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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25 13:13:01瀏覽638|回應0|推薦0 | |
阿讓一直沒有抬起頭,只見他的身體微微起伏著。 若不是他發生的哭泣聲,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笑到趴下,不能自己? 這麼歡樂激烈的世界足球賽現場轉播,阿讓卻成了這家店環境內突兀的節奏。 就像在搖滾樂的演唱會會場中,有一個人就這麼大啦啦地演奏起古典音樂般,你先是愣了一下,後是推疊起眾多的疑問句。 坐在吧台的妙齡女子cathy正轉過頭朝我使個眼色。 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嘴角緊抿卻略微上揚的弧度,從側面看來正似一頭驕傲的小貓,嬌媚地展現風情。 可惜,就在cathy站起身,那件帶著小碎花的短洋裝裙襬還來不及擺動前,有個女人已經走到吧台前。 一把捧起阿讓的臉,對著嘴吻了下去。 啊~~。 我心裡驚呼了一聲,心想:就這樣?! 我掃瞄了現場女性的表情,九成的人神情都是一種失落的小小哀傷。只有那幾秒前進來賣花的七十歲阿婆,正眼不瞧地穿梭在整個酒吧當中。 而那樣的哀傷裡面,交錯的絕對是一種奇怪的情緒曲調。 阿讓喜歡這種型的? 這是我的第三個問題,因為眼前淚眼婆娑的阿讓,正忘情的吸吮著這名女子薄卻圖滿鮮紅色脣膏的雙唇。 倘若沒有情感,怎能如此委屈自己釋放熱情的親吻? 是的,我用「委屈」這個形容詞。 因為一旁的胖子法,雙眼打量著這名女性,面露極度嫌惡的表情,顯然是對女主角的長相和身材的不滿挑剔。 這名女子,踩著一雙細跟高跟鞋,裸露出裙子外的一雙腿,正像一雙竹筷,隨著親吻的火熱程度,移動著姿態。 阿讓還在哭著…。 我看到他的眼淚不停地落了下來,滴落在地板上,像一團無法控制的火苗。 Cathy早已經坐下,還喝盡了桌上的那杯Bloody Mary。 轉身走到我的身旁。 「妳不知道嗎?我就說妳別老在胖子法這,外頭世界可新鮮著。」她用下巴朝阿讓的方向點了點:「那個男人在別的酒吧也是這樣。」 我更納悶了。 這是說阿讓之前就素行不良,老是在工作場合和女人進行親密動作? 「他不是故意的。」cathy疼惜地幫他抱不平,「這男人的未婚妻因重病去世了好幾年,但是,聽說只要阿讓想起她,哭到傷心處,這女子便會出現。」。 別鬧了,真的假的,我盯著吧台前這對男女看著。 「妳是說,那女的是個鬼?」說著說著,我的毛細孔像被針刺的疼痛全立了起來。 Cathy聳聳肩:「不知道,是鬼是人誰曉得。因為,後來大家知道了,只要看到這男人哭了,就有女人湊上去給他溫暖親吻。」 是的,是人是鬼誰又分的清。 起初,女人們覺得自己怎可能輸給一個早已消逝的生命,後來,相互爭奪較勁的都是活生生的女性軀體。 女人們爭時間,爭阿讓那一個深情的吻。 而或許,某種程度女人們爭一個能被愛的感覺,即使是假的,也好。 對阿讓而言,或許心裡一直存在的未婚妻是活著的人,這些當他哭泣時一擁而上的女人,像鬼。 我嘆了一口氣,看著外面下不停的雨。 在漆黑的夜裡,細雨飄得孤單,我突然,想喝核片咖啡冰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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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