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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願中集
2007/02/16 23:43:07瀏覽399|回應0|推薦1

家文一如往常的踏進公司,開始上班已經一個禮拜了,他的適應能力很好,和同事也都相處愉快,一切似乎都比他想像的還要順利,這也使得他開始想到自己曾答應過媽媽一定要替她找到弟弟家豪的事情。
他心中何嘗不想快點找到他,但是在這茫茫人海中,他唯一掌握的線索是兩人一模一樣的臉蛋,他相信只要他有機會能遇到家豪,定能馬上和他相認,因為他相信不論時間過了有多久,他們有多久沒見面,他們彼此之間遇到對方一定都還是能立刻相認的。
而且雖然他們已經這麼久沒見,但他始終有種感覺,家豪仍然還活著,而且他也相信他們遲早會相遇的,而到時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立刻帶他回去讓媽媽能安心,知道他仍然很好。
人潮擁擠的火車站裡,一班火車到達台北站了,乘客紛紛下車,一個衣著普通載了副太陽眼鏡的年輕人提著在簡單不過的行李緩步往前移動,一點也不管這擾攘的人群你推我擠的急忙要出站,自顧自的在邊角慢慢的往前走,看著那些下車的旅客一個個被接走或結伴離去,最後一個才步出站外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他不曉得該何去何從,他只知道離開了高雄到了台北這總該是一個新的開始,他總該可以為自己的生命燃起一絲希望吧!他心中想著。
他買了份報紙開始找工作,他知道以他現在手頭上剩下的財產是無法擋多久的,他如果不想成為四處遊盪的遊民或窮酸的要飯乞丐,就必須立刻開始找尋合適的工作來自力更生才行。
他很快的從中找到一個看起來不錯的職業,「月入數萬,包吃包住,而且還有不定時的小費可領取。」他立刻便心動了。
香君在家中一如往常的做著手工,但一直相當熟練的她竟一個不小心被針給結結實實的扎了一下,由於扎到了血管血立刻流了出來,香君不禁皺了皺眉頭,她拿了塊綿花止血,心中卻有一種相當不踏實的感覺。
「奇怪了,為什麼今天我總是有一種很煩悶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香君總是很相信她的直覺,因為從以前只要她的孩子將有什麼事情發生她就總是會有很不安很煩悶的感覺,可是照理講如蘭和家文不應會出什麼事情才對,如蘭早上才剛來過電話跟她聊了一會,而家文更是再過一會就下班回家了,難道是家豪?
很快的家豪便找到了報紙上所寫的銀馬車西餐廳,那是一間看起來相當富麗唐皇的建築。他走了進去。
西餐廳的老闆娘是一個中年女人,叫露西,她看到家豪來到這裡立刻迎上前來:「小夥子,有什麼事情嗎?」「請問你們這裡的老闆在嗎?我是要來應徵工作的。」家豪直截了當的開口。「我就是這裡的老闆娘,你可以叫我露西姐就可以了,小夥子姓啥名啥呀?」「我叫張家豪,是從高雄剛來到這裡的。」「你家裡有什麼其他人嗎?」露西問道。
家豪只考慮了一下便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有自己一個人,我其他的家人都已經死光了。」露西一聽他這麼說,立刻便開始從頭到腳打量起家豪來。她在心裡想著「這年輕人雖然太瘦了點,但眉清目秀,面貌端正,而且體型也都合格,是吃這行飯不錯的材料!」看滿意了以後她便又開口:「家豪呀!以後我就直接這樣叫你,你從明天就可以開始來上班了,但在這裡工作的人不可以像你一樣打扮得這麼隨便,要再體面點才行。你現在就跟露西姐一起去買合適你穿的衣服。錢我先替你擋,你以後再慢慢還就可以了。」「是~~~謝謝露西姐,我們現在馬上就去。」家豪心中感到相當高興才剛上來台北就立刻找到了一份這麼好的工作。他相信很快他的生活就可以步上正常的軌道了,但此時的他卻感到另一個自己好像離自己很近,他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甩甩頭決定把這種感覺先丟到一邊去,先打理自己的行頭比較重要。
家文回到家中,看到媽媽似乎情緒很不穩定,立刻關心的問道:「媽妳怎麼了,人不舒服嗎?我帶妳去看醫生。」香君一聽家文這麼說連忙回絕:「唉~~~媽一把老骨頭了,看什麼醫生呀,別浪費這錢,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所以今天總感到煩悶,放心~~~媽沒事!」香君心中實在是很擔心家豪。
其實家文心中也大概有數發生什麼事了,因為他今天下午開始也是感到很不對勁,那種感覺就像是家豪離自己很近一樣,他也不曉得為什麼會有這麼感覺,這種感覺已經十八年不曾有過了,以前只要他們兩人沒在一起,就會有一種感應,能感覺出對方離自己是近是遠,就像是唸幼稚園時兩人沒在同班但總是知道對方就離自己很近是一樣的感覺。
而這麼久以來他一直感到家豪離自己很遠,但為什麼到了今天,那種感覺卻突然變得那麼的強烈,就像是打開門走沒多久就可遇到家豪了一樣,但他卻又抓不著確切的感覺,所以還是無法憑著感覺便知道家豪在哪裡,當他心中也更相信,只要這種強烈的感應一直存在,總有一天他一定能找到他的。

