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到田裡    2015-07-14馬祖日報副刊

  因為插秧機的趕工，所以跟我相約清晨六點要插秧，讓我早上五點半就提著手電筒摸黑到田裡。

　原本請耕耘機整地後，間隔一天兩夜就要插秧，但因插秧機太忙碌，安排不出時間，所以插秧比原訂的時間慢了一天一夜，對土質較沙地的田地，有些秧苗竟然插得不牢，所以灌溉之後，一些秧苗竟隨著水流漂動，讓我看了既驚訝又傻眼，如要補秧可就叫苦連天。

　因為去年插秧機的許太太說，如要插秧請找他們，我念舊情，因為去年他們插秧還不錯，今年他們沒跟秧苗場配合，我仍然找他們，因為如此，所以我只跟秧苗場訂秧苗，插秧另找許先生夫妻。

　沒想到要插秧的前一夜，當我連絡許先生確認隔天要插秧的事情時，他們夫妻竟說忙得抽不出時間，讓我驚慌不已，安排不出時間也沒回我電話，讓我可以早些時間另找插秧機，今年出此烏龍，下次我哪敢再找沒跟秧苗場配合的插秧團。插秧是何等大事？只要是怕農田乾涸，秧苗固著有問題，今年我的兩塊田，東邊那塊田只慢一天就出現秧苗插得不夠牢靠的問題。

　種田須要經驗與智慧的累積，也要了解自己田地土質的屬性。原本鄰田經驗老到的樹根叔跟我說，耕耘整地後，隔兩天兩夜插秧沒問題，我的姪兒召貴，他是村莊的專業施肥者，本身也有田地耕種，雖然年輕，但對於農作相當有經驗，一直跟我強調，一定要跟插秧機和秧苗場調妥時間，最好隔一天兩夜就栽種比較保險，沒想到姪兒的判斷才正確。

　今年是農地不可休耕實施的第二年，許多秧苗場和插秧機都面臨農人搶種的問題，所以秧苗場供應不及，許多秧苗過小就被搶光栽種了，秧苗過小對栽種有所影響，尤其一灌水都淹沒秧苗，會影響生長。果然給姪兒料算到我面臨的窘境，今年的秧苗明顯的小很多，支出的成本也比去年貴三百多元，今年終於學一次乖，也學習了解到自己田地的地質。

　因為慢了一天插秧，我利用一天，總算把浮漂在田裡的雜草種子和枯草桿用撈具清撈完畢，也鬆了一口氣。因為插秧的許先生對我感到歉意，又因為他必須趕工，所以一大早六點就準時到田裡工作。聽他老婆說，當天他們夫妻凌晨四點就摸黑到秧苗場，等把秧苗搬上車才五點多，天依舊烏黑黑，根本無法插秧，他們也得等天亮，的確辛苦。而我不到五點就起床漱洗吃早餐，五點半趕緊帶著手電筒就出門將兩塊田地的田水洩乾，以便好栽種。

　六點整，天濛濛亮，他們把一捲捲的綠秧搬上了插秧機之後，插秧機一切就緒，也順利的來回移動，此時我的心情才紓緩下來，新春後總算盼到這一天。

　他們工作一陣子，還沒到七點，我到鎮上購買他們的早餐：三碗素食羹麵，兩粒粽子，兩碗米糕，外加花生牛奶罐頭果汁礦泉水等，希望他們用心插秧。

　當我走動巡田時，他服役的兒子也加入插秧的行列，我讚美他能體貼親心出來幫忙，他們三人就輪流插秧，輪流吃早餐點心，九點多，兩塊田地就插好秧了。

　我隨即將插秧的秧苗錢、貨運搬運工以及插秧工共近兩萬元一次付清，看著他們三人開車騎機車走遠了，我才鬆了一口氣，如今種田的工作才算是開始，盤算著何時巡秧、補秧、除草、施肥，噴藥等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