本新书，书名叫“未来的一百年”（The Next 100 years）。这个弗里德曼不是“世界是平的”作者的那个托马斯-弗里德曼，而是“美国的秘密战争”的作者，乔治-弗里德曼。他开了一家顾问公司，专门预测未来，客户包括了许多美国和国际上的大公司或政府部门。一般他只预测一年到五年的一些政治经济走势，但这本书他例外地预测一百年世界的走势。任何预测未来的文章都会很有意思。因为预测一定会有一个结果，或对或错。
对于中国人，当然尤其感兴趣的是他对中国有关的预测。不过，中国人会对他的预测感到失望，而台独藏独疆独以及其他中国的敌人会感到高兴。他预测中国会内乱。他的理由最主要是基于目前中国高速的经济发展不可持续。一旦经济慢下来，高度依赖国际贸易的沿海和封闭的内陆就会产生强大的摩擦，继而导致内部各地区之间的冲突。他认为中国近代史上，每四十年左右就会进入一个大的方向调整，或用最新的中国时髦词汇，进入一个“折腾”的状态，严重的话甚至导致中国的分裂。同大部分主流的观点相反，他不人为中国会成为世界的主要强权，需要美国的特别注意力和防范。他认为中国的地形使到中国一直是地球的一个孤岛，东面是大海，北面是荒漠，西面是沙漠大山，南面是高山峻岭。中国人历史上一直在中原自家折腾，对外面的世界对海洋不感兴趣，一但遇到问题，就闭门锁国，把一切问题都归罪于外国势力和在中国的代理人，自己内部打个不亦乐乎。他认为中国会重复这种格局，在二0二0年左右就进入内乱。他用的词汇是“fragmentation”。中国整体上会龟缩回自己的“孤岛”里，对世界影响再次微呼其微。严重地话中国甚至分裂。 这本书不是笔者想要讨论的重点，而且笔者也不认同该书的预测。不同意书的预测倒不是因为它没有看好中国，而是认为作者太过依赖以第一次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国家行为模式作依据来预测未来，因而得出未来主导世界变化的国家依次为美国、日本、土耳其、波兰和墨西哥，而中俄两国出局。笔者认为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很低，就算中俄出局有合理的原因，但至少笔者看不出土、波、墨三国可以成为强权的因素。网友如果有兴趣，可以买本自己看看。 笔者用介绍这本书作为本文的开头，是因为这位弗里德曼点出在中国的历史上，中国人没有想过要走出过中国走向全球。让中国人惭愧的是，他说得对。中国今天的版图，是满人留下来的。汉人最强盛的汉唐盛世，版图比今天要小。中国版图大的时候，都是（用今天时髦话说）中国的少数民族努力奋斗下扩充得来的。网上看到有韩国人蒙古人讥笑中国人在扩充版图上无能，说得的确有点根据。当然相对于中国人，韩国人蒙古人今天可能更加无能，连笑中国人的资格都欠缺。不过事实的确是如果满人没有建立大清帝国，大明帝国大概也就是今天印度大小，中国的战略地理相对也比今天更不利。虽然不能就因此能说满清杀进中原对中国是一个历史进步，但套进中国古言“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倒还是很贴切的。 其他朝代不说，如果汉唐要占领从中亚到西伯利亚到整个中南半岛，当时是没有其他帝国可以抵御的。明朝的郑和舰队要占领整个东南亚甚至到澳洲新西兰，当时的全世界里也是绝无敌手。但中国人并没有这么做。历史也不可以回头再来。今天的中国不要说南洋西洋，连钓鱼岛、台湾和南海中一些连水面都冒不出头的暗沙礁石都还没要得回来。但中国人也不必太懊恼，中国的国运其实真的也不算太差，比中国还年青的许多大帝国，从古埃及、巴比伦、拜占庭、波斯、罗马、印加到后来的拿破仑的法兰西、土耳其的奥斯曼和希特勒的第三帝国今天都无踪影，今天中国虽然比起大清帝国最高峰期丢了中亚蒙古和西伯利亚到海参威一带外，经过了清末民国大小战乱，还大致完整地“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新中国成立后，之前三十年关起门来埋头忙自己的家务事，回归到了数千年来的老规矩，不再去理会外面的夷蛮狄戎的闲事，先搞清楚自己家里的日子应当怎么个过法。