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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07 09:28:09瀏覽850|回應0|推薦11 | |
(一)開闢一個新的思考空間 《喧嘩、吟哦與嘆息──臺灣文學散論》(板橋:駱駝出版社,1996年11月初版),是以寫詩為「本業」的向陽的第三本文學評論集。作者由新聞界轉入學術研究之途,以「文學與傳播」為主要研究領域,書中較具份量的篇章即以此為主題,諸如試析臺灣現代詩的傳播困境、從傳播導向談當前文學發展……等,進而提供策略,指出文學必須從形式乃至內容加以調整,以掌握傳播工具的特性,發揮對文學作品接收者心理結構的凝聚功能。此充分顯示作者在「文學與傳播」上的深刻思考,極具前瞻性。 尤其作者「副刊不死,文學不活」的論點,亦即各報均取消「副刊」,讓文學徹底從大眾傳播媒介中消失,讓文學回復到文人圈內作為一種精緻文化而存在。此說縱然「聳人聽聞」,但的確為關心臺灣文化發展的有心人開闢一個新的思考空間,值得我們重視。 (二)開拓臺灣文學的遼敻版圖 關於臺灣文學主體性建立的觀點,主要集中在輯一「喧嘩」之中,這也是全書的精華所在。 作者不厭其煩地敘述臺灣新文學自日本時代以來的種種發展及變化,一再宣示:臺灣作家應開始延續其被政治外力隔斷的文學傳統,力求振衰起蔽,從土地與人間的滋養中,尋求獨立自主的文學尊嚴,使「臺灣文學」成為在臺灣這塊土地上產生的,人的文學之最適切妥當的指稱。他也明白指出,作家應認同他們立足的土地,摒棄政治立場的不同,超越黨派,把自己完全定位在他的文學與思想之上,唯有以臺灣文學的本體性作為共同而沒有爭議的立場,才是臺灣作家超越政治鬥爭與意識論爭的一個好的開始。 作者的主張難免讓人誤解,將之與「分離主義」牽聯在一起。實則此乃作者有感於臺灣四百年來迄未建立起自主、勇健的主體文化的事實,以其摯愛土地的心情,大聲疾呼:建立臺灣文學的自主尊嚴,而且要以寬廣的胸懷接納各種語言及族群,讓「國語」不再被獨霸,「臺語」也不再被獨尊,有一天,原住民族及客族的語言、文化亦能受到應有的尊重。 當臺灣終於建構了一個自足的文學書寫系統,尚不能僅以建立主體性為已足,向陽把眼光放遠,認為「如何開拓臺灣文學的遼敻版圖,如何跨出臺灣向世界文壇前進,以臺灣獨特的面貌豐厚全人類的文學資產,更應該是臺灣文學工作者今後的目標」。壯哉斯言,讀來怎不振奮! (三)成立臺灣文學系乃時勢所趨 基於臺灣文學主體性的建立,作者為沒有臺灣文學系的大學而深感悲哀、 荒謬、可笑。的確,成立臺灣文學系乃時勢所趨,然如果在師資不足、學程規劃不周……等情況下,強行設立臺灣文學系,豈不又是另一形式的殘暴?各大學文學系應先改變戒嚴時期「完全不講授、研究本國作家作品」的偏差作法,依各校條件之不同,自行開設臺灣文學研究課程,尤其研究所方面,更應集合學者力量,對臺灣文學進行細密的學術研究,不論臺灣文學史、臺灣作家個論或文類研究……等,都可有系統地分頭進行,俟累積豐碩的成果及培養足夠的師資,公私立大學臺灣文學系的成立自是水到渠成。準此,臺灣文學主體性的建立,又將邁入一嶄新的境界。 此外,〈禁錮不住的泉聲──監獄書房〉一文,寫的是臺灣數十年來不少作家及政治人物,曾因他們的思想超越了年代、言論,牴觸了「臨時」法令,或者其他的政治禁忌而鋃鐺下獄。文中記錄的「著述型」人物,包括楊逵、柏楊、王拓、楊青矗、施明正、劉峰松、阿圖……等,連美麗島時代的姚嘉文、呂秀蓮、施明德也帶上一筆,卻獨漏著作等身、特立獨行的李敖,令人不解?若是因為李敖思想觀點的殊異而將之排除在外,豈不令人感到矛盾與遺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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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