這個晚上家文竟睡不著,他又一如往常的在失眠的夜裡搭起天文望遠鏡看星星,期待著能看到流星,雖然這些年來他已經不知對多少顆流星許過願望了,而願望也從未實現過,但他仍相信對著流星許願願望總有一天會實現的,果然在這個夜裡他又看到了一顆流星,他也立刻又許了在這十八年來從未改變過的星願~~~
在百貨公司裡,露西正東挑西揀的替家豪選擇衣服,但此時家豪心中卻開始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不過就是做服務生和打雜的工作為什麼要穿這麼好的衣服,還要打扮得這麼亮眼呢?就算是著名的大飯店也不用那麼誇張吧!他實在感到很莫名其妙,他決定等簽約時再問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逛過百貨公司後,露西帶著家豪回到銀馬車,進了一個小房間,拿出了契約書:「家豪呀!你只要在上面簽名蓋章並且將身份證正本附上就可以了,以後你生活上的一切全都由本公司負責。好了~~~快點簽吧~~~我很忙的。」
但家豪拿過了契約書卻不馬上簽而是認真的一頁一頁翻看,這也使得露西開始緊張起來了:「這土小子竟沒我想像中那麼笨,看來是得來強的才行了~~~」她在心中這麼想著,並同時使了個眼色叫身旁的秘書去外頭叫人進來準備若家豪不肯簽要逼他就範。
而家豪在這個時候提出了疑問:「露西姐,很抱歉,這樣的條件我恐怕不能接受,妳給我買的東西我現在全都退給你,這份契約書的條件就像賣身契一樣,我想妳找錯對象了,我走了。」說著家豪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離去。
但這時外頭卻衝進了幾個狀似流泯的人,惡狠狠的堵住了出路。
「對不起,請你們讓開,我要過去。」家豪雖然感到不對勁但還是有禮貌的說借過。
露西姐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尖銳而冷酷:「臭小子,你以為露西姐我這裡是開善堂的嗎?說來就來,喊走就走,告訴你,小子,我既然已經在你身上花了時間你就是屬於這裡的人了,所以不論你是心甘情願也好,情勢所逼也罷,你都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厂厂厂,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契約書你是簽還是不簽。」
「對不起,露西姐,我雖然沒唸過多少書,但基本的廉恥心我還有,妳那契約書請恕我無法接受,我想我要走,你們也沒人能攔得住我。」家豪怒意也升起來了,握緊拳頭,迅勢待發。
「臭小子,敢跟老娘我說教,廉恥心,一斤是值多少錢呀?看看有沒有我這裡的打手拳頭那麼重,兄弟們~~~上!」露西氣到額頭的青筋都浮了起來。
語聲方落,那些兇神惡煞便全朝著家豪攻了過來,家豪也不甘示弱使勁全力猛攻,沒想到那些大塊頭卻只是中看不中用~~~才一下子功夫便全被家豪給打得落花流水了~~~
家豪由於從小便得看人臉色過日子,所以諸如空手道、跆拳道、防身術,甚至是國術都無師自通,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總是躲在角落偷偷的看別人練習,也偷看老師的招式在偷聽偷學耳濡目染之下,雖然從沒有老師親自教導過他,但他也憑著自己的努力將各種武打技能都學了起來,從小便孤獨的他只相信自己,唯有自己夠強,才不會被別人欺負~~~
家豪很快的便將那些流泯打倒,而露西早嚇得不曉得躲到哪裡去了,於是他看了一看四周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銀馬車,但殊不知,他已經將麻煩給惹上身而不自知。而且受到傷害的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最親的人。
香君在家裡做手工做到一半,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讓她痛得跌到椅子底下,最近這幾個月來,她常常會莫名其妙就痛得厲害,她又不想讓家文擔心,都只是去西藥房買止痛藥吃而已。
但隨著一次次愈來愈痛苦,止痛藥也愈吃愈多,這天可怕的事終於發生了,香君痛苦得爬到桌邊勉強伸出手拉開抽屜,拿出一罐還沒打開的止痛藥,她實在是痛得受不了了,用盡力氣一打開,便朝嘴裡猛灌,一下子將一整罐的止痛藥給全吃了下去,人也不支倒地。
過了二個小時家文下班回到家,「媽~~~我回來了!看我帶了妳最愛吃的擔擔麵和紅油炒手......」也在這時他看到了香君倒在桌角,身旁有一個空的藥罐子,他將吃的東西隨手一扔立刻上前拿起來一看赫然發現是止通藥,而母親已經口吐白沫了,他立刻打了119叫救護車。
在醫院裡,香君經過急救虛弱的倒在加護病房裡,仍未脫離險境。而家文正和醫生在病房外小聲的討論著母親的病情。
「醫生~~~你快說呀~~~我母親她究竟是生了什麼病,還有沒有得醫?」家文著急著用力掐住主治醫生的肩膀用力搖晃。
