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一場遊戲一場夢（3）

 在車上，有人輕聲嚷：『咦？！那件長褲前幾天不是穿在他身上嗎？！今天怎麼會穿在她身上？！』一串疑問悄悄傳開說著。友伴告訴我，昨天，每人各騎一匹馬，只有她，非要和他共騎一匹不可。他們兩人就這樣，在不夠寬敞的馬背上，一上一下滑動跌落，使得他的長褲被汗濕透也磨髒了。回來後，她又硬是要幫他清洗長褲，之後，為什怎長褲會穿在她身上，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從未注意他與她穿著的改變，這是隊友騎馬回來後告訴我的。清晨，從外蒙古烏蘭巴托要搭機返回內蒙古的呼和浩特，在烏蘭巴托候機室，突然，她喊肚子痛！看她痛苦的模樣，可真嚇壞了小小機場所有的人。同伴們訝異，剛才不是好端端的，怎麼霎時間就不舒服了呢？！問她那兒不舒服，她垮著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見情深意濃的他手足失措，攙扶呵護照料著她。

在機上，他與她並肩坐在我後方，又是安慰、又是按摩、又是說笑、……。他體貼入微陪在她身旁。起飛後不久，她又神采奕奕與他打情罵俏著，幾分鐘前那一幕痛苦的模樣完全不見了。她與他，在機上享受著二個半小時雙人歡愉的時光。午后，在呼和浩特有串自由活動時間，他大概忘了她，突然消失不見了。她又窩在車廂不肯下車直喊肚子痛。她的病可真像一陣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底是她的演技三流，還是身體真的有什麼宿疾。前一夜，未聞電話鈴聲響，清晨肚子痛。今天，自由活動未見他相陪，腹痛又鬧啦！我猜她是心病，不是生病。晚上用餐處，他又忘了獨自急急走向餐廳，這時的她又不下車，肚子又痛啦！在餐廳口看見他，我冷冷丟下一句：『她的肚子又痛啦！』願打的他一聽，馬上衝出，雙手攬著步伐不穩的她，一身負著兩人攜帶沉重的照相器材，顛顛簸簸走入餐廳。還在疑惑她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時，餐廳台上一名俊挺男歌手正在高歌，此時，她的疼痛竟然迅速不藥而癒了。才病厭厭的她，一見到俊男就熱情奔放，神采飛揚，打著拍子哼著調子，一步一步趨向台前，趴在台邊含情脈脈望著歌者專注聆聽，更要求與歌者合唱、拍照、簽名、………還相互恭維。

他則是不知所措尷尬呆坐一旁，一臉怒容，又不敢輕易得罪。她到底是裝病？！還是撒嬌？！我被她所有的行為混攪，跌入深深的五里霧裡！回旅店，她又幽怨的對我說：『他，晚上約了二位小姐吃飯出遊。』其實，那兩位漂亮的大 陸 小姐，一位是全陪，一位是旅行社業務，跟著我們去外蒙查訪。我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她，心裡問著：『妳又怎麼知道，他約了她們？！』剛才她在餐廳裡的那份健康與奔放，因為一時接不到電話，瞬間又不見了，房內只有我，她知道再喊肚子痛也無效了！她無精打采的步入浴室。就在此時，電話鈴聲響起，浴室裡傳出興奮、嬌嗲的叫聲。她快速衝出浴室，一面對我叫喊：『妳先洗！』一面將退到半途的衣服再度穿上。我愣在一邊，目送興奮至極的她沒出門外，留下門內她那亂成一團的床和莫名奇妙的我。原來是他請大陸小姐打電話邀請她赴宴。天呀！猜忌、醋勁已經占滿了她心中，她已經擺脫不掉他的影子，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嘴裡叨著、心裡念著，都是她唯一的他，她對這份不可能，虛無飄渺情感的認知令人擔憂。

抵達海拉爾分過房間後，對面的友伴，在門外急促用力的敲門，不停大聲的叫門，我全身抹滿肥皂正在浴室裡，被這接連不斷的敲門聲，串串著急的叫門聲催逼著。匆匆沖掉滿身泡沫，才將鎖拉開，友伴就奪門而入，氣沖沖叫著：『怎麼敲了大半天才開門？！』，『我在洗澡！』『妳在洗澡，還有另外一個人呢？』她更不滿音量加得更大，不耐的抱怨砲轟，一直逼問：『她呢？！她呢？！出去？！才分好房間能到哪裡？！』我告訴友伴：『她臨時有事剛剛才離開。』原來友伴分配到的房間水不熱、燈不亮、話不通、………，要借用我們房間的電話請領隊處理。『這下完了！』我心裡暗自叫慘！室友不在，慢了開門，就已經讓友伴氣到爆，現在又要找領隊………，我心裡清楚得很，當然是找不到他。

我若無其事，不動聲色，依然讓友伴撥打電話，正如我所料電話無人接聽。她和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相約這樁事，這下更證明他們在一起的事實。找不到他的友伴，更是生氣邊抱怨邊離開，怒氣難消，自己到櫃檯找經理，心不甘情不願的經理換了一間房給友伴。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簡單結束了，不料，次晨，心猶未干的友伴，怒氣沖天找上他，咄咄逼問：『昨天晚上我打了幾通電話找你，怎麼沒人接？！你到底去哪裡了………？！』他望著窮追不捨友伴再再逼問，只能默默不語，陪著笑臉，不知如何對應連珠炮般的砲轟，看著他說不出口、無言以對、手足失措乖乖接受審判的模樣，讓立於一旁，知道他和她行蹤的我，偷偷的笑翻天！他為了她忘了正事，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真是百口莫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