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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產階級的銼刀
2008/08/07 07:16:48瀏覽289|回應0|推薦23

 

 

-          我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

 

我的父母都是共產黨,家庭氣氛嚴肅、不常說笑。我和我弟都正常完成學校教育。之後,他成為工業製圖員,我考取證照,在一所天主教中學找到個教員的工作。借住在一個老處男家裡,為了省電,他每個晚上都會將電冰箱的插頭拔掉。每個早晨,奶油都真的變成油,夏天,紅肉都變成了綠。到了我二十四歲,我放棄教書。我認識了一個妓女,我一邊專心閱讀,一邊寫下每天她吐出的苦水。不久,我也成了皮條客。我在監獄裡認識了里昂地區道上的一個大哥,強暴了我,然後就由他罩著我。

 

-          我從來沒有拿過槍。

 

不過歷次搶劫我殺過櫃檯人員,商店客戶,有時候也會幹掉對我嗤牙裂嘴的警犬。用這些贓款,我買到了罕見的蒙田的珍本書,甚至一些雨果的手稿。我旗下掌控著幾個女孩,關在地水廣場的某棟公寓裡面。罩我的大哥掛了點,我在脊椎骨的地方,挨了一槍,造成半身不遂。整整兩年坐吃山空,沒有辦法繼續經營不得不放走那些女孩。

 

用完最後一張鈔票之後,我艱難地,重新出現在前往銀行的路上。

 

-          某個小弟幫我推輪椅。

 

我親自動手,懷著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某種殘忍心態。我的肢障造成我心理上的恨。我痛恨所有有腳的走路的東西。金庫門打開之後,我幹掉所有人。至於那些比較窮的,只是去諮詢他們的少少的財富的,他們享有在膝蓋上挨上一槍的資格,從今而後剝奪他們參加任何田徑比賽的任何機會。

 

當天晚上我獨自一人,伴著一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的應召女郎,如今的我在生理上已經遲鈍得像那把我爹用來幫我們剃頭的鐮刀。我只要求她將我緊抱在她懷中,如同一個母親,但願馬克思主義沒有把她變成一把無產階級使用的粗糙銼刀。不過這些妓女都是沒心沒肺,冷得像我爸媽老想著要去那邊度滑雪假的古拉格。所以,我用一把一九五二年我畢都叔叔在涅夫斯基大街上的紀念品商店買來的上面刻著KGB的大榔頭,打爛她的頭。我的家人應該都來舔舔這紅色鮮血,像品嚐特級紅酒那樣噘著嘴巴漱著,那面十月革命大旗碎散的紅碎布片餘孽。

(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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