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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05 19:50:17瀏覽256|回應0|推薦1 | |
☆ ☆ ☆ 「就這樣囉!」如淵害羞地跟陶子訴說心裡的話。 「不會吧?你一定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陶子逼問著一臉嬌羞的如淵。 「我連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更別提其他的了。」如淵微微的笑容還真嫵媚。 「難道你們就這樣『相看兩不厭』,互拋媚眼一個禮拜?」陶子開玩笑地看著她的好朋友。 「我們那有互拋媚眼?」如淵為自己澄清。 「哦!是是是,你們沒有互拋媚眼,而是像白癡似地對看一個禮拜。叫你沒事不要用你那迷死人的笑容去勾引人嘛!」 「人家覺得一顆心像是要跳出來似的,好像胸口有頭小鹿在亂撞呢!」 「真的呀!要是小鹿真的撞出來了,我會跟牠說牠的主人中了愛情的毒了,還不淺呢!」陶子糗著如淵。 「不要再糗我了啦!」 「明天我倒想去看看究竟是那個傻瓜能讓我們如淵『小鹿亂撞』?我還想看看你那隻小鹿會不會臉紅呢!」 兩個女孩約好明天要去替那個每天不辭辛勞地來「站崗」的男孩評分。 「如果他不能通過我這一關,就別想打你的主意。」陶子認真地說:「這個『愛情軍師』,我做定了。」 隔天依舊是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可是那熟悉的身影卻沒有出現,如淵心中好失望。 陶子看出好友的惆悵,「也許他要準備明天的期末考不能來。」 「沒關係,只是害你白走一趟。」 「說這什麼話,只能怪我沒有眼福,看不到這個令咱們如淵心動的幸運男孩。」 「好吧,明天見囉!」 「再見!」 跟陶子揮別後,如淵不禁嘆了一口氣,「難道自己真的這麼在乎他嗎?」如淵搖搖頭,慢慢走向站牌,遠遠地看見平常等車的站牌下有個卡其制服的男生在那兒,「該不會是他吧?今天怎麼轉移陣地了?」 剛剛失望的如淵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等到走近一看,心中又被澆了盆冷水。 不是他,只是另一個來等女朋友的人。 看著他和她有說有笑地拉拉小手,在一旁等車的如淵有點不是滋味,真想逃離這裡。 這不像平常的自己,難道自己的反常是因為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男生? 公車來了,打斷了如淵的沈思。 她上車找了個離那對情侶最遠的位置坐下,便拿起英文課本開始背單字了。 「不要再管他了。」如淵告訴自己,「好好準備明天的期末考。」 儘管如此,英文課本竟浮現出他的影像,他溫柔的眼神,清秀的臉龐,以及淡淡的微笑。 如淵笑了。 「終於能體會陶子平日一臉甜蜜的心情了。」 下了車,總覺得不太對勁,奇怪,又沒下錯站,為什麼總覺得怪怪的,可能是心還沒收回來吧! 走到家門口,更覺納悶了,竟有一束玫瑰花插在信箱上,那明明是自己家,會不會是有人插錯了? 取下花,還有一張卡片呢!「江如淵收」,字體滿工整的。 沒錯,是她的名字,於是她打開卡片,仔細讀著上面的文字。 「想必我不是第一個稱讚你笑容的人,但第一個以笑容讓我如癡如醉的便是你了。每天期盼見你一面的衝動,使我終於明白『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的感受。緣份是可遇而不可求,但機會卻可以自己創造。我很誠懇地推薦我自己,希望能有機會和你一起創造回憶。」 署名是「 一個非常欣賞你的人」,難道會是他? 一種莫名的喜悅與激動自心中升起,久久不能平復。雖然不是第一次收到情書,可是來自「他」的手中,卻是如此珍貴。 「嗨!」身後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 來不及收回興奮心情的如淵回過頭,卻看到「他」如夢似地站在面前,如淵緊張又吃驚地不敢開口,深怕打醒了這個美夢。 就這樣,兩人無言地對看著,任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願意一起去走走嗎?」終於有人開口了。 如淵點點頭,一起走到了碧潭,根本忘了明天的期末考。 夜晚的碧潭很美,岸邊霓虹的倒影映在水上,粼粼的繽紛點綴著浪漫的情思。 