后面这三十年，才打开国门看世界，愣发现连原来南海在民国时代已经划在国境虚线内的南海小礁岛群，也让别人占了大半，连带还有下面的石油资源。然而，讽刺的是直至到今天，中国人仍然还能有非常高度的兴趣讨论中国到底是个陆权国家还是个海权国家。 中国的地理位置和地理环境决定了中国在陆地上发展是很困难的。正如弗里德曼说的，相较于中原，北面太冷、西面太荒凉、南面太多高山峻岭瘴气，东面是大海，要往这些地方发展，几千年的历史里都证明了是事倍功半的麻烦，中原已经地大物博，何苦呢？几千年下来，这些条件也基本没有变过，直至到今天，也只是变化了一点，其中最主要的，是中国人口大大地增加了，交通工具先进了，原来的中原显得小了，既不是很地大，也不是很物博。北面虽然冬天冷，但那里还是可以住人，到夏天还是满适意的。西面仍然荒凉，但现代的交通技术可以对那里的土地稍微加大利用率。南面仍然是高山峻岭，技术加上钱，可以大致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不过今天最大的问题是，今天这些地方已经让别人占了。十三亿人口的中国要争取更多的地球资源，只剩下东面的海洋还可以发展。 海军 小国林立的西方人在几百年前就发现了一个情况，扩充陆权必然要引起这些西方强权之间的对抗，扩充海权则未必，至于说扩充海外的陆权，去欺负那些原来并不属于西方彼此势力范围的弱小的“野蛮”人，则看各自的造化。于是，西方开始成为世界其他地方人民口中的“列强”，从海上杀向全世界，到清朝中期，世界上可以让他们扩充的陆权，也扩充得七七八八了。但为了彼此之间的行动方便和实际分赃占领操作上的困难，列强没有把海洋也给分了，而是把绝大部分的海洋划作谁都可以来往的“公海”。公海表面上很公平，谁都可以自由来往，但在实际效果上，只有有能力自由来往的国家，基本上就是西方国家自己，才可以自由地来往。 中国在一四三一年明朝郑和七下西洋之后，中国的官家就再也没有除了礼仪访问之外向远洋派出过武力，一直到五百七十八年后的今年二00九年，中国派了三艘军舰的小型舰队到印度洋亚丁湾为保护中国商业船只不受海盗抢劫进行武装巡逻，为中国迈出了海军走向远洋执行维护国家利益任务的第一步。 这一步，在中国现代史上有转折性的重要意义。在五千年的中国历史长河当中，中国对于世界的认识只局限于中华大地，中国人自古以来就认为这个地方就是“全世界”，就是天下。中国人的所有争斗谋略，都是围绕着这块土地上的资源和利益。中国既然是在天下的当中，别的地方当然自然就是不肖一顾的边缘地带。正如在本文开头提到弗里德曼对中国的观察一样，中国人在比较了和四周的环境后得出的结论是哪里都不如中国好，似乎别人来抢霸中国是理所当然，自己则应该是完全没什么兴趣去羡慕别人那块瘦地的道理一样。发生在世界上的其他事情，同中国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无论从任何一种政治角度看中国，都不能否认自从五百年前开始中国在世界上的相对地位和国力开始走下坡一直到抗日战争后的国共内战到最低点（事实上也同时大致上是中国国民生产总值占全世界国民生产总值比重的最低点），中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开始进入一个崛起的轨迹。当然，即使经过六十年的发展，包括了最近三十年以奇迹般的高速持续发展后，今天的中国仍然还是比五百年前就进入大航海时代的西方整体上明显落后。