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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9 11:06:52瀏覽1851|回應7|推薦44 | |
當飛機即將降落在土耳其首府安卡拉機場的時候,我從空中俯瞰地面的小小火柴盒,一眼望去盡是一片紅色屋頂,那種數大的美感,對首次造訪回教國家的我來說,已經是一種視覺上的撞擊,我甚至有種被魅惑的感覺,暗想,這國家似乎遠遠超乎想像,她的美麗深不可測,就像土耳其婦女一樣,神秘卻又是那般的風情萬種。 乾淨、和善,是安卡拉這座城市給我的第一印象,不管是新城區或舊城區,各有她的美麗,尤其生活機能相當完善,綠地遍佈,甚至在路旁就劃有三線道的慢跑道,相對於擁擠的台灣,讓人看了不禁羨慕更萬分感動。同時,我還發現,土耳其人真的很愛很愛他們的國旗,簡直就像回教的宣禮塔一樣,隨處可見,像是要向世人宣告,土耳其在鄂圖曼帝國之後,又將重新崛起,再創他們的星月傳奇。
事實上,土耳其在中東地區,算是最進步的國家之一,高盛證券繼金磚四國、N-11之後,又選出下一波被看好的市場新銳VISTA ,其中的T,指的就是TURKEY土耳其,他們光是旅遊收入,就高居全球的第14名。 到過土耳其旅遊的人,相信對蕃紅花城會留有深刻印象,這是一個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的古老城鎮,穿梭在狹小的石板巷弄間,有如回到幾個世紀前。走路,你得輕輕的;說話,也得輕輕的,深怕一個大聲,就會震垮這座古城。 我喜歡在大清早逛市集,因為這個時候,可以看到更真實的常民生活,而不是慕名而來的遊客。當時六點不到,市場還不算太忙碌,但已經有賣水果、乳酪、青菜的小販,將攤子擺好,準備迎接一天的生意,我逛了一圈回來,向第一位讓我拍照的老先生,買了三根小黃瓜(其實不小),準備沿路當水果順便補充水分。除此之外,賣早點的也正忙著烤麵包,我起先是有點莫名其妙的被招呼到一家麵包店裡去,但看著一個個扁扁的麵團被送進炭火爐裡,不一會兒功夫就變成胖胖的麵包出爐,當時心裡就有種非吃不可的衝動,說真的,那純粹的麵香以及柔韌的口感,至今仍讓我念念不忘,如果我說我會記它一輩子,該不會被笑話吧。
假如,在蕃紅花城是將時光倒轉到十七、八世紀,那麼在卡巴德基亞地區,應該就是來到了另一個星球。 大約在三百萬年前,二座海拔三千公尺以上的火山爆發後,大量的火山溶岩覆蓋了當時的高原,再經百萬年的風化侵蝕等自然力量,就成了現今令人嘆為觀止的奇異景觀了。
是磁場相近嗎?特別的地方總是會吸引特別的人。卡巴德基亞在四世紀的時候,曾經有為數眾多的僧侶居住過,他們利用火山凝灰岩鬆軟的特性,挖掘了很多的洞穴,用來避難也作為苦修之用,後來隨著時空轉移,這些洞穴搖身一變成了洞穴別墅或餐廳,尤其在近幾年來,可以說是大受歡迎,而且有趣的是,這些別墅在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來,直到真正置身其中,才會知道,原來這裡頭可是別有洞天哪!
如果想要欣賞這片奇景的壯闊,坐熱氣球會是最好的方式,我當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但面對的挑戰是必須在凌晨四點摸黑出發。記得那天,多數同伴都一樣,是瞇著眼上車的,不過到達了基地,看到正在充氣的熱氣球,那時,還有誰會睡眼惺忪呢?土耳其是全球少數發展熱氣球活動的國家,當地導遊說,這些工作人員中,有不少是從土耳其航空退役下來的機師,他們換個跑道卻依然在空中值勤。
在一小時的飛行時間裡,我們忽高忽低的飄過山谷、越過矮山,拔地而起或是呈現波浪紋路的怪石群,雖然變得渺小,但站在高處,卻更加感受到風切雨蝕的力量,是如此的神奇不可測。當然,坐熱氣球有它的風險性,同時也所費不貲,不過整個過程所帶來的驚喜以及日後的回想,我都認為非常的值得。 有人說,人生就是不斷的選擇,就像我原先想去紐西蘭坐冰河船,最後卻選擇到土耳其坐熱氣球,雖然這不像選擇宗教信仰那樣的影響深遠,但也因此讓我有機會去感受穆斯林世界。在土耳其的十一天裡,我有多個清晨,其實是存心等待從宣禮塔傳來的神秘樂音的,那種吟唱可蘭經的獨特方式,有時候像是要懾人魂魄似的,走火入魔與修心養性,彷彿只在一線之隔。 宗教的力量確實很難理解。 來到土耳其,我對蘇非旋轉舞十分的好奇,我知道在台灣也有定期的旋轉舞聚會,那種以自我為圓心,從緩慢到加速旋轉到恍惚出神的境界,外人看來或許一臉狐疑,但我相信旋舞者本身自有清明。 蘇非旋轉舞的創始者,是一位叫做加拉魯丁‧魯米的阿富汗詩人,他在1231年來到土耳其的康雅定居,創立了蘇非教派,闡揚容忍、諒解跟啟蒙的教義,死後則被土耳其人尊稱為『美孚拉那』也就是『我們的導師』的意思。蘇非旋轉舞不是舞,而是一種叫做『席瑪』的宗教儀式,在儀式中,苦行僧穿著平滑的白色長袍,戴著長長的錐帽,跟隨平穩的鼓聲和音樂,類似芭蕾的舞姿旋轉,其中右手向上、左手向下,則是代表接收的上帝旨意再傳達給子民,導遊說,他們就是透過舞蹈跟音樂,來尋找跟上帝之間的神秘結合。 去年是美孚拉那八百歲的冥誕,一天在伊斯坦堡,剛好看到他的年輕信徒,在馬路邊放置海報,預告旋轉舞表演的時間,我禮貌的詢問可否讓我拍個照,很慶幸沒有遭到拒絕。從鏡頭中,看到他的眼神感覺有些迷離,但我想我一定不懂得他,迷離也只是我對蘇非旋轉舞的迷思。
還記得嗎?在06年杜哈亞運的閉幕式中,有一段長達十五分鐘的旋轉舞表演,舞者雖然沒有穿著白色長袍,但華麗的長袍,隨著逆時針旋轉而飛揚起來的畫面,依然讓人感到無與倫比的驚嘆與震撼。 一部改編自同名小說的法國電影『陪我走到世界盡頭』,劇中,伊博罕先生帶著摩摩來到土耳其,他們也看到了苦行僧正在旋轉,老先生對摩摩說『你瞧!他們繞著自己旋轉,他們繞著自己的心旋轉,就像是一場禱告、、、、』,於是這對亦父亦友的兩人,也開始旋轉。 我覺得這段話很像我此刻的心情,知道嗎?從土耳其回來之後,我的心也幾度繞著自己旋轉,同時我也很清楚,這旋轉不單單只是為著土耳其的美麗,我旋轉,更為了要再見土耳其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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