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獨自赴美, 和已移民定居在那裡的母親及我的姊妹們, 為埋骨南加州的先父做周忌.  旅居其間, 眾人帶著我在巴沙地那逛時曾吃貝果 (Bagel), 那是我初嚐貝果的滋味.  圓形如餅中間一個圓孔的貝果, 模樣類似明朝大將戚繼光打倭寇時,叫兵士成串背在身上的光餅.  據妹夫說, 那是從美國東岸紐約一帶, 流行到西岸的猶太食物.  在歷史的長河遷徙流離的猶太人, 連古老的宗教音樂, 都能找到吉普賽音樂的影子, 發展出這種能穿成一串的未發酵麵食, 大概也是方便隨時走人吧!  

其後貝果登陸台灣, 每週四我利用午休上健身房, 都買便利商店的貝果墊肚子, 取其熱量低又不沾手.  然而吃久了之後, 對貝果難免產生食之無味的麻木感.

       那天下午, 路過一家媒體報導過無數次專賣西餐食材的店, 裡面有四張桌子, 供應食客歐式人氣三明治.  由於午餐吃太少, 我信步進去, 點客煙燻鮭魚三明治當點心.  店員職業性的問:「用貝果的嗎?  要洋蔥吧?  」雖然聽聞這家店貝果口碑不錯, 但是我僅為裹腹, 弄什麼都無所謂, 所以不置可否的點頭.

       餐點送來, 我咬進一口貝果, 口感緊實, 和便利商店的相比幾乎天差地差, 麵粉   的天燃鮮甜, 一點點喚醒我的味蕾.  嚼著嚼著, 愈嚼愈有勁, 心底油然昇起一股幸福的感覺.  久未見到的母親慈祥的臉龐和初邂逅貝果的情景, 恍若眼前.  好久不曾流的淚水, 也就不聽使喚的淌下.

(Nowhere  寫于 Sep 28, 2008)

電影 "屋頂上的提琴手" ( Fiddler on the Roof )猶太婚禮場景,  另配背景歌曲 "SUNRISE, SUNS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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