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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俊邁 :文學姊妹攜手行~~訪趙淑俠、趙淑敏
2009/03/27 22:32:37瀏覽2095|回應0|推薦7
★趙俊邁Chinese Writers NY




 趙淑俠(皆是照片中的右者)和趙淑敏,從娃娃、少女時期到現今,三個人生階段,姊妹情深,始終如一

 八歲的大姊帶著五歲的二妹,百般無聊地在巷子裡閒晃蕩,無意間走進巷口的一家書店,大姊發現了「玩具」,此後兩個娃娃就常蹲在書店的一方桌腳下「玩」看書……其時,已埋下日後喜愛文學的種子……
趙淑俠、趙淑敏這對文壇姊妹,今年春天要出新書了,距她們上一次出書,相隔十一年!姊姊的新書是《忽成歐洲過客》,妹妹的新作為《蕭邦旅社》,看書名,不難嗅出「羈旅異鄉身似客,兩鬢秋霜細有華」的意味。
冥冥中註定的因緣
當姊妹,除了有情分還要有緣分。趙淑俠和趙淑敏同在文壇屹立不搖,姊妹情分篤厚自不待言,趙家姊弟六女一男,單單就老大、老二喜愛文學,兩姊妹一起走入文壇,似乎是冥冥中註定的緣。
不論在紐約、在歐洲、在台北、在大陸,許許多多文壇聚會、寫作論壇的場合,淑俠、淑敏總是形影相隨,尤其這幾年,姊姊呵護妹妹,妹妹照拂姊姊;創作天地裡,雖然各有一片天,兩人情深意濃、鼓勵切磋,數十載而不移,實屬近代華文文壇風流多采的姊妹情、筆耕緣!
作家文友聚會上,大姊是熱情圓融的,二妹比較靜肅安然,淑俠總是滿場笑語盈盈,溫馨寒暄;淑敏多是輕言細語,一旁含笑靜觀。
座談或讀書會上,發表意見時,姊姊會稱揚讚賞多於批評指教,儼儼然有儒釋之風;妹妹常客觀超然,一針見血,鏗鏗然有包青天的架勢。雖然兩人風格相異,但她們敬重文友、平易和善的風度則是一般優雅。
以筆代劍,馳騁文壇
淑俠人如其名;一份堅強的自信心作後盾,她的外表顯露著自在與樂觀,笑容常寫在臉上,揚起的嘴角掛著關懷與熱情;現在,好多人都叫她「大姊」而不名,是因為感到她散發出「淑人君子,其儀一兮」的煦煦溫暖吧!
事實上,她大半生輾轉異鄉,人在天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她說過:「我默默獨『爬』,孤家寡人一個。」此中的「爬」,就是爬格子。如今她不用爬的了,她與時俱進早已「敲」電腦了!
而文如其人,淑俠的文章帶有幾分俠氣;她認為這「俠」字,最能形容她作品裡潛在的精神,「我走過不少地方,看過形形色色的中國人……我覺得在今天的世界上,做個中國人並不輕鬆」;或許就是肇因於這個「俠」字,她以筆代劍,馳騁文壇,描寫海外華人的奮鬥心路歷程,為他們一掃胸中飽饜的酸甜苦辣,當然,其中也寫了許多自己!
