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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2007/10/13 03:19:09瀏覽3900|回應0|推薦11

初生的幼貓,雨夜裡被丟在路旁,朋友見狀不忍,把牠帶回家,但因家中有孕婦,只好送去流浪動物之家。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該再養隻貓的我,聽到這消息,想都沒想就立刻把牠接回家。

遇到被遺棄的幼貓後,總是傷害愛我的人,不知怎麼正常經營感情,懶惰、無耐性、連家中小貓過度黏膩都會厭煩的我,意外變成一個媽媽,寧可不睡覺定時餵牠,整天讓牠坐在我腿上有安全感,哪裡都不去,連妹妹都驚呼不可思議。

有家人真的這麼可怕嗎?一個人住真的開心嗎?
這問題,妹妹跟奶奶問了我不下八百遍。

成長過程中,因為家人愛好流浪外加不告而別的特性,幾乎等於獨居,所以一直與人保持親暱又疏離的關係,我害怕離別的來臨,甚至很多時候,都在別人說再見時先離開,害怕當做最後被留下的人,大部分的時間,我選擇一個人,寂寞時,頂多有隻貓陪伴,偶而談場小戀愛,卻還是各過各的生活。

或許是我在小貓身上看見自己童年的影子,或許是想替自己做點改變,總之,因緣際會,世界開始改變。

晚上,將幼貓帶去給獸醫健檢,醫師跟我說,把幼貓養活的機率只有十分之一,要把與幼貓相處的每刻都當做最後一天,多養一天是一天,哪天如果幼貓走了,只當盡力就好,然後每多一天,就是多增加彼此愉快的回憶。

我無奈地笑笑,跟他說,希望兩個月後我還能帶幼貓來打針,離開診所前,講起幼貓會落單,或許只是母親去覓食,可是因為好奇路人的同情心,一觸摸,讓母貓不得不捨棄自己的小孩。

人們以為是善心的動作,卻造成牠們永久的離別,世上許多事的真相,往往跟我們想像的天差地遠。
這與愛情如此相近,不如說,與任何感情都很相近。

總被我戲稱為君、行為像狗、過度調皮、又不怕生的小貓Orion,完全不排斥外來訪客,反而貼心地讓我餵奶照顧,遠遠觀望,完全顛覆貓孤僻、善妒的習性。而以為獨自生活就不怕受傷的我,卻因為這兩隻小貓發現「愛」和「付出」並不是洪水猛獸。

我們總以為生活中多了個人闖入,會天下大亂,總以為只要相信一個人,哪天他背叛你,是世界末日。更以為愛上了一個人,就該愛到感情用盡之後才能分開,可背後卻往往有許多意外。

渴望自己掌控計算,當無法控制時,期望自己親手毀壞。
然後勇氣漸漸漸漸地減少,自我漸漸漸漸地封閉,最後變成孤單,空徒遺憾,以為結束這就是保留永久的方法,最後連自己都無法留下。

林夕填詞、王菲演唱的〈紅豆〉裡有句歌詞說:「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這世界上很多事本來都沒有永遠,或許更老土點說,相聚就是永恆。
那些俗氣的話,往往最真性情。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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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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