好脾氣的主治醫生白衣小子並不以為意,說到這個醫生之所以會叫白衣小子是因為他個子矮小體重又輕加上十分和善,有顆純樸的赤子之心,又再加上每天必定穿著醫師的白袍子所以醫院裡的人都直接稱呼他為小子而逐漸的遺忘了他的本名到底是叫什麼。
「年輕人,別那麼激動嘛!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每個人一生之中生老病死是必經之途,你要看開一點哦!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母親的主治大夫邱小豪,醫院裡的人都叫我白衣小子,所以你直接叫我小子就可以了。」小子一副十分理解生死的模樣安慰著家文,但卻沒講到家文所要的重點。
「小子~~~你說的這些我懂,但請你先告訴我母親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呀?」家文仍然十分著急。
小子原本帶著微笑的娃娃臉一下子暗沉了下來:「我跟你說的並不是廢話,目的是要你先冷靜下來,我要你先有個心理準備,你母親是淋巴癌,檢查出來已經是末期了,而且更糟的是已經漫延到肝了,這次你母親之所以會昏迷也是因為肝昏迷造成的,雖然現在情況暫時先控制了下來,但沒人能保證她到底還能夠拖多久,請你要節哀呀!」小子有點不忍的別過頭去。
雖然身為一個職業醫師的他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別的場面,但像是家文這樣孝順的孩子他可是愈來愈少看見了。在他所經手病人的家屬中,以往多得是在病房外吵著分家產的,也多得是吵著由誰來看護病人誰出錢請人來照顧病人的,他對這一切早已是看得很麻痺了,雖然他也很同情那些病人但也愛莫能助,畢竟這年頭好人是做不得的呀!雖然他的良心告訴他應該教那些家屬正確待人處世的觀念,但他的理性卻又教他不要多理會這些事不關己的別人的家務事,誰知道插手去管會不會反而被懷疑你是有所圖的呢?所以當小子看到家文為了母親那麼難過時,他內心也十分的感動。
「那我還能為我母親做些什麼呢?」家文徬徨的問小子,「你母親的病肯定是沒得救了,但我想你至少能做到讓她生命最後的這段時間快快樂樂的,比如妳母親她愛做什麼事、愛吃什麼東西、或是有什麼心願未了,你都可以去替你母親完成呀!當然如果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請千萬別客氣,我很欣賞像你這麼孝順的孩子,所以我很樂意幫助你。」
家文聽小子這麼說立刻說:「我想打電話去美國叫我姐姐和姐夫回來,我相信媽媽一定很想叫到他們,姐姐自從嫁到美國後每年只回來一次,但我相信她一聽到媽媽現在的狀況一定會立刻趕回來的,但我想媽媽最想見的人不會是我也不會是姐姐,而是我失散了十八年的孿生弟弟家豪,我最近總感覺他離我很近但我就是抓不著他究竟是在哪裡,現在媽媽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想先盡力找出家豪,所以我媽媽這邊可不可以請小子你幫我媽找最好的看護來照顧,錢不是問題,麻煩你了!」「你跟我客氣什麼,這點小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快點去替你媽媽完成心願吧,我祝福你能早日找出你弟弟。」「謝謝你。」
跟小子道別後他立刻先打了電話給姐姐如蘭要她和姐夫快趕回來見媽媽最後一面,如蘭表示她馬上就去訂機位趕回來,姐夫由於要忙醫院的事暫時排不出假所以她一個人先回來。
在跟姐姐連絡過後家文立刻連絡了他在高中時代的好友deen和Mai,他們兩個一個現在一個是報社的總編輯另一個是電視台的新聞主播,他打了電話給他們要求他們儘可能幫助他,他們也都一口答應。
家文自然也不只跟他們連絡還四處跟他所有的熟朋友和不熟的朋友打聽消息,但這消息很快的卻傳進了銀馬車西餐廳老闆娘露西的耳裡。
露西還為了幾天前家豪擺了她一道的事情餘恨未消,「張家豪,是那個臭小子,原來他還有個孿生哥哥叫家文呀!」露西露出一抹奸笑似乎是想到了要怎麼報幾天前的仇了。
「小皓、小夏,你們快去召集兄弟,我有需要。」露西吩咐了身邊兩個流泯後又隨後播了一通電話。原來她查出了家文的手機號碼。
「請問是張家文先生嗎?」「我就是,請問妳是......」「你別管我是誰,我告訴你,我有張家豪的消息,他現在在我這兒上班,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就快點來吧!地址是......但可別忘了你答應過的獎金哦!」「妳放心,只要讓我看到家豪我立刻就付給妳。」原來家文為了找出家豪將他從學生時期辛苦存下來的二十萬當作獎金發給能告知家豪去處的人。當然他一聽到有家豪的消息立刻便出門按照露西所給的地址前往。

~未完待續~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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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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