在她的小說創作中,不論是《我們的歌》、《落第》、《春江》或是《賽金花》,都含同樣元素:真實、真情、真心,她說「我寫小說不喜雕琢,十分追求自然淡素。」
淡素,也是一種美;絢爛趨於平淡,是一種意境;趙淑俠是學美術設計的,她在引領世界時尚潮流的歐洲從事絲綢圖案設計,用色大膽、極盡花稍,她說,那是一種直接的視覺效果,而文學,是心靈感覺之美,揮灑之間自是不同,追求目標也有區別。
大姊的筆,還是多情的,飽含女子的柔情、婉約、細緻,但又不失書香大氣。她的另一部長篇小說《淒情納蘭》也將付梓。
同樣是知名的作家,淑敏與姊姊的作品風格卻不相同。
趙淑敏曾任教輔仁大學、實踐家專及東吳大學。十六歲就開始投稿,她形容自己是「教授三十年,寫作四十年」。
或許因為久當「夫子」的關係,她的作品多雜文、方塊,如《心海的迴航》、《小人物看大世界》及《採菊東籬下》等,與姊姊最大不同,她多了幾分敏銳和理性。
趙淑敏愛唱歌,九歌出版的《乘著歌聲的翅膀》這樣形容她:「愛唱的人時時不忘唱歌,有聲的歌與無聲的歌全溶在文字裡。」真的,她超愛唱歌,直到現在於許多場合中仍不吝於展現她的美聲歌喉,退休了的教授仍不失赤子的純真可愛!
對大姊來說,二妹還有更可愛的一點,那就是客串當姊姊的秘書;她倆經常一起應邀參加座談、新書發表、茶會、參觀等活動,每當主辦單位打電話邀約大姊,正要說明時間地點,她總會搶在前頭說:「對不起,請您把時間地點告訴淑敏吧!」
淑敏也總會在電話裡跟聯絡人說:「請把注意事項都告訴我吧,您就是告訴大姊,也白搭,她記不住!」
趙大姊的本事,就是把記有電話、地址的紙條,隨手一放,就再也找不著了!因此,她一遇要事,一定找淑敏充當「秘書」。
桌腳下「玩」看書
提起寫作緣,悠悠然,妹妹走進時光隧道捕捉那段緣起:我五歲就跟著大姊鑽進巷口的書店「看」書去啦!我哪認識字啊?我就學大人看書的樣子,拿本書可以端詳許久,後來讀書識字了,自然對書有一份熟悉的親切感。
抗日戰火日熾,趙家隨著國民政府遷到陪都重慶,姊妹幾個小娃娃跟著父母從黑龍江千里流徙至嘉陵江畔,離鄉背井又逢國難當頭,孩子們哪有玩具可耍?
八歲的大姊帶著五歲的二妹,百般無聊地在巷子裡閒晃蕩,無意間走進巷口的一家書店,大姊發現了「玩具」,此後兩個娃娃就常蹲在書店的一方桌腳下「玩」看書;字不認得幾個,就溜著看,一直「看」到抗戰勝利,全家搬到北平。其時,已埋下日後喜愛文學的種子。
「書店名叫『時與潮』」、「是齊大爺開的!」、「齊大爺就是齊邦媛教授的父親」、「他是我爸的老友,是東北協會的會長」、「正確地說,書店是東北協會辦的」。
倆人回憶起這段往事,妳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吱吱喳喳,像回到當年孩提時。清晰難忘的童年,是此生美好的記憶啊!
淑敏還記起娃娃時代,和姊姊妹妹一起玩「家家酒」,用紙剪個小男生、做個小女生、做一些桌椅家具什麼的,開始扮家家,不但有台詞,還有劇情,今天沒「扮」完,明天接著演,就像現代的連續劇,她認為這是她後來也寫劇本的「因緣」。
說到劇本,大姊淑俠興致可高了,因為她當年做小小讀者時,是從看劇本入的迷,十來歲就能把《北京人》、《日出》、《雷雨》、《原野》背得滾瓜爛熟。投入太深,以致她當時的人生第一目標是當「演員」。
這段青澀年代的美夢,在1987年訪問北京時,趙淑俠特別要求拜訪曹禺,她很鄭重地對崇拜的偶像做了「坦白」。後來寫作則成了生命中的最愛。
這是一個出版灰暗的時代,也是讀書風氣窒礙的時代,更是文學創作衰弱不振的時代,兩姊妹寫作熱情並未因此而頹喪冷卻,2009年伊始,她們同時出版新書,兩姊妹用心血和筆墨證明:肯創作,文學就永遠不會死!
(寄自紐約)
■趙俊邁/文‧照片提供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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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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