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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2 12:32:01瀏覽3285|回應4|推薦25 | |
7月28至29日,汶萊舉行的東協擴大防長會,中共國防部長常萬全推辭了日本防衛大臣「站立外交」的提議,反回以強硬的海洋政策,一邊要日本把「挑事者糾正錯誤」,一邊大振旗鼓,藉與俄國演習之名,派遣艦隊再度穿越對馬、宮古海峽,不打算在釣魚台主權爭議上,有所妥協。
而日本對中國時日以來的警覺,反應在今年的國防預算上。經過了連續10年裁減之後,首度呈現正成長,來到了4.8兆日圓。短時間看來,中日兩邊雖然沒有硬幹打算,但是相互備戰、摩拳擦掌的準備工作,早已開始。 雖說釣魚台爭議在2011年升溫,其實這並不是新議題。5年前,中、日雙方為了預防該區域情勢變化,洽談了三個所謂「信心建立措施」。他們是「中日海上通聯機制」(China-Japan Maritime Communication Mechanism, CJMCM)、「海上搜救合作協定」(Maritime Search And Rescue Agreement)、以及「海洋事務高層諮商機制」(High-Level Consultation on Maritime Affairs)。 這三項聊具形式的協議,至今尚未正式簽署,更別說付諸執行。說明了中、日之間的互信,還停留在空想與不情願當中,並沒有落實的跡象。 「中日海上通聯機制」(CJMCM),日本官方當初將她定義為通聯機制,目的就是希望發生類似美、中現有「軍事海上諮商機制(MMCA)」的效果,建立雙方定期協商平台。中、日兩國在2008年促成,當時的工作小組,日方由防衛省國際政策部主管,率海自、空自及聯參等出席;中方則由國防部、解放軍海、空軍組成。問題出在雙方代表均來自防衛體系單一部會,所達成的共識僅適用於「軍用船舶」,未能全面擴及海監、科研、漁政等作業船隻,無法為日後的水域對峙帶來任何緩衝作用。
很快地這個弊病便被發覺,2010至2012年間,中、日進行了CJMCM第2、3次工作小組會議,同意建立CJMCM三項工作內容: 1)每年定期召開工作階層協商會議。 2)雙方建立熱線,因應緊急所需。 3)當海上對峙發生,得使用CH-16頻道,以英語方式通信。 此份協議一出,為東海和平帶來曙光,其中「建立熱線」尤其令人振奮。但,問題也正好在此,說好要建立熱線,但有關設置位置、通信層級、聯網頻次、加解密裝置等細節均未敘明,使得這份協議直到2013年1月,解放軍艦艇宣稱遭到日艦射控雷達鎖定為止,始終派不上用場。 其次,是中、日「海上搜救合作協定」(SAR協定)。這是一份由日本海上保安廳與中國海事局(MSA),2009年在北京簽署的文件。這兩個官方單位的關係,可以追溯到30年前就已經開始,這次的協議不過是把過去的條例,重新拿出來檢視、更新。因為目標要創造東海成為「和平、合作與友誼之海」,所以2011年野田首相一上任,便與溫家寶總理宣布達成此案共識,包括情報分享與緊急應變,中、日都有共同的執行計畫。可惜的是,中國海事局2013年全面改組,原來MSA的功能並沒有完整移編過去,使得這份協議,付之闕如。 經過2011年中、日多次海上對峙,野田與溫家寶決定在同年12月開展跨部會「海洋事務高層諮商機制」對話,趁著野田2012年5月的首次訪中,正好為第一次對話揭開序幕,並且在2012年底前,又舉行了第2次會議。「海洋事務高層諮商」是以外交體系主導的政策會議,並無實質管制效果,比較像是在中、日上百場年度會議之外,額外增添的架構,除了象徵性的握手寒喧,至今看來並無具體意義。 依照日本外相Gemba的說法,「高層協商」可視為一正式對話平台,目的在增進雙邊合作、管理,更重要的是建立「互信」。他接著說:「at the end of the day…兩國將建立多層次海上風險管控機制」。眼前,這套機制面對中、日海上爭議,同樣無法適時緩解情勢。「高層協商」強調的所謂at the end of the day…,大概也只能高興一天。
歸納上述三套機制,筆者提出幾項結論: 1)儘管成效有限,至少,中、日雙方認知,海上對峙如不能確實管理,將迅速演變為大規模衝突危機。 2)上述機制也許能降低海上誤判機率,避免衝突升溫,但無法解決政治分歧面的問題,也不能提供雙方累積政治互信的條件。 3)日本在強化軍事準備,因此,中國清楚東海問題的處理,遠比南海爭議更加棘手,其中,若再加上美國的影響,情況將更難以因應。 未來,東海問題管理上,這些機制也好、協議也罷,仍有許多談的空間。在此之前,中國、日本之間只存在形式,談互信?嗯,還太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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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國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