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蘿蔔乾》 【十三 顫聲】- (2)    編著

老崔說：「我只教過他練氣，阿傻他心無雜念，不會多想，呆呆練著，也沒練錯弄死了自己，功力居然不淺……他以前見過我教導陳家少爺練棍、練刀，我教過他使劍？哼！我可是玩刀子的！」
阿玫奇道：「是這樣嗎？他剛剛這劍招使得可真好，卻是奇怪了些……他手上明明是一根竹棍子。」

老崔說：「是嗎？人只要氣練得好，力強氣足，耳目靈光，意隨心至，他雖然是隨手亂打，卻也能點得極準。」轉頭對阿傻問：「阿傻！你是不是曾經跟哪個拿著長劍的人打架過？」

阿傻說道：「長劍？我要想一下……啊！就在這外面，我想起我拿著這一根與那人一直轉呀轉的，有些好玩哩！」阿傻站到院子，才回想起之前與彭三弟鬥過的情形，扁擔一舉，轉動手臂，又像練劍一般，使起了手中的這一根扁擔。
阿玫說：「這是絞脫別人手上兵器的手法，或是用劍尖去點對方手腕。阿傻這般使來雖然勁道十足，但是……哈哈！他這樣子實在好笑！」

老崔看了也說：「嗯，我雖善打近身纏鬥，卻不喜歡刀子這麼跟對方黏著，我必定故意引他出劍過來點我，再衝進去刺他。阿傻既然這般將扁擔當成長劍來使，妳日後有空再指點他一些好了，妳也可以算是他乾姨媽了，眼前要先去攔住那些人，我這要去了！」
阿傻停了手，問道：「乾爹！你要去哪？去看月亮嗎？」

老崔原想騙阿傻說是，不過此時才發現，天上根本找不到月亮……
阿玫卻說：「他要去打那些搶過你們的土匪，卻不讓我跟著，哼！」
阿傻瞪大雙眼，說道：「喔，玫阿姨妳怎麼能跟去呢？很危險的！」

老崔說道：「是啊！妳聽吧！連乾兒子都這麼說了，妳就留著吧！」
阿傻再說：「我要去！原來這些壞人真的又來了，我都不知道，還在床上睡覺，幸好大少爺回來叫醒我，我……我開槍打死他們。」
老崔聽了只能一嘆，想不到又有一人要跟來，這可不是去玩的啊！
 
阿玫見老崔不說話，知他心裡不快，不敢再說自己也要跟著，才說：「好啦！我就留在這，貴哥……那你好歹讓阿傻去好了，他帶著槍，或許能幫得上你。」
老崔勉強答應了，對阿傻說：「好吧！你帶著那把槍，但你要記住，我若是逃開，只是在引開他們而已，我若是受傷，也會先引他們靠近，到時你才可以開槍，知道嗎？」這話說得太長，阿傻聽不出重點，只傻傻的猛點頭，老崔見了卻是直搖頭，心想算了，等會兒看著辦。

暗夜中老崔慢慢運了幾口氣，調勻呼息，阿傻同老崔一般，兩人並肩走出了院前。

這兩日老崔已經在附近幾處勘查過了，邁開大步，疾行而去，片刻之後，來到趴著那屍身的竹林外頭，此時東方遠處正開始微微亮起，老崔低頭望過了腳下泥地，皆無新的馬蹄痕跡，也沒有人的腳印，知道那些人不在這，於是回到路上，再往外頭奔去。

快來到阿傻打下蜂窩的那片樹林，突然見到路邊有馬，那便是有人在林子裡了，這時光線漸漸透入樹林，卻看不出那些人躲在哪裡。

老崔低聲問了阿傻：「你見到人沒？」
阿傻睜大了眼也望不到任何人影，稍微仰起頭，聞了一下，低聲道：「沒看見，可是我聞到火的煙味，在……這一邊！」說著便循著這股柴煙味走入林中，老崔只好跟在阿傻身後。

兩人深入樹林幾十步，阿傻一個不留神，踩斷地上樹枝，發出「啪！」的一響，老崔蹲身下來觀察，阿傻只低頭看了一眼，正要向前走去，便聽到前頭隱約傳來幾句人聲：「好像有人過來了！」
「天快亮了……快起來！」「我去看看……」「我也去！」

《蘿蔔乾》【十三 顫聲】 -(1) ----- 《蘿蔔乾》【十三 顫聲】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