但今天已经向全世界开放的中国人在观念上已经有了一个与以前不同的彻底转变，即中国的生存和命运，已经无法同世界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分隔开了。中国的国家安全，已经不是仅仅能保卫祖国边疆就可以得到保障的了。今天中国的生存，已经要高度依赖分布在全球各角落的市场和资源。在必要时，可以全面地保障中国这些远离国境线的国家利益和国家安全的武力，由亚丁湾护航行动再清楚也没有地说明，只有中国海军。 毋庸掩盖的事实是，今天中国海军的能力还远远达不到可以全面保护中国在全球的利益和对抗外部对中国国家安全的威胁。甚至连观念上，到远洋去维护中国国家利益，也只是在非常的最近才得到了事实上的突破。换句话说，中国海军走向全球，才刚刚开始。 说得严重一点，只有全面发展海军去达到能插手全球安全事务的能力后，中国才不必再无奈地如同弗里德曼所预测的一般，把全部眼光只停留国境线的内侧。中国才具备真正发展成全球性大国的基本条件。而中国领导人要带领全世界六十五亿人口当中的十三亿走向富强的话，中国不可能不成为全球性的大国。当年仅五百万人口的英国开始成为全球性大国时，英国拥有一支全球性的海军。当年一亿人口的美国成为全球性大国时，美国也拥有一支全球性的海军。那么正在经济起飞的十三亿人口的中国就没有可能回避得了建设一支全球性海军的基本要求。如果中国回避，就意味着放弃发展。这个结论毫无夸张之处。 直至到今天，中国仍然有讨论是否有必要建立一支远洋海军，以及远洋海军所必要的航空母舰和海外海空军军事基地。持否定观点的中国人并不少，并且其中许多还是有地位有影响力的学者专家甚至军人。 我们可以用一个很形象的比较来说明问题。中国人喜欢用家园来形容国土，因此产生“国家”、“国门”等说法。在西方大航海时代之前，中国人认为自己的国土就是世界，就是天下。以中国之大，四周通道之困难，古代交通工具之落后，中国人的中国即天下的观点是十分自然的。但西方的大航海之后，世界实际的结构看起来更像一个城镇，每个国家就象一户人家，中国即使大，也只是这个城镇中的其中一户。而大门外面城镇的道路，就是相当于地球上的海洋。中国人一直不太愿意开门往外走，喜欢关起大门在家园里自己折腾。后来问题出来了，这个城镇是个没有市政府、没有王法，没有警察的城镇。有些人家原来在城镇的西角，喜欢在街上胡混打架的，渐渐地就蔓延到全城到处放肆抢掠，看中哪户人家就一脚把大门踹开，进门就大肆烧杀强掠，有的甚至占了不走。后来混乱过后，这些强盗们觉得太乱也不是个办法，自己就在大街上有时候维持一下次序。再后来，经过全城流氓强盗惹起的大骚乱自己也遭受损失后，终于成立了个市政厅。问题这个市政厅权威实在有限，在里面主事的大半就是原来那些强盗外，税收也没有什么保障，市民们心情好时交点税，其中的强盗大户还常常拖欠。市政厅大部分时间也就是清议市政，没有结果。最关键的是，大街上的安全次序还是主要由原来就是那些闹事的强盗户自己出人去维持。中国人以前一直就没怎么出过大门，大不了就同邻居几户小户人家来往一下，叫过来家坐坐，互相赠点礼品为止。其余所有吃喝拉撒都关起门来自己家园里搞定。不久之前让强盗把大门给踢破了几次，进来烧杀掠夺，死伤累累，损失惨重，但终究还是把最恶劣的强盗给赶走。接着关起门来自家兄弟为了弄清楚如何才是过日子方式这么个问题大打了一场之后再收拾和折腾了好一阵子。今天老中家再打开大门，全家都明白了得出去到外面挣钱才能发达。现在全城到处挣钱走下来，发现还是没有警察，马路上维持秩序的还是原来做强盗的那几户。老中家的人在道上走，就试过让那流氓给截下来侮辱过。老中家有能力，难道不应该派自己人也在马路上维持一下次序，给到外面挣钱的自己人，和城里各个角落同自己做买卖串门的亲朋好友们撑撑腰，保保平安吗？ 今天全世界没有任何强权会乐意地看到中国海军走向世界。但同时，除了中国自己，也没有任何强权愿意为中国的崛起，为中国在世界各地的利益和安全事务提供完全的保障。