迎面吹來涼涼的微風,如淵身子顫了一下,左手不小心碰到了另一人的手,連忙把手伸回來,頭也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如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她緊張到什麼話都說不出吧! 剛剛碰到他的手,好溫暖。 蘇子煜本來想了很多要贏得美人芳心的「草稿」,但現在都派不上用場了。他覺得現在這種「交心」的感覺勝過一切。突然,他停了下來,仔細地看著這個女孩,眼前的臉蛋看了一個禮拜,那眉宇之間彷彿訴說些什麼。這一刻的安靜似乎是最佳言語,畢竟並非所有的思緒都能透過語言表達。 他發現∣∣自己雖然打賭贏了這場遊戲,但她已贏得了他的心。 這麼近距離看著她,發現她比想像中更具魅力,除了笑容,她所有的一切也都能佔領他的心。五官會說話的女孩子是不必太能言善道的。 感謝老天的幫忙,這時天上落下一陣細雨,剛好成了最佳催化劑。蘇子煜緊緊拉著江如淵的手,衝到附近的商店屋簷下躲雨。忍不住撥弄她額上的雨滴,她還是緊張到都不出話來,連任何拒絕或接受的反應都做不出。 蘇子煜覺得這一刻真是太美好了,真希望能永遠緊握住她的手,一輩子不要放。 眼前這個愛笑的女孩,已經贏得了蘇子煜的心。 ☆ ☆ ☆ 一五一十地透露昨天的事情給陶子知道,不過如淵保留了名字說是祕密,其實她是怕交遊廣闊的陶子萬一不小心認識他時,而他又沒有那麼好時,如淵不知道能否接受成長的幻滅。 「說真的,你對他有什麼感覺,喜歡嗎?」陶子關心地問,她似乎打算當起如淵的愛情顧問兼軍師了。 「昨晚我緊張到什麼都說不出口,好糗。可是,握著他的手,感覺好好,好溫暖,好有安全感。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可是我好像很在乎他。昨天我不知道翻了多少次他的卡片,還望著書桌上的玫瑰花一整晚。」如淵陶醉地說著。 「傻丫頭,他已經點燃你的心火了。」陶子笑盈盈地說,「現在你可以體會出芸川姊姊的心情了吧!」 ☆ ☆ ☆ 「點燃心火」 在空敞的韻律教室,明亮的日燈光照射下,芸川一個人面對整面牆的鏡子,這裡是芸川一個人的舞台。耳邊環繞的是貝多芬的樂曲,從「命運」到「月光」、從「田園」到「悲愴」,芸川喜歡會彈鋼琴的人。 突然間,教室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常嚇到芸川的人∣∣程宇,他又出現了。 「走吧!女孩子單獨一個人在這裡是很危險的。我在門口待了一個小時,你都沒有發覺,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程宇面無表情的臉,讓芸川弄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 「會有什麼危險?你說說看啊!」芸川覺得程宇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暴君。 程宇猛然地一把攬住動也不動的芸川,「你不怕我嗎?」他那隻強有力的手臂暴力地貼緊芸川細細的腰,把她壓倒在地。 「不怕!」芸川不猶豫地回答。 「真的不怕嗎?」 儘管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芸川還是堅持說:「我不怕你,我又不是你的獵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兩個人還是在地板上維持著怪怪的姿勢。貝多芬的音樂緩衝激動的情緒,當慢板的音樂轉換成快板時,程宇突然站了起來。 芸川抬起頭看著他的舉動。「他在跳舞!」 芸川吃驚地張大眼睛,自己毫無靈感的樂曲在程宇的詮釋下,竟然那麼具有震撼力。芸川看出程宇的肢體動作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挾著一種憂鬱和悲憤,雄渾奔放地舞出貝多芬音樂的靈魂。 「好美!」芸川不禁讚歎著。 她開始喜歡會跳舞的男孩。 在一個空中跳躍的高難度動作之後,音樂和燈光突然都消失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漆黑之中,芸川開始害怕起來。 停電了! 一種莫名的落寞湧上心頭,她有種按捺不住、想哭的衝動,像是黑夜中航行在茫茫大海的一葉孤舟,籠罩在恐懼之下。 