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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05 16:54:20瀏覽8597|回應5|推薦78 | |
對溫州街的最初印象,是來自名作家林文月女士著名的一篇散文--「溫州街到溫州街」:內文敘述台大教授鄭騫和臺靜農二位先生知交數十年,同樣住在溫州街宿舍,晚年之後因行動不便,彼此不能經常到對方家拜訪,作者將二位老朋友的深厚情誼描寫地生動感人,溫州街也為「天下有一人知己,可以不恨」這句千古名言作見證。 那天為了看加羅林魚木,特地走了一趟溫州街,四周早已築起森然高樓,和其他城市街景沒二樣,幸喜當年的植栽有部分被保留,仍保有些許靜謐蒼綠的角落。 在巷道轉角處,遇見一棵楊柳,倍覺驚喜,也頗感詫異,楊柳是長在水邊的,西湖柳堤上,楊柳青、柳葉垂的印象,普遍深植在中國人的記憶底層,沒想到在都市水泥叢林裡,也能感受「吹面不寒楊柳風」的詩畫意境,溫州街人文薈萃,果然不同凡俗! 楊柳的樹齡少說也有五十年,披垂的柳絲輕拂之下,將這家茶藝館門面烘托的好有氣質。 竹子、玉蘭、九重葛,三種不同屬性的植物,在這片圍牆裡水乳交融,層層交疊放綠、綻紅。 二棵並肩而立、高達六層樓的玉蘭樹,在花開季節,想必飄香整個巷道吧? 緊鄰的二棵珊瑚刺桐,長在不同人家的院子裡,一同分享花色如珊瑚般的艷麗。 長在玻璃帷幕大樓前的吉野櫻,遲開的璀燦,試圖挽留春天匆匆的步伐。 另一幢公寓大樓的花圃,種著整排醉蝶花,花姿輕盈如舞,且有微微的芳香味,分明是要招蜂引蝶的! 從鋼筋水泥大樓街道,折入溫州街五十二巷,這裡還有幾幢未被拆除的日式平房,不過大都傾圮殘破、荒煙漫草。 西元1928年,日人設立台北帝國大學,台灣第一所綜合性高等教育學府。當年為了能留住自東京聘請而來的知名教授,在溫州街一帶規畫兩公頃的帝大教授宿舍。戰後,國民政府撤守台灣,宿舍主人換成台灣大學的教職員及政府公職人員。 民國六十三年,闢建辛亥路一段,將溫州街分割為兩段,北段為龍坡里,南段為大學里,不久,大學里的日式宿舍區陸續改建為溫州國宅或公寓大樓,一步步蛻變為車水馬龍的巷道。 (來源:http://www.tpml.edu.tw/blind/cgi/dlpic.php?filename=9302009.TXT) 整個大學里的日式宿舍群所剩無幾,早已無處尋覓「溫州街七十四巷鄭先生的家」,以及「溫州街十八巷的臺先生家」,林文月女士在追憶二位老師的文中寫道:「我站在約莫是從前六號的遺址。定神凝睇,覺得那粗糙的水泥牆柱之間,當有一間樸質的木屋書齋;又定神凝睇,覺得那木屋書齋之中,當有兩位可敬的師長晤談。於是,我彷彿聽到他們的談笑親切,而且彷彿也感受到春陽煦暖了。」讀來令人動容不已! 溫州街46巷有座大學公園,由於冠上「大學」二字,感覺上應該很有大器,有預期心理在先,初看到這小小公園,充其量不過是社區公園的規模,不免笑自己忒小題大作了。 公園雖小,倒也花木扶梳,綠意盎然。 其中開紫白二色的番茉莉是最醒目的。 番茉莉花初開時藍紫色,後變為白色,別名為變色茉莉,在夜間會散發出類似茉莉的香味,又稱夜香茉莉。 大學公園斜對面,溫州街45巷口,是瑠公圳支流遺址。 「圳」是引水的溝渠,順著人工建築的圳,將水引到各農田去,可灌溉稻田。 1736年郭錫瑠北上從事開墾工作,卻因當時的水源量不足使得稻田無法豐收,故瑠公開始計劃尋找新的水源,引用溪水,開發水圳。後人為了紀念他,將瑠公所開發的水圳,稱為瑠公圳。 (來源:http://blacky.scjp.idv.tw/106lk_rivers.html) 「瑠公圳」是當時非常重要的灌溉渠道,含蓋範圍幾乎包含了整個台北盆地。原本溝渠更寬,當年為了讓軍車通行,填掉約三分之一河面。 (來源:http://www.tpml.edu.tw/blind/cgi/dlpic.php?filename=9302009.TXT) 這段特別被保留的四十公尺未加蓋的明渠,由於位居水源上游水質清澈,以復育水圳中的生態環境為目標。 距離溫州街不遠的台灣大學,校內仍保有瑠公圳水源地的遺址。 初以為會看到一條大水溝,不料卻是一座寬闊的湖面,動植物生態豐富,成為小朋友的自然教室。 夜鷺凝神注視水裡,伺機捕獲獵物。 當年郭錫瑠引新店溪水源開鑿水圳,新店溪堪稱為台北市水源發源地。 西元1909年,第一條自來水管誕生了,紅色的水管橋跨越新店溪之上,從此開始邁入現代化的供水系統。 到了自來水非常普及的現代,灌溉和飲用水已是打開龍頭水就來的便利,休閑遊憩才是最新課題。橋下的渾水抽水站,設置賞景平台及活動廣場,提供市民享受騎乘單車、悠遊河岸的樂趣。 飲水思源頭,一切要從溫州街說起。 資訊來源:自來水園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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