如果中国没有远洋海军，世界现有的各国海军决不会按照中国的愿望行事。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简单的常识。避免中国威胁论的中国人是中了其他强权的圈套。中国从来没有威胁过那些鼓吹中国威胁论最高调的国家，像日本和美国，恰恰相反，历史的事实是日本美国和许多西方国家都侵略和威胁过中国。 海军能力的基本标志 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美国、俄国、法国、英国、中国五个常任理事国除了中国外都是世界上公认的全球性海军强国。这些海军强国同世界其他国家的海军相比较，最突出的差别是他们都拥有（一）自造的战略弹道导弹核潜艇、（二）自造的航空母舰战斗群，（三）海外海空力量军事基地。他们也是世界上仅有的四个国家同时拥有这三类海军战略资产。其他国家，当然包括中国在内其他的海军都不全部拥有这些条件。像意大利西班牙可以自造轻型航空母舰，但没有战略弹道导弹核潜艇和海外军事基地。像日本德国，虽然拥有自制最先进的海军舰艇，但在美国的钳制下无法触及开发这些战略性的海军资产。 中国海军在三项世界级强海军的必需具备的资产中只拥有第一项，自己制造的战略弹道导弹核潜艇。这个条件的具备，让中国海军可以提供国家有效的核保护伞，让国家在同其他核大国有严重的利益冲突时，可以采取完全独立自主、争取最大国家利益的外交政策。这是其他海军，包括了即使有相对强大的常规海军武力的国家，譬如日本、德国、印度、韩国所欠缺的的战略能力。 但中国目前没有航空母舰和海外海空军军事基地。 航空母舰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明确地说明，（一）从生存的角度，一支海军面对的最大威胁，从原来二战之前的敌方水面舰艇转变成为敌方的空中力量。换句话说，没有制空权的海军就没有制海权。制空权只能依赖海基或陆基飞机来争取。（二）从攻击的角度，一支海上力量的最大打击能力也从海上以火炮或鱼雷向敌方水面、水下和岸上目标攻击，到以飞机打击敌方水面、水下和岸边以及纵深内陆目标。这种战术环境，至今仍然没有改变。 前苏联在美苏阵营原子弹和洲际弹道导弹技术进入了实用阶段后，片面地得出结论认为在原子战争的条件下，航空母舰已经失去存在的价值。海军最重要的资产就是战略弹道导弹核潜艇。但实践下来的结果表明，原子战争在敌对双方互相必然全面摧毁的条件下，打起来的可能性非常低。苏联集团在接下来的二三十年当中，同大量装备航空母舰的美国和西方海军在争夺世界势力范围的行动上明显处于下风。尤其重要的是在没有制空权的条件下，苏联海军对美国海基潜射战略弹道导弹核潜艇的威胁，远不如美国对苏联相同的威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苏联最后如梦初醒，到八十年代苏联崩溃的前夕，第一艘常规固定翼飞机航空母舰才刚刚进入服役的状态，另外两艘在建的航空母舰，一艘最后到了中国大连的海港成为了研究对象，另一艘更先进的核动力弹射起飞器航空母舰则完全作废钢拆毁。一切都显得道理明白得太迟了。 海外海空军军事基地 一个没有海外基地的海军是不可能形成长期稳定的海外武力威慑的，因此就无从形成插手全球范围的安全事务的能力。美国海军一早就发现即使所有舰艇都实现核动力化，解决了燃料补给的问题后，其他物资的补给更新和人员装备的替换休整也必需要在可以停泊的基地进行。传统的帝国主义殖民主义大国英国法国在这个问题上根本不用说，香港在未回归中国之前就是英国的海外海空军基地之一。美国更是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拥有最多海外军事基地的国家。前苏联和今天的俄国，也建立了不少海外的军事基地，包括中国人熟悉的越南金兰湾。