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老師。我瞧不起我的學生就像老闆之於員工。如果我繼承到我父親一部分的財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住在像兩盒優酪乳這麼大的一房一廳的話，對一個五十多歲的朝向衰老和死亡的路上邁進的人來說，我肯定不會忍受他們的年輕氣盛和血氣方剛。我上課的高中在巴黎的一個有錢人區裡。家長們一點都不擔心他們子弟們的表現。只需要運用他們的關係，到學期末的時候，讓校長收到一通部長或局長的電話指示，就可以讓他們升級。說太多了，總之我喜歡我的職業。為什麼？因為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假期，罷工罷課，病假事假。而且，我還可以喝得爛醉繼續上課，從沒有遇到過任何形式的行政處罰。

    十五年前，我在教師休息室、認識了一位剛從學校畢業的女同事。我們在體操館的浴室裡做愛。在教練的哨子聲指揮之下、我們跟隨著學生們做伏地挺身的節奏。我們興奮的轉開水龍頭讓水聲掩蓋我們的呻吟叫聲。幾個月之後我們因為經濟上的理由結了婚。

今天，我們只有在電話上偶而的寒暄。她沒有完全的瘋狂，不過她的狀況還需要待在裡面一整年。她和其他病人的關係很糟，因為藥物關係使得測驗成績低落。還好她沒有什麼生理上的毛病，裡頭的食物也還算過得去，她開始她的抱怨，就好像她想要將她自己吸到的一大口難受的香煙全噴到我的臉上。我立刻掛上電話，免得打擊我用啤酒和琴酒清洗過的、已經很低落的心情。

    我已經很久不再有性生活了。我喜歡酒精，它低調，不語，只需要張嘴就能沉醉，離魂，痛飲麻痺的高潮。我接受它我的荒唐，每個嘔吐的早晨就好像在夜裡酒精使我懷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