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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沒肺
2012/09/01 04:22:15瀏覽176|回應0|推薦34

          -   嗯,我知道他呀。

             每個早上他都從門房前面經過。再回來時手上會多塊麵包和超市小袋。有一次,有天傍晚我不得不去撳他家門鈴,因為鄰居來抱怨他家電視機聲音太大聲。確實,這種年紀的人會有些重聽。他開門讓我進去時渾身發抖,嘴巴緊閉,像個聽寫課上寫了太多錯誤的小學生。我跟他說沒有那麼嚴重啦,下次稍微注意一點就好了。他對我笑笑,我感覺到他放鬆下來,廚房鍋裡的煎肉發出滋滋聲音,這下他應該能夠安心消化了吧。

          -   偶爾星期天他女兒會來看他。

             是個胖女人,相貌不大好看,不常有機會做愛的那種樣子。不過父不嫌女醜,他總是很自豪的挽著她,一同散步。每當他們從植物園逛回來,會在明燈咖啡廳吃個點心。我看到他們好幾回,兩人各自沉默沒什麼說話,不過可以感覺到有她在的時候他心情很好。通常,父親的眼睛總是看不到自己的孩子長相難看,或者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感到內疚,因此就會比對好看的孩子還要更加倍喜愛吧。我猜想。

          -   不過我女兒很美,這我沒有經驗。

             他經常收到包裹。怎麼說,看他穿著那麼難看,猜得到他的衣服都是用郵購方式購買。他的郵件就沒有什麼好說的,都是些廣告,帳單,從沒看到過用手寫收件人地址的信件。極可能沒有朋友,沒有家庭。他也沒那麼悲哀啦,他生活無慮,而且一個人住一百一十五平方公尺的大公寓。

          -   兩間廁所,兩間浴室。

             您再瞧瞧我們的空間。而且,還光線不足。他還有個寬大陽台可以擺一張小桌小椅。但是,這人不捨得花錢,吝嗇。從來沒有給過我小費,過年過節打賞的禮物客氣到我都難為情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他。

          -   沒心沒肺。

             一張嘴巴撲滿縫兒,好像青蛙等蒼蠅,等著吞下什麼人往裡面塞進一張鈔票似的。他身上有一股味道,有點含混,虛偽。淡酸的味道。堅悋。無味。空氣的味道,炸薯條的味道,冷冷香菸的味道。老東西的不知名的味道。我早該在他亂摸李伯兒子之前就先舉發他,現在害我要清洗他從廚房窗戶跳下天井留在地板上的血跡

(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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