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孟可容。她…她的某一部分在我身上。」


于韻突然輕聲的說著，有些斷斷續續，在窗外偌大的雨聲下，我幾乎要聽不清楚。不同於前段時刻的激動，此時她換上一付異常平靜的表情.........不，應該說是根本沒有表情。她那靈動可人的眼睛，此時只是像一潭深黑靜止的沼澤，沒有焦距的落在我身後的地上。


她的狀態讓我有點不舒服，總之，很陌生，也怪怪的。


「….你認識她？」


雖然我早知道她們一定是有關係的，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無論是因為我太天真覺得事情不去碰觸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還是被真的喜歡上于韻所以自然忽略掉其他女人的事情，總之，我也沒再跟于韻跟前提起可容半次。她也彷彿忘了曾經在談到可容時候的那種慷慨激昂。


于韻還是呆滯的看著我身後的地板，沒有反應了10秒鐘，然後才搖了搖頭。沒有表情，好像兀自在另一個世界，即使她聽得到我，但是有時間上的落差。老實說，如果這時候她笑起來的話，我根本會覺得一整個鬧鬼了吧。


現在是怎樣？


我的告白心情已經在短短幾分鐘內被轉化了。我現在比較想知道到底可容和于韻之間是怎樣的關係？我想知道可容怎樣影響于韻對我或是對世界的心情？


我知道可容該是恨我的。誰能原諒一個拋棄妳然後還很機車的告訴世界說都是妳的錯，透過一種讓妳無從反駁的管道和力量？誰還能繼續愛著這樣的一個人，就算有愛，也早就由愛生恨了吧。


而且我擔心于韻。她真的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像是在認真回憶甚麼，卻又像是甚麼都沒有。無論是我之前的哪句話或哪個問題，造成她這樣，我都自責不已。


「嘿…，」我輕輕的搖晃著于韻交疊著的手。


「妳還好嗎？」


「陳允律…，」于韻依然不看我，卻叫著我的名字，我專注的聽她想告訴我甚麼。


「我…能知道她的心情。我有時候能感覺她感覺的，無論是她喜歡吃的東西，她討厭的電影類型，她會買的書，她想要去的國家…..晴天的時候她會感覺開心，下起雨她會感覺悲傷……..


還有比如說她對你的愛，或是她對你的恨，最後我搞不清楚那是她的感覺還是我的感覺。」于韻說著，沒有表情，沒有看我，只是單調的說著這一段我聽不懂的話。

我不懂。于韻說的我一點也不懂。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