就在最近，俄国在经济条件紧迫的环境下，仍然同委内瑞拉商谈建立俄国在委瑞内拉、利比亚等国的军事基地计划。 今天的中国国家安全 今天的世界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有许多明显的不同的地方。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国家对外使用武力需要有合理合法的理由。虽然在现实上以美国第二次伊拉克战争为例，所谓的理由可以由强权随意捏造，但是即使是唯一超级大国的美国，也不能像在第二次大战和之前的帝国主义，单凭武力就可以在世界上肆意横行。美国占领了伊拉克之后，也不能宣布伊拉克就是美国的属国，伊拉克的石油就是美国的资产。美国还需要把政权至少的形式上，要还给伊拉克人。也要容忍一些伊拉克政府作出违反美国利益的决策，譬如提升伊拉克同美国死敌伊朗的关系、反对美国的以色列政策、把石油合同批给美国所不喜欢的国家等等。 在这种国际环境下的中国国家安全，自然同二战之前有所不同。中国面临如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人只要找个像丢了一个士兵这样的白痴理由就可以挥军全面侵略中国的危险是非常低的。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国的国土防卫力量已经发展到不允许世界上任何强权能轻易派兵踏上一只侵略军靴到中国的土地上。今天中国的陆空军可以打败任何入侵之敌。但在另一方面，中国也不可能到了一个不受任何威胁的程度。 未来二三十年内能对中国国家安全造成威胁的外部势力，依次应该是美国、日本、印度、俄国、韩国、伊朗、土耳其、法国和英国。 这些威胁力其实超过一半，甚至可能达到七八成的因素来自美国。一是美国具备对中国的威胁的实力，二是美国有威胁中国的动机。作为目前世界的霸权，消除中国潜在挑战和中国取代美国世界独霸地位符合美国国家利益。美国的威胁，主要来自于海洋。 中国近代的灾难几乎都来自于日本。由于地缘结构，中日之间只能有一个国家主宰东亚。中国的崛起就意味日本在亚洲和世界的地位的必然的相对没落，而且中国潜在对中日之间的历史宿怨的总清算，也是日本挥之不去的恶梦。日本只能选择辅助美国或辅助中国作为世界的霸主地位。目前的日本选择的前者。而且中日之间存在钓鱼群岛、东海油田和台湾等问题都可以随时爆发。日本对中国的威胁，显然也是来自于海洋。 印度和中国除了在西藏边界上的争议外，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大打出手的理由，但就这些可以通过谈判解决或时间搁置的议题，终究还是让两国在双方建国初期百废待兴时抽空打了一仗，把这个梁子结了下来。客观地看，双方冲突应该是印度的责任。印度在近代以来其实运气不错。印度从来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国家。即使在版图上最大的末代王朝，所谓莫卧儿帝国，实际上也只是接近中国战国时期的周朝，仅有个统一盟邦的形式。莫卧儿王朝同印度各地大小独立王国的关系，接近中国各代王朝同朝鲜越南缅甸等贡属国的关系。是英国人把印度真正地统一起来成为一个庞大的国家，完成了印度教徒千年的梦想。之后一直到今天，印度在国际上都是左右逢源，看得起它的大国不多，但同它有敌意的也没有。同它关系紧张的都是原来英属印度中分离出去的小国。在对中国的关系上，印度人不切实际地幻想在独立后可以乘胜追击地继承大英帝国的威武，一举占下中国的便宜。吃了亏后，心理上就要同中国人没完没了，一切都要同中国争个高下。这样的威胁很难测算，就象很难预料一个精神偏差癔想症病人的行为一样。对中国来说，开放后的中国经济不可以没有印度洋。而印度就卡在印度洋上等机会，这样摆明就有冲突的潜在因素。