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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7 19:19:56瀏覽2694|回應28|推薦239 | |||||||
一年之中,最令人感到尷尬的父親節來了... 父親節前夕..... 爸媽與小朋友們站在鎮公所前的穿堂,興高采烈地看著父親節繪圖比賽的評選結果。獲得前三名的小朋友可以得到將自己的畫作,印刷在T恤上的特別獎品外,還有與自己的父親,到鎮上最好的照像館,免費拍攝一系列紀念照的大獎。 他,站在所有參賽畫作的貼牆前,擠在人群中,抬頭對著自己畫作的方向看著,接著無意識地低頭瞄向自己滿是黃漬的荷花領汗衫。 眼看所有小朋友們的畫作,都是主人翁與爸爸正面入鏡的圖像,然後以著豐富的色彩感染人們的視覺,強烈喚起看畫者的共鳴與感動,唯獨他的畫作.....是用2B鉛筆的黑白色調,淡淡勾勒著,屬於他對父親獨有的記憶印象。 那是一幅讓人覺得孤單的圖―『我印象中的爸爸』。 一個小孩抱著爸爸的腰際,小孩一半的臉露出來,倉皇直視前方的模樣,而爸爸的背則對著取景的鏡頭,看不見爸爸的臉。 根本沒看過爸爸,也頂多在夢境中,還有媽媽手邊的照片做殘篇斷簡的拼湊外,他毫無線索。 貼在他畫作上方的小朋友,以『爸爸肩膀上的天空』被貼上優勝的字樣,他的畫作下方的小朋友也以『爸爸的鬍子』為題得到第三名,他的『我印象中的爸爸』畫旁還有撕扯的痕跡,卻連張佳作的貼紙也沒有。他想自己雖愛畫圖,也沒有天份,加上是自己完全沒有經驗,光憑想像的題材,畫得不好也是理所當然,只有悶悶吞下這份黯然,離開了歡呼聲連連的人群。 父親節值得那麼高興嗎?他不懂這個節日的真意是什麼,不過像是:無意間闖進其他孩子們的地盤,莫名其妙地被揍得鼻青臉腫後,回到家,媽媽也不分青紅皂白,突然就拿起竹掃把對著他猛抽一樣糟的感覺。 那次以後,他知道要跑了,而且是:不要問為什麼,拼命往前跑就對了。 媽媽咿咿啊啊的喉音,與顯露慌張的手語告訴他:跑得沒人追得上他為止,這是他流著淚申訴自己的委屈時,媽媽一邊擦著自己的眼淚,一邊比劃著手語要他保命的方法。 「我又沒有錯,為什麼要跑?要跑多久?」 他咬著嘴唇吞下媽媽的教訓時,自己無奈地哭了一整晚。 在橋頭河岸差點溺死的那個母親節,他一個人學會了應該一個人的獨處。 「父親節趕快過去吧!」過得分秒都讓他覺得難堪且難過,往與媽媽會合的路上,他這麼想著。 .....媽媽滿頭大汗打掃完萬善祠後,拿了一個裝著滿是食物的袋子要他揹,還用手語解釋說有許多好東西,可以吃很多天。 他一點也沒有高興的表情,推著媽媽示意要趕緊回去的表情。 途中,他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肯走,媽媽回頭看拍拍他,他似乎是鬧了脾氣,低著頭死也不肯回答。 媽媽拉他到路旁的石階坐下,從他負責揹的袋子裡拿出米果與乖乖出來,他嘴巴翹得老高,仍然對媽媽討好他的做法毫不領情。 沉默地回到家時,他發現信箱中除了垃圾傳單外,竟躺著一封由鎮公所寄給「鍾天霖」的領獎通知函。 「........... 媽...............」他看完信函上的內容,興奮地用手語傳達著。 這時,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紙片,從悶悶不樂的表情轉成豁然開朗的笑臉,把那個黑色的紙片貼到媽媽出汗的人中上。 是個用圖畫紙塗得黑黑,弄成八字狀的假鬍子。 「媽!爸爸節....快樂.....」 他的嘴形配合著手語時,媽媽只是點著頭,做不出任何回應。 但是這時,媽媽不只人中出汗了,眼睛與鼻子都出汗了......* 新格子新故事續 ・記憶裡的微光,也請格友們一道賞光,感謝 鍾天霖媽媽的故事:萬善祠的女主角 【圖片為意象連結用,圖片與音樂取自網路,不當請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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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