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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4 10:57:38瀏覽282|回應1|推薦7 | |
四種上司 對於投身職場的人,我們常會打趣的說是上了「社會大學」。不知不覺,原來我在這所大學已經上了十多年課,最深的體會是遇過了四種不同的上司。 記得第二份工作,上司為人隨和友善,對下屬相當客氣,也時常關心大家的需要。那所公司規模很小,就像一個小康之家,幾個同事常說老闆是這個家的慈父。 不過現實就如一個容器,我們只是水,容量多少,形狀怎樣,我們都無法控制。那年公司上下在籌備一個重要項目,本來五點半正常下班時間,結果每晚例行加班趕工。記得有次七點半離開,剛好遇見這位上司,他不禁詫異的說:「你怎麼這樣早便下班?」我只得無言苦笑。 那段日子,我帶著一股年輕人的拼勁,抱著一份初入職場的浪漫,只道找到了伯樂,有了一份終身的事業,於是所有的生活幾乎全奉獻給了公司,真正的家反倒變成了賓館,晚上十二點回家,第二天早上七點又匆匆出門。一年四季壓成了一個「忙」字,到了那個項目大功告成,有回了正常的下班時間,本來是時候好好享受辛勞的成果,可是公司此時也正要開始節流。後來上司告知我,他已跟一家友好公司訂了協議,將會把我借調給他們,且沒有歸期。在社會大學的這一堂課裡,我明白了即使像上司這麼好的人,當現實只給了兩個選擇,為了顧全公司,放棄的也就是員工。 這以後我轉了多份工作,其間也遇過了第二類上司,他們的腳步聲未到,同事們便馬上如臨大敵。總的說,這類上司希望複製自己,將每個下屬變成自己的影子。總之,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像一個擴音器,宣告著人與人之間是有階級之別、尊卑之分。終日不是罵這個,便是咆哮那個,受不了氣的甘願賠上一個月薪酬也得馬上離開,留得下來的,自然都是家人飯碗大過天,只能將子彈左耳入,右耳出,期望久而久之能練就一身神功護體。 公司以外的人當然不可能知道那些風暴和雷雨,因為看到的只是笑容可掬,談笑風生,可是當四下無人,只有一眾下屬時,這樣的上司又會變回另一個人。同事之間常說,工資很大部分包括了上司言語的鞭笞。 上司遇見的多,我開始懷緬第一類上司,儘管那時離開公司心裡酸溜溜的,滿是被賣的感覺。到了現在,若是遇上第三類上司,我已經要感幸運了。這類上司情緒穩定,不會無理取鬧,作風實事求是,只要工作進度和質素符合他們要求,便從不會過問太多;他們的沉默好像是說,你只管去吧!然而這類上司的距離永遠那麼遠,彼此之間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少年時代,我便一直嚮往《三國演義》中劉備與孔明的主僕關係。孔明幸運地遇上了他的百樂,為了感激劉備的三顧草蘆,終身不辭勞苦,報答知遇之恩。在社會大學待久了,失望的同時,也越深刻的明白,我其實早已遇上了這樣一位上司。 這些年,上帝便是這位上司,祂帶領著我,為我預備了不同的崗位。祂給予我夢想,灰心時有祂的安慰,困惑時有祂的指引,缺乏時更有祂奇妙的供應。說起這位上司,祂何止是三顧草蘆。 保羅的書信中常自稱為基督的僕人,大概是老我在作祟,起初我對僕人這樣的自稱並不受落,尤其知道僕人的原文更是指奴隸,因為自古以來,人類的主僕關係形同一部血淚史,那種黑暗的制度令人有此錯覺。 其實主人若是與眾不同,即便是奴僕,彼此也可如師如友。成為僕人,反倒是一份無比的榮幸。在社會大學上了這些年的課,我終於有了保羅的同感。 事實上不僅我有同感。每個主日,只要沿著樓梯由地下室走上教會的頂層,便能看到這位上司的感染力。每一層都在進行不同的聚會,由崇拜到各式各樣的門徒訓練,由兒童主日學到成人和長者團契,負責這些活動的幾乎全是義工。 這些活動從不間斷,風雨不改,從來不會因為缺乏人手而暫停,背後就是對這位百樂的一份感激之情。能夠在全世界一個又一個世代,感動無數人不計較回報甘心情願地服事,這是怎樣一位上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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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