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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16 00:00:10瀏覽1355|回應14|推薦82 | |
十三姑娘,說好一起去春遊。 盼哪盼,孩子振筆寫考卷的那天,就是十三姑娘「逃家」的日子。 如同十三隻輕盈的蝴蝶,蛻去圍裙般塵埃油煙的蛹,卸下黃臉婆的面具。這會兒全都披上百花的衣襟,撩著絲軟的帽沿,一副嬌貴婦人的神貌!亮眼的笑容,不經意露出一嘴角的細紋、一眼神的遲疑,真的可以插翅就地飛離?遠離埋在讀書聲中的孩子嗎?願意忍下心,偷得半日當作一生的閑情來揮度? 十三筒不纖細的腰枝,擺動起『蝴蝶袖』的身影,躲在魚尾紋的訕笑中,恐怕連『蝴蝶夫人』也得噤聲不敢插話。 原來這十三姑娘,盡是姐妹淘的情份,學校的志工,因著彼此終生的友誼相聚。 九點半,帶著一束小紫花,來到淑芳的墓前,點上馨香的蠟燭,唱起她生前最喜歡的歌『這一生最美的祝福』,獻上十三顆心的祈禱。 收蠟燭的時候,蠟油不小心滴到了墓碑。三個人拿著衛生紙,準備擦拭乾淨。前方先走的人停下腳步,回頭問說做什麼?幽默的華君說:「在幫淑芳打蠟!」 笑聲飛揚,天上的淑芳,想必也笑了。〔延伸閱讀〕
勝興車站,是另一幅的光景。大排長龍的車陣,把馬路擠成像一根扭曲的水管,強迫方向的單行道,後浪直驅前浪,不容反悔,只能往前移動。十三姑娘開著三部車,跟著像沙丁魚擁擠的路徑,一看見空位,立即奮勇地前進–倒退–停檔,各自停好了車。 「人怎麼這麼多!又不是週休二日?」 都是些什麼人來著? 年輕人竟然居多,『五月裡薔薇處處開』,想來是敵不過風光的招搖,都想要探出頭來一問天地的新奇。還有戶外教學的小朋友,永遠有著散發不完的精力,像吸足陽光的小草,嘻嘻哈哈追逐風聲裡的呢喃;又如藍天雲朵,恣意展露著形狀,沒有課堂上課的拘謹。在這裡,老年的緩慢反而是不顯眼的點綴了。 十三姑娘遊走其間,一攤攤的的繽紛吸引著每個人的目光。為了振興經濟,還是購買慾的騷弄?只見各式各樣的彩印洋傘,一個個左右逢源地張開:圖案有各式姿態的黑貓咪、有歐洲風的仕女、還有綴滿心的粉紅。真是討人心底的喜歡! 鐵道上有人表演歌唱。歌聲嘹亮,把勁舞的陽光搗入每個黝黑的耳洞,耳鼓咚咚,敲響十三姑娘不由自主的腳步,移向廢棄的鐵道路。走在鐵軌上頭,不管踩的是細高根、還是平底球鞋,歪歪斜斜的身影,總是無法平衡心中的恐慌。 前進、後退、停格、拍照。 陽光越來越刺眼,歌聲越來越模糊。嬌嗔的十三姑娘,排列如一列無形的火車,漸行漸遠駛入山洞中。洞內,一個個的影像招牌,細數鐵軌的滄海桑田,那些歲歲年年的黑白相片,記錄著雄姿煥發的得意—— 得意在那些時光裡,無怨無悔的挺著身體,讓冒著蒸氣的火車頭,載煤載客,千山萬水,駛過來,又呼嘯過去。直到年歲的侵蝕,再也承擔不了斑駁的滄桑,而在911地牛猛烈的搖動下,多處斷裂與殘缺顯出歲月的不可挽回,終於讓這條鐵道線成為昨日的記憶。 受不了黑與濕的侵襲,「出去外面嘍!」有一姑娘開始不自在地喊出來。 外頭陽光還是刺眼。十三姑娘不再戀棧,還有一個去處要達成,不然咧!時間一到,孩子放學,豈能讓滿心的期待—媽媽的影子—在校門口、或家門口缺席呢? 繞了數個彎、揮別了三個岔路,車子陡然往下開去。原來導遊當初的諾言,風景的轉彎處,就是心情的雲端漫步! 來到了【漫步雲端—森林廚房】。 美嗎?招牌一點也不吸引人!可是進到屋舍附近,便處處可見佈置的巧思……
左覽。右逛。點餐。洗手。等待菜飯香。 一張有著『最後的晚餐』那樣長的木頭長桌,讓十二個人舒緩地各據兩旁,多出來的那一位執劍宣言,學亞瑟王的口吻,「朕命令汝等十二人,為終身之生命志工。爵位等級比照『原桌武士』,俸祿乃『不能說的秘密』。今日擊劍為盟,叛逃者,…付今日全額的餐飲費!」
嘩啦啦~笑開了一地的矜持。這廂在回憶和老公的戀情,那話兒還沒傳到長桌的另一頭,就被另一波的笑語擋了回去。滿屋子的聲浪,忽高忽低,斷斷續續地一一飄上挑高的屋樑休憩去了。 小妹把帳單拿過來,十餘雙目光先是盯了帳單好半晌,然後左顧右盼一下,似乎不敢置信上面的數字是否正確:4444元的消費金額,哭笑不得的巧合耶!我們真的是一群死黨、至死不渝的效忠家庭和朋友、當志工的心願死而無憾、希望被觸碰的生命低流裡,有起死回生的盼望! 酒足飯飽,咂咂嘴,整理一下腰的位置,還有一點時間哪。有哪裡可以帶個伴手禮回去? 在大湖酒莊裡的嘴饞,就像遊覽車大包小包的觀光客,到哪一拖就想吃那一拖;十三姑娘的嘴裡、肚裡已經充滿冰淇淋的甜涼、草莓香腸的熱氣、加上草莓酒的醺醺然,但願呼出的氣味,仍是媽媽的原味。 . 14:41,春天的尾巴在哪裡?飆車回家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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