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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55 |
 片斷第一章-3 |
| 創作｜小說 2013/02/07 23:32:06 |
江郁婷是個平凡的女子，長相平凡，身材平凡，連才華也很平凡，或許她唯一的專長就是會念書，也喜歡念書，高中、大學和研究所都考上不錯的學校。幸好她生長在聯考的時代，沒有其他專長的她還能藉著讀書，走出屬於自己的路。她婚前的願望是想當專業學者和業餘作家，過著像陶淵明般與世無爭的耕讀生活，但事隔這麼多年，卻一樣也沒實現。 江郁婷很羨慕前男友可以兩年碩班畢業，三年博班畢業，還當了國立大學的教授，在研究這條路上總是表現那麼優秀。而她的碩班文憑，卻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拿到。那本十六萬字的學位論文正式出版之後，她寄了一本給遙遠的他――曹瑞雪的父親。 「我的父親是曹立桓。」曹瑞雪再次自我介紹。 「原來你是立桓的女兒啊！你是老大嗎？我記得你好像比我小兒子小一歲，都長那麼大了，我們這些爸爸媽媽們都被你們追老了。」江郁婷看著曹瑞雪，說道：「如果不趕時間，阿姨請你吃個飯，盡盡地主之宜。我打個電話給我先生，找他一起吃飯。」既然是故人之女，江郁婷當然該改口自稱阿姨了。 「阿姨，謝謝你，那我就不客氣打擾了。」曹瑞雪很有禮貌地應對，又說道：「可是，能不能我們倆就好？我想聽阿姨聊聊我父親以前的事。」 「好吧！那我跟你沈叔叔講一聲，就說我們倆要來個女生的約會。」雖然是第一次見面，江郁婷很喜歡曹瑞雪，這就叫投緣吧！ 她們找了一家懷舊餐廳坐下來，柔和的音樂、昏黃的燈光，這裡的氣氛頗能讓人遙想當年。 當年自從決定避免與曹立桓「藕斷絲連」後，江郁婷就開始跟他保持距離，以免毀了自己跟沈宜謙的感情，雖然當初曾為了沈宜謙而離開曹立桓……。這些「以前的事」，實在不宜跟孩子們講。 「瑞雪，你爸媽最近好嗎？妹妹多大啦？」郁婷向瑞雪問候著前男友。 「嗯，他們都好。我爸還是一樣忙著工作，我媽最近跟團出國去玩，妹妹今年國三，住在外婆家。」瑞雪簡單回答，但保留了部分內容。她沒有說母親是因為長期被父親冷落，剛好遇到舊情人，就約好一起出國；她沒有說妹妹是因為跟父親吵架，所以回外婆家去住；她沒有說自己很氣父親讓這個家變成這樣……。 「我們家有一次環島經過南部時，有跟你爸通過電話，他講到你們這兩個寶貝女兒，他聲音聽起來很得意呢！我住在『男生宿舍』，他住在『女生宿舍』。他有兩個『上輩子的情人』和你媽『這輩子的情人』，一定很幸福。」 「是嗎？從我有記憶以來，我老是被爸罵。我一點也不想當老大，更不想當女生。」聽起來曹瑞雪似乎有成長的陰影，「阿姨，你跟我爸很熟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呢？」 「我們是因大學社團而認識的，因為他回社團接指導老師，於是打電話向我打聽社團的一些人事物，所以有一段時間我們還滿常聯絡的。我第一次接到你爸這個陌生人的電話也挺納悶的，他好像是因為從通訊錄上看到我住新店，他大哥也住新店，覺得很熟悉，所以才打電話給我吧！」江郁婷回憶起她與曹立桓認識的經過，第一次聊天就講了三十分鐘的長途電話。至於要談他是怎樣的人呢，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要怎麼說，於是她反問瑞雪：「你覺得你爸是怎樣的人呢？」 「我覺得我爸是個很嚴格的人，我總是被他嫌東嫌西、老是達不到他的標準。我覺得跟他一起生活很累，我媽和我妹可能也這麼覺得吧！」超人父親曾經是曹瑞雪的偶像，她很崇拜父親，她更渴望能得到父親的讚美，可是……。 「或許你爸是因為工作壓力大，所以才沒辦法兼顧到你的感受吧！也或許是因為求好心切，才會對你要求這麼多吧！」郁婷安慰著眼前的女孩，其實瑞雪的這些感受，江郁婷都曾經歷過，這也是那一段感情遇到瓶頸的原因之一，她累了，於是選擇離開。 吃完了簡餐，江郁婷握著曹瑞雪的手說道：「如果有任何問題，不管是《詩經》的，還是生活上的，都歡迎找阿姨聊。」郁婷發現瑞雪的手涼涼的，便解下脖子上那條紫色圍巾，「會冷嗎？早晚溫差比較大。這是阿姨自己做的，送給你，不要著涼了。」 「阿姨，您人真好。我下週五可以再來找您嗎？」瑞雪問，「我想給您看我寫的報告，如果可以，還想請阿姨多說一些我爸的事，我爸很少聊他以前的事，我想多了解他。」 她們約好下週五同一時間再一起討論《詩經》，也順便聊聊瑞雪的超人父親。只是，什麼能講，什麼不能講，郁婷還需要再想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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