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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27 08:38:18瀏覽692｜回應1｜推薦6 | |
◎王如斯 深夜急診室內，人聲嘈雜，護士的叮嚀聲，醫生的催促聲，病人的哀嚎聲、家屬的安慰聲，這裡彷彿越夜越吵。 我兒子帥軒因為發燒不退，這是三天內第二次掛急診。第一次是禮拜天晚上，但是因為發燒不滿三十八度，醫院說沒必要作新流感快篩，只給了兩天份的普通感冒藥，但醫生叮嚀這兩天如果發燒不退，就得立刻回診。 過兩天，帥軒依然發燒，晚上再去急診室報到。這回體溫超過三十八度了，醫院立刻作快篩，並且作了肺部X光檢察及驗血。等檢驗報告出來的這段時間，帥軒被安排躺在病床上打點滴，護士說一方面是退燒，一方面是補充水分。 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喝水時，對面病床的年輕女孩對我笑笑，她身邊的帥哥應該是男朋友吧！那帥哥很熱心的過來告訴我：「在醫院裡最好不要喝水或吃東西，因為細菌滿天飛，小心被感染或傳染。」 帥軒忙著打手機，請同學幫他向助教請假及上課時錄音，這時，另一床的病人，看來是個年輕的上班族，他也對我友善的笑笑，他可能聽見帥軒跟同學講手機的內容，於是指著帥軒問我：「他是法律系的嗎？」我點點頭。他接著說：「那他是我學弟，我是法律系畢業的，現在正準備考司法考試，大概壓力太大，今天忽然頭暈，被送到這裡。」然後他跟帥軒開始聊法律，對面床的女孩跟她的帥哥男友也加入聊天，難得暫時清閒的醫生居然也跟大夥聊起來，整間急診室有著難得的輕鬆氣氛。這時，帥軒因為打點滴，想上廁所。對面床的帥哥立刻過來幫帥軒高舉點滴，對我說：「我來我來！男廁所你不方便去吧！」我心想，急診室裡果然有春天。 一會兒，一個外傭跟一個時髦的年輕人推著一位插著鼻管的阿公來，急診室裡再度忙碌起來。但帥軒跟幾個年輕病人還是繼續談笑風生。這時，帥軒的檢驗報告來了，醫生告訴我們：「肺部沒有感染，驗血結果都正常，快篩是.....ㄟ...陽性。所以可以確定是單純的流感引起的發燒，沒有別的病症。等一下我會給你克流感，一天吃兩顆，一定要吃完喔！五天後一定要回來複診。」 病症檢查出來了，有藥可醫，我鬆了一口氣。可是我發現，在醫生宣布帥軒得了新流感時，就像小朋友在玩大風吹，醫生 一句「快篩陽性」就像一句「大風吹」把急診室裡其他能跑能走的病人全吹跑了，而且跑得不見蹤影。 我去繳費時，發現對面病床的情侶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而且還把頭轉向一邊，假裝沒看見我。但幾分鐘前，那帥哥還充滿愛心的幫帥軒高舉點滴，陪他上廁所呀！ 我去領藥時，看見那個帥軒的法學學長，則躲在角落打電話，我聽見他說：「快來接我，急診室有新流感病人啦！吼！有夠衰！」他所謂的新流感病人，其實是他原本稱呼的學弟，這期間實在變很大！ 我準備回家時，護士推著剛剛進急診室的那個插著鼻管的阿公往檢查室走，護士問我有沒有看見阿公的家屬，我四處看看，然後指著院內的超商說：「在裡面買東西。」很快的，外傭跟那時髦的年輕人原本漂亮的臉上都已戴上大大的口罩，他們看見我跟帥軒時，就像見到鬼一樣，又躲進店裡了。 出了醫院，我覺得夜涼如水，看來秋天果真來了。再回頭看看燈火通明的醫院大樓，急診室裡的春天稍蹤即逝，白色巨塔裡上演的本是一幕幕真實、現實的人性大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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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