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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23 21:36:56瀏覽2414|回應1|推薦16 | |
有時候我會想,當很多年以後,再回頭想這幾年看的國片時,會想到什麼? 去年看了六部楊德昌的電影,很喜歡影片裡那種犀利的社會觀察,但或許是那樣的時代,孕育了那樣的作者。相對的,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生長經歷和背景,衍生出的角度也不會一樣。 2007年上映的國片裡,《練習曲》行腳台灣的希望、《最遙遠的距離》聲音印記裡的寂寞、《六號出口》西門町的異想青春、《夏天的尾巴》在校園外觸及的貧窮問題,不同的導演用不同的角度,去說著發生在這塊土地上的故事,也許截取的只是生命的一隅,但同時也爲當下的社會留下了光影的記錄。
擔任手部模特兒的少婦青青(蘇慧倫),卻不知道怎麼照顧小孩,在嬰兒猝死後,和建築師丈夫(張瀚)的婚姻危機更不知從何修補,整潔的家庭,優渥的環境,只是映照出內心的空虛,靈修和宗教,似乎也不能帶給他們救贖。 原住民家庭裡藉十字架抗拒酒精的父親(尤勞.尤幹),以抽獎變賣來補貼家用的母親,練習散打搏擊的女兒Savi(杜曉寒),和她擔任腿部模特兒也援交的朋友,各自找尋著自己的生存之道。 參與廟會的司機黃牛角(高捷),開著裝滿神明的貨櫃車,在山裡水邊撿回被丟棄的神像,照顧被遺棄的狗兒;而能連吃十碗麵的流浪小男生阿仙(張洋洋),總是收集著別人錢包行李中的平安符。看似在流浪的兩人,心靈卻彷彿擁有更多的自由。
電影最突出的角色是高捷的黃牛角,影片也是從他的戲份變重的後2/3開始好看。一來是因為撿回神明的角色特殊,要神明講清楚地點,好讓他能找到的對白也很有趣(其實他跟張洋洋的對話更好笑);再者飄泊的神像、狗以及人都和他有所交集,可說是呼應《流浪神狗人》片名的真正主角,無怪會入圍香港電影節亞洲電影大獎的男主角,當然高捷內斂的演技,更是帶動戲味的功臣。 只是能夠因神明指示,撿回被棄置神像的人,是否就是最靠近神明,而能獲得最多庇護的人呢?行動不便的黃牛角,想買新義肢都還得辛苦的跑廟會籌錢,雖然有失而復得的好心好報,可也要面對油來電沒的物質困境,更別說趕不上鬼門開還得賠錢的工作風險了,這一切也只有樂天知足的豁達心態能坦然處之,大概就是那句:『歡喜做,甘願受』吧! 電影觸及了其他問題,原住民和外勞相似的困境被轉化為錯認的幽默;運氣能讓人中獎,卻未必躲得過劫難,則在反映了抽獎文化的同時,帶著種無常的荒謬;而肢體的隔閡可以拉近,心結卻不是能片刻解開的。 文宣裡寫著:“一起因流浪狗而造成的死亡車禍,卻在瞬間改變了他們的命運”,倒不覺得有“改變命運”或“重新開始”這麼大的轉折,所有人的人生,其實在之前的鋪陳中已經交織,即使面臨生死邊緣,若無心改變,終究還是會以原本的思維繼續向前。改變與否,其實操之在己。 《流浪神狗人》以細膩的觀察和鮮明的視覺效果,道出了不同階層的人生困局,也記錄了台灣社會的部分縮影和浮動人心的情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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