「程宇,你在那裡?」聽得出芸川的聲音顫抖著,她伸出雙手不斷摸索,慌亂而不安。 「不要怕,我就在你身邊。」程宇溫柔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他溫暖的手也緊緊握住芸川正在尋找的手,「我會保護你的。」 芸川緊緊抓住程宇,像抓住一個安全的依靠。 在程宇懷裡的芸川覺得很踏實,很有安全感,儘管對身旁的這個人不太了解。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是這麼奇妙、令人無法掌控,難道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嗎? 「你會討厭我嗎?」程宇又問。 芸川技巧性地不正面回答,「我喜歡真心的人。喜歡真誠對待、不戴虛假面具的人。」 「芸川,如果我放棄一切,只喜歡你一個人,你的心會為我開啟嗎?」在黑暗中程宇說出了他心中想說的話。 芸川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有一天你一定會愛上我的。」程宇曾經這麼說過。 芸川覺得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他永遠都是難以捉摸、難以了解的風。 ☆ ☆ ☆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是這麼奇妙。在陶子主張勇敢去追求愛情的觀念下,她當然希望如淵不要輕易放棄這次的良緣,如果那個「他」真有如淵所說的那麼好,而他也真的鍾情於如淵的話。 陶子像是絕對的理智加上絕對的感情所組成的絕對人類,她不但能明白如淵的心思、體會如淵的心情,還能適時地提醒如淵該做的事。 雖然戀愛沒有一定的公式,但總不好一下子就跳入的好。 至少留點時間和空間,好讓彼此都能問問自己,到底是一時的迷戀或是真情的付出。 期末考結束,寒假也來臨了。 陶子和家人去紐西蘭玩,子煜和如淵也常常出去,對彼此的認識也更深了。 「如淵,我『以前』交過一個女朋友。」 蘇子煜故作坦白狀,他沒有說謊,他「以前」的確有一個女朋友,只是他沒有告訴她「現在仍是」。 「我媽反對我『再交』女友,所以不太方便打電話。」 當然,蘇媽媽她可是愛死了她的寶貝靖瑩,怎麼可能贊成子煜「再交」女友?再說,如果被媽媽攔截到有其他女孩的電話,陶子一定馬上會知道。所以蘇子煜很技巧地隱藏了一些話沒有說。 他甚至沒有告訴她名字,只是他穿著從同學那裡借來的制服上「張詠鴻」三個字,讓她以為她心儀的男孩就叫張詠鴻。 子煜想了一百個不希望如淵把他們的事公開的理由,只為了避免東窗事發。 他喜歡如淵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還有那甜甜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 她喜歡他的翩翩氣質、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縱橫才氣。 寒假的交往,如淵愈陷愈深,整天魂不守舍,不管到何處想的都是她的「鴻」。 她覺得自己和姊姊的際遇有某些相似,都是在高二遇見了心儀的男孩,而且愈陷愈深。 小說的靈感文思泉湧,她有好多話想跟陶子分享,可是陶子不在台灣。她已分不清是現實的生活,還是小說的心情。 ☆ ☆ ☆ 「矛盾的心情」 結束了疲憊的一天,芸川回到家門口,看到正在等候她的程宇,她的心情突然有那種「豁然開朗」的快樂。 「走吧!」 「去那兒?」 「去走走!」 「也不先問問人家有沒有空或願不願意。」 雖然芸川很想跟程宇出去走走,不過她還是故意裝出不在乎的樣子。 「好吧!請問我親愛的寶貝,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呢?」這是出自程宇口中難得的詢問語氣。 「這個嘛……。」 「怎樣?」 「人家今天很累,功課又沒做完,明天還要考試……所以呢……」芸川看一下有點心急的程宇,忍不住笑笑說:「當然還是捨命陪君子囉!」 「你啊!真是個頑皮的丫頭。」程宇捏捏芸川的鼻子這麼說:「故意吊我胃口。」 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已變成這樣,輕鬆而無隔閡,雖然兩個人年紀差了七歲。 「其實就算你不去,我還是會把你拉去的。」 「這麼兇,暴君!」 