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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01 16:28:37瀏覽1193|回應6|推薦110 | |
4.找路不用提燈籠 一晚上的甜夢,還沒結束,新的一天又將來臨. 今天可是第一天上班,日本研習所在哪裡,都還不知道,衹憑在台時,一些來過的同事們在紙上圈畫了半天,畫了十分複雜、交錯縱橫的小地圖,我的口上雖然答著腔,心裡可是完全沒任何概念.果然一到了日本,那些小抄、圖示,一個個全成了鬼畫符,愈看愈不相識. 衹好運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地址牢牢地帶在身上,走一步算一步了.地鐵站內,有販賣小物的小攤,它的琳琅滿目,又勾起我的好奇心,乃驅前觀賞一番.有一個小東西挺有意思的,那是一條印滿東京地鐵線的地圖手帕,既可愛、實用又具紀念意義,當下就買了一條.而商品上都有標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連開口都省了. 那日本公司,路程有些遠,還要轉二次地鐵才會到,看著列車一站一站地過,車上的人也愈來愈少,最後整個車廂幾乎沒有半個人,這真是最輕鬆的時刻了.可以好好看享受空曠的空氣及觀賞車窗外的風景.一道道陽光,照耀著一幢幢小屋民房,它們在遠方閃閃發亮,每一光芒都牽動著心裡的歡欣,久久不忘. 我們在碑文谷站下車,也不知該往哪裡走,小松膽子大,拿著地址,隨便找個路人用英文問路,誰知日本人一聽到英文就像看到鬼一樣,閃得比電還快,眼看路人紛紛走避,看來,非得用日文才行,小松沒學過日語,當初赴日的日文檢定也是靠五十音瞎混過關,如今碰上真的日本人,他老兄衹能啞巴吃黃蓮.眼看小松束手無策,衹好換我上陣,雖然淺學日文年餘,但從沒實彈演出,仍然有些躊躇不前,正好前方有位相貌和善慈眉小目的女士走來,小松推我一把,莫名其妙地就擋住了她的去路,我一時情急,笑容也變得僵硬,而日文字母突然變成了甲骨文,在我的腦子裡翻來覆去. “對不起,請問這個地址如何走?”我居然冒出完整的日語問句,自己著實嚇了一跳. “她說什麼?”小松湊過來問.“不知道!”我苦笑著.不過倒是可以從她的手勢中看出些端倪,憑著猜測加上推測,我們循著行人道,一步一步向前邁進. 此時已有一些商家剛剛開門,看著他們為著新的一天忙進忙出,充份展現了朝氣與活力,我們一面探尋方位,一面欣賞著市街的容貌,在行人道旁有著整齊的腳踏車停車架,許多的腳踏車就這麼卡在那裡,一個蘿蔔一個坑,井然有序,而行道樹是耳熟能詳的銀杏,記得曾來過的同事們總愛帶幾片銀杏回去作紀念,原來這裡的銀杏真的很多,一片片宛如金黃的小扇子,十分可愛. 大約走了十五分,來到一個高架橋,對照著手抄地圖,應該就是這裡了.為了橫越馬路,小心地東張西望,檢查二方有無來車,但老遠有一輛白色轎車緩慢減速,最後停在我的前方不動了.在台灣,人們總是習慣禮讓車輛,從小書本及師長就教導我們“馬路如虎口”“人不與車爭”.禮讓車輛是我的專長也是自小養成的美德,說什麼都不肯搶在它前頭過去,那車裡的仁兄也固執得很,非要讓我不可.我們二個正為禮讓僵持不下,而它的後頭也已大排長龍,最後還是怕造成交通阻塞,我才勉為其難地從汽車面前小步走過. 其實不衹那部白色轎車,幾乎行人衹要一橫越馬路,每一部車輛都會老遠煞車,有人說在日本撞死行人可是件大事,光是賠款就足以讓人破產,也就說在日本,人命還真值錢.不管為著什麼理由,這種行人至上的禮遇,總是讓人倍感尊榮. 行人、車輛、日語,三者在我的腦子裡攪來攪去,越過馬路,定眼一看,不正是我們的日本公司嗎,這下,心裡的混亂又加了一樣,該如何面對一大群完全不懂中文的日本人呢?我的腳步開始紊亂. -稀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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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