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首先,妳問的是該如何做?問題的基礎是建立在假設我能解答的層次上。這樣,就引伸出另一個問題:我有能力解答嗎?如果我能回答妳如何做到,意味著我已能做到,才能知曉達成的方法。那麼,我做到了嗎?這成了另一個不易求證和自由心證的問題。反過來說,若我尚未做到,則妳就白問了,因為我的答案並不可靠。但,既然妳問起了,我且試著說說吧。
前後兩段的第一句有個共通點,即「面對」,我們不妨就從這點切入吧。面對什麼呢?如果像第一段那樣,雖面璧靜坐,卻未深入自己的內心(觀照到潛意識的起心動念),不過流於形式罷了;因為一個人累生累世積養而來的習性、印記、社會制約等等個人言行模式,早已成為一個人的本能反應,非常根深蒂固,若毫無覺察,便是無明,便有諸多我執,自然身如被鎖。而若像第二段那樣,願意誠實面對自己,覺察自己,並且真心接納自己的各種面向,包括光明面和陰暗面,這時,真正的覺知就發生了;真正的覺知是中立的,中立的觀照著內外一切,明察秋毫而不批判、不評斷、不執著,一旦放下了我執,就不再罣礙,心靈就從我執的意識之中解脫出來了。至於戒,那並不是囚牢,而是自律,並且,戒律是慧性和定力的好朋友和好幫手,因為,慧是從定中獲得,而定是在戒中養成;當一個人由戒而定而慧,並且能從心所欲不逾矩,這樣的人當然是自由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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