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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0 06:45:41瀏覽682|回應16|推薦4 | |
台灣社會如何看待中國共產黨,不僅是一道政策選擇題,更是台灣文明自我認知的核心試煉。這個評價不只是意見立場之爭,而是牽動我們文明價值走向的轉轍器。它不單決定我們如何與中國打交道,更深層地形塑我們要成為怎樣的社會——我們將秉持什麼樣的價值觀面對未來,界定正義與暴政,區分自由與壓迫,乃至於反省歷史與理解現實。 台灣社會對中共的評價極為分歧。一方視其為專制暴政的典型代表,另一方則以「務實」、「民族」、「和平」為名,為其開脫,甚至以之為親近對象。這種評價上的分裂,不只是統獨之爭的延伸,更反映出台灣社會在價值認同上的撕裂。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國民黨在近年政治發展中日益展現出對中共的諒解與依附,這不僅是戰略考量,而也是出於一種對秩序、權威與統一的文化性嚮往。這種傾向讓人質疑:國民黨是否已喪失作為民主政黨的價值底線?而這樣的親共傾向,又會如何拖累台灣文明的自主發展? 我們不能把中共當成一個普通的政權加以對待,也不能以「民族同胞」的情感幻想其將善意對我。中共的統治邏輯是建立在極權控制、資訊壟斷與對人性系統性壓抑之上。它並非僅是專制政體的延續,而是當代極權主義的典範,其治理方式不僅剝奪個人自由,更剝奪人們思考、組織、反抗的基本能力。在這樣的制度中,人不再是公民,而是工具;政治不再是公共討論,而是服從機器。與此體制合作,不是「和平」,而是向文明倒退。 我們評價中共,不是為了激化仇恨,而是為了建立正確的文明尺度。唯有明確指出中共體制的壓迫本質,台灣才能在文明選擇上走出自信與清晰的道路。模糊的態度只會讓我們在關鍵時刻失去立場,在價值戰場上敗下陣來。而一旦失去立場,我們就無法真正抵抗對岸的滲透與統戰,也無法向國際社會證明台灣值得支持。 面對中共這一結構性危害,我們需要的不只是外交對策,更是一場價值的自我澄清。我們要問自己:我們是誰?我們要建立怎樣的社會?我們是否願意在面對邪惡時選擇沉默、模糊與妥協?還是敢於直視威權、捍衛自由與尊嚴? 我們可能也要問:文明價值應該優先於民族情感嗎?這是一個關於評價、認同的重大思考。 對中國的民族認同情感,其實很自然,問題在中共統治下的中國,不是民主國家,而是專制體制國家,甚至是極權傾向的統治模式。認同專制體制的中國,是不是也要接受被專制體制政權統治呢?是不是要讓台灣成為一個專制體制國家的一部分呢?文明價值相對於民族認同,我們究竟應該優先追求何者? 文明價值,是指自由、民主、人權、法治這些普世原則。這些價值並非「西方專利」,而是人類在長期歷史中所累積出來的基本共識。它們的核心,是讓每一個人都能夠作為「人」被尊重,而不是被定義成工具、階級、或族群中的一粒沙。 而民族認同,雖然有其歷史與文化意義,但本質上是一種情感性與想像性歸屬。這種認同能夠凝聚人心,產生歷史感與文化連結,但也極容易被操弄、被綁架,尤其當它脫離了文明價值的制衡之後。 我們看到歷史上太多例子:德國在納粹時期訴諸民族榮耀,最後帶來的是種族清洗;中共高喊民族復興,帶來的卻是對異見者、邊疆民族的打壓;現今中國,對內高舉「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旗幟,對外則實施戰狼外交與信息封鎖。這些都不是文明的展現,而是民族情感被極權利用的結果。 那麼,我們該如何選擇? 我想說得直接一點:如果民族認同需要你關掉良知、封住嘴巴、容忍不公,那它就不值得被擁抱。一個值得尊敬的民族,不是靠軍隊、導彈或黨國口號撐起來的,而是靠這個民族是否能尊重多元、保障自由、讓人民活得有尊嚴。文明價值不是用來反對文化傳統的,而是保護它們能在自由空間中各自發展。你要認同中華文化可以、要說自己是中國人也可以,但不能因此就為中共的極權背書,更不能為了情感補償而犧牲掉真理與自由。 台灣的責任與價值不只是爭取生存,更是示範,示範給中國大陸,甚至示範給世人。台灣之所以珍貴,不只是因為我們有自由選舉、有言論自由、有多元社會,更因為我們在一個華人語境裡,活出了文明價值可能的樣貌。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台灣曾經經歷白色恐怖、動員戡亂,甚至族群對立;但我們一步步走出來,建立起一個以人為本的社會。今天的我們,是整個華人世界中的少數明燈。如果我們自己都選擇了放棄文明、投向威權,甚至投向極權,那這盞燈也會熄滅。 所以,當文明與民族衝突時,我選文明。文明讓我自由發聲、勇於懷疑、平等看待每一個人。民族,若不能包含這些,只會成為一個排他與壓迫的工具。台灣應該走向何方,應該不難抉擇。而即使是為中國長遠福祉著想,堅持民主體制的台灣也會對中國的發展更有利。 台灣的未來,不取決於中共如何看我們,而取決於我們如何看中共。這是一場文明自決的試煉,而每一個台灣人,都是這場選擇的參與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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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