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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無盡(Tahar Ben Jelloun)
2007/02/23 17:24:47瀏覽575|回應0|推薦0

暗夜無盡

達哈.班.哲倫Tahar Ben Jelloun

北市:皇冠,2006 【CLASSIC 71

1971710日,摩洛哥遭遇一場注定失敗的政變,其中的軍人隨著時光凋零在地底洞穴般的集中營裡,58人僅存28人。軍裝煥發的少年們,垂垂老矣……根據此真實事件,Tahar寫成了本書。


在沒有光線的生命裡,活著,已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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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小兵、小卒,軍階低下,沒有那個份量可以揭竿而起。」命令的忠誠執行者背負著上層的罪孽與背叛。沒有力量,也沒有地位的兵卒最先被拋棄,也最被殺戮殆盡。政變當場的血腥已然消散大氣,生命則被拋入永遠的陰暗。在那裡,此生過往仿若裊裊虛煙。


「唯有在最艱困的試煉環境中,平淡無奇的事物才越顯得一生難求,因而成為內心最深切的渴望。」離開,是絕對的妄想,回憶,連傷藥都算不上,一切的繁華與色彩,不只是被強硬隔絕,更要從內心完全剝奪。因為就連夢裡的天空,都是那樣的刺痛!唯有放空內心,遵從岩壁冰冷的限制,才有可能把留之不易的生命繼續延長,把最為人的基本尊嚴留在身為軍人的傲骨裡。


「我聽人說根本沒有達茲馬馬這個地方?」

「大家是這麼說,無所謂了。是啊。這個地方根本不存在,我壓根不想去辯解。」面對這樣的問題,要怎麼回答,最好的方法是遺忘。空白的歲月封鎖,淡然回首,不過一句:我已經離開了,不是嗎?

當初邊看書,心裡就出現一個問題:如果是我被拋入那樣的環境時,我會怎麼做?或者,我該怎麼做?明知道沒有退路,沒有希望,在那樣連光線都是奢侈的囚禁下,我的理智會不會拋棄我?我所擁的知識全部被隔絕在文化之外,僅僅只是無止盡的與自己內心談話,與隊友談話,這樣的我會不會自盡?


「希望是摻雜了鎮靜劑的謊言,要戒掉它,每天必須有心理準備,準備接受更糟的情況。沒能領悟到這一層的人將墜入絕望的深淵而一蹶不起。」什麼樣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失望的監獄柵欄外尚可看見浮雲翩翩,絕望的谷底還能抬頭望見藍天,可是就連希望都成了要戒掉的謊言,那樣無垠的嘆息要怎麼樣才可以被擁入懷!好冰冷的淡然,如刀般剖開自己內心的苦笑。


命最終不過死亡,但是在達茲馬馬就連死亡都被威脅著要緩慢進行!可以死,但是要慢慢地、悄悄地,因為鐮刀的起落都代表著失敗。闖不過自己,走不過怨恨,步不開復仇的心靈,在灰敗的落寞擊打裡,在黑色的岩石下,被寂靜帶走。一切,不過無聲。無聲無光無心無情,喪失了所有外在行為的人心可以支撐多久?如果是我,可以無聲無光無心無情多久?


沒有子彈劃破的戎裝,可曾後悔沒有犧牲?煉獄在我們心中,在我們四周。這場試煉還有點其他的用處:讓我們可以衡量出自己的斤兩,看看我們的防禦能裡以及想像力有多強。」深夜寂靜時,翻書回想,若是自己,會不會在知道失敗之刻舉槍?也許會,也許不會,是懷抱著天真的希望墮入試煉,還是等到無法挽回的囚禁時才做出決定?先離開的人,都是輸家,最後離開的人,不一定能笑,但至少可以驕傲。沒有走過,怎麼知道前方是煉獄?也許是皇冠啊,不是嗎?


閤上最後一頁,才會知道天空那樣的亮藍,空氣那樣的清爽。自由的確重於鴻毛,而生命也不是輕於泰山的。對生命不夠深刻認識的,可以踏入黑暗冰冷的岩石之間,探索蠍子對於死亡的威脅。


( 創作文學賞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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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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