「我不要『抱君』,我啊,我只要『抱你』!」說完程宇就把芸川抬起來。 「才不要給你抱咧!」 芸川做出閃開狀,這兩個人就在碧潭公園長長的園中小徑嬉笑拉扯,感覺好輕鬆。 「怎麼會想來找我?」 「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如果被我媽遇到那就糟了,她反對我高中交男朋友。」江媽媽曾是「需要補票」的過來人,她可不希望女兒步上她的後塵。 芸川和程宇拉著手,漫步在小公園裡,程宇好想就這樣牢牢握住芸川的手、牢牢抓住芸川的心,現在的程宇早已陷得很深很深了。 對他來說,芸川不同於以往的女朋友,她是如此特別,會讓他朝朝暮暮地相思、會讓他敏感地在乎著她的感受。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對一個女孩子這樣的。 以往,只有女孩子會對他朝朝暮暮地相思、和敏感地在乎著他的感受,而他對她們的好幾乎就是心血來潮時的施捨,包括那一群女朋友在內。 現在,他才覺得自己真正愛上一個人。 於是,程宇停下腳步,芸川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問著:「怎麼了?」 但是話還沒說完,程宇的唇已經湊過來了,對於這個突然的吻,芸川絲毫沒有防備跟招架的餘地。 程宇堅實的臂膀緊緊攬著芸川,熱情的唇毫不鬆懈地佔領著芸川顫抖的雙唇。 她沒有拒絕!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該不該拒絕。 不知道過了多久,芸川才突然清醒,她推開了程宇,帶著羞悔的表情,逃避著程宇的注視,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為他的行為感到不安,她為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愧。 為什麼會這樣? 他為什麼要吻自己?而自己為什麼又要有回應?一顆心還激動地跳個不停,她覺得無助起來。 「你討厭我嗎?」程宇問。 可是芸川沒有回答。 「你知道嗎?我現在已陷得很深很深了。」程宇的手輕撫著芸川被風吹亂的髮絲,「我真的愛上你了!」 芸川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甚至也開始茫然起來,矛盾的心情、想宣洩而出的眼淚,當愛來臨的時候,盲點似乎也找上自己了。 「其實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 「其實我們沒有刻意去營造,拉手、擁抱,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不是嗎?不要去想太多。你看著我,不要逃避我的眼神。愛我吧!」 「……。」 「難道我還不夠好嗎?還是……,你怕愛上我?」 程宇一下子說出這麼多的內心話,芸川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突然了。 許久,她才用顫抖的聲音回應,「你覺得我會是你感情世界的終點嗎?或是暫時的停靠站呢?我不想當終點,也不想當暫時的停靠站。我不想玩遊戲。」 「我從來沒有想和你玩遊戲。」程宇說:「你是我最想去照顧的人,也是我最難面對的人。你知道我是很認真的。」 她在乎他,包括他的感受;她在乎他,包括他的心情。 難道這就是愛嗎?感覺會上癮,會難以自拔,真的能跟著感覺走嗎?芸川只覺得有一個個問號自心中泛起,突然冒出好多點,卻在眼前形成一團團的迷霧,讓人找不到方向。 到底是要栽進去,還是要趕快逃開? ☆ ☆ ☆ 「如果陶子知道我喜歡上如淵,她會有什麼反應?」蘇子煜在心中猜測著。 陶子再度提出要介紹如淵給子煜認識的要求。 在如淵未交男朋友之前,子煜說不能見面;現在如淵交了男朋友之後,更是不能見面了。 「紅樓四才子」的殘忍遊戲是要讓那無辜的女孩愛上蘇子煜,蘇子煜做到了。他贏了同學的十場球賽,本來應該讓一切恢復原狀,而他回到陶靖瑩的身邊。 可是,他現在根本不想放棄這有魅力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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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