中印一但冲突，地理上的环境就决定印度是对中国唯一海陆空三方面都产生压力的对手。 俄国是历史上占据最大片而且至今仍然占据着原属中国国土的国家。事实上，俄罗斯的历史说明它是一个最具扩张性的国家，令它即使经历了苏联的大崩溃后仍然稳居世界上领土面积第一大国，比起排列在第二位的加拿大几乎还大了一倍。而且一直到今天，俄国人仍然没改变喜欢使用赤裸裸的武力解决问题的习惯。不过，俄罗斯人的国力到了苏联勃列日涅夫时期达到了顶峰后就开始缓慢回落，苏联崩溃后更是一度直线下滑，一直到普亭时代才有所回稳。但普亭并没有对俄罗斯进行过什么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是基本靠在任期间世界石油价格暴涨所带来的额外财富进行一些平衡社会矛盾的措施。石油价格回落后，俄罗斯的国力会再度不可避免地再受打击，相对于处于向上国力的中国，今后二三十年当中俄罗斯即使想欺负中国恐怕也只是有心无力，何况在欧美的排挤下，俄国也只能从同中国作的某种策略联盟下稍微顶住一些压力。不过，俄罗斯毕竟还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可能对中国造成安全威胁因素。俄是唯一一个完全在陆地上可能威胁到中国安全的国家。 韩国对中国的威胁同印度有点类似，是出于相当多的从精英到普通民众不现实和不理性的癔想，认为夹在中日当中的小角色大韩民国才是东亚文化和历史的主体，而且至少有一部分人非常认真地梦想恢复这种本来就不存在的历史辉煌。说不定某天怀着这样幻想的人掌握到大权而又遇到适当的机会，韩国人就有可能幻想自己是满人第二。这样神经性的威胁虽说可能性不是很高但也确实存在。何况韩国今天也真的追求拥有亚洲最先进的常规海空军装备。 同大发春秋梦的韩国人相比，伊朗在历史上倒真的曾经辉煌过，因此伊朗人也是怀有豪情壮志的民族。如果未来一百年内有一天伊朗人能恢复从叙利亚到中亚的波斯帝国，今天已经发出豪迈口号要成为下一个航天大国的什叶派伊斯兰共和国，不难对中国的西部产生威胁。 土耳其同伊朗在历史上是一对此消彼长的伊斯兰势力。如果伊朗没有崛起的运气，那么运气也可能落到土耳其头上。土耳其人虽然没有表现出同今天伊朗人一样的豪气，但毕竟也有过七百年长、领土东从地中海到西到中亚北达俄罗斯南抵阿拉伯海的庞大奥斯曼帝国的历史。如果真的有一线机会让土耳其恢复往日的奥斯曼，新疆同文同种的维吾尔族疆独分子肯定不会同今天一般老实。 英国和法国今天相对于二次大战前，已经明显走向衰落。但到今天，英法仍然是能算得上全球性的海军强国，虽然这种全球性海军相对于美国而言袖珍了很多。袖珍归袖珍，英法海军还是从弹道导弹核潜艇到航母到海外军事基地，样样具备。在中国的国力扩展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踩到了它们的脚趾头，或什么让它们看不顺眼，而让它们两个或其中一个，尤其是高傲自以为是的法国，向中国示威。 中国近三十年来所采取的发展策略是韬光养晦。之前这种策略可以说行之有效，其中重要原因是中国前些年的发展仅仅是初始版和放大版的亚洲四小龙模式，为世界各国尤其是西方的消费者提供大量的廉价消费品、为他们工商业和投资人提供高比率的利润，以及为他们国家提供稳定和大量的现金借贷。最近这种状况开始有所转变。中国开始要同西方争夺地球资源来保障自己的持续发展，保障自己人民持续改善生活水平，这种发展多少已经踩到了一些国家的脚趾头了，再韬光养晦别人的脚趾头也会痛，也会有反应。中国已经到了要有所作为的时候了。 因此，中国海军是要加紧发展，作好一切准备应付未来国家发展所面临的安全威胁。 （原文发表于2009年3月2日） |
|
| ( 時事評論｜國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