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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04 12:38:52瀏覽12432|回應134|推薦7 | |
主辦單位/聯合報繽紛版 協辦單位/麥田出版 擁有選擇是快樂的,也是困難的。人的一生總在做出各種決定:這餐吃什麼、去哪所學校念書、到哪間公司就業……有時候我們甚至得面對更深層的考驗,也許是親密之人的作為與自身原則牴觸,又或是環境友善的選擇和長年消費習慣之間的衝突。在做出判斷的一刻,思緒如何在你心中千迴百轉?牽動出什麼回憶? 請在「繽紛超連結」部落格「選擇的兩難」徵稿文案下留言,每篇500字內為佳,首段附上題名、作者名,文末附上e-mail信箱,每人不限投稿篇數。 貼稿格式建議如下: 〈標題〉 /作者名 內文…… e-mail信箱 評審團隱匿、小美將選出精采留言,選登於繽紛版,優勝者除稿酬外,可獲得《就算牠沒有臉:在人類世思考動物倫理與生命教育的十二道難題》一本(麥田出版,黃宗慧、黃宗潔著)。 即日起開放貼文,3月18日截稿,5月公布優勝名單。 投稿作品切勿抄襲,優勝名單揭曉前不得於其他媒體(含繽紛部落格以外之網路平台)發表。繽紛部落格保有刪除回應文章之權利。若貼稿時間逾規定截稿時間,由評審團認定是否保留其參賽資格。投稿者務必經常留意信箱,優勝通知將以e-mail發送。 主辦單位保留取消、終止、修改或暫停本活動之權利。本辦法如有未竟事宜得隨時修訂公布。 繽紛超連結https://blog.udn.com/benfenplay 【網路徵文示範作‧選擇的兩難】何叢/進也是,退也是 朋友來信要看我寫的新文章,我寄去後,對方一直沒有回應,反而說些旁支的事。我一度問她文章如何,訊息發出後,又立即收回。想:何必給人家為難呢? 這位年紀比我小的女孩,之所以沒有回應,必然是不好說。所謂不好說,就是兩面都難。說好了,違背自己良心;說不好,怕傷我自尊。(又或者,說好了,怕我驕傲,而驕傲是會敗壞人的;說不好,怕我氣惱,此後喪志挫筆。) (既然這樣,當初何必來信呢?) 美國鄰居DJ的新舊女友,都常對我冷面。連DJ也會皮笑肉不笑,能避免直面相見就儘量避免。這日,我開車回來,見這對情侶坐在前面陽台喝茶,他們也見我回來了,這下,兩邊都閃避不了了,怎麼辦?(此時就知道有哆啦A夢的任意門、密道原子筆或隱身披風多好!) 我每次都很委屈問自己:待會要不要打招呼呢?不打,總感覺自己很沒禮貌,不友善,缺乏教養;打了,看見對方的皮臉,就感覺自己受了輕慢,很霉氣。 「Hi,DJ,你好嗎?」 最後,我都從內心的爭鬥中,選擇打招呼。 約一位初識的朋友吃飯,我準備了一份禮物,東西不貴,但有點特別,即或這是我想表達關切的心意。我會不會表達太過呢?如果對方真的拒收,我怎麼辦? 做人難,進退都不是時,也就是進退都是。 那到底要進或退呢?唉! 【網路徵文示範作‧選擇的兩難】周楠/友情逼零時刻 小學同學J在五、六年級時與我同班,雖然只有短短兩年,但我們的交情延續得很長很長,從未間斷。我們用電話談了無數的事,用書信講述了多少見思和信仰,用電郵分享了多少內心情感的景況。一生得此一友,幸矣,足矣! J從國外留學回來,一直沒有找到工作,我便引薦他到我就職的公司來試試。面試結果一如我所相信的,錄用!是的,我知道他的品性、才能、工作態度,在在都是非常優異的。現在,他不僅是我的同學,更是我的同事了。 數月後,也許半年,長官辦公室傳來責備人的聲音。不久,幾個人走出來,其中一位是J。J的氣色不好,甚至已顯出羞憤不平之狀。我想先讓他安靜一下吧。 豈知,隨後他過來跟我說:「我如果離職,你會與我同進退吧?」一時,我陷入一場混沌難言的狀態。我引他進來,而他現在要帶我走?我現在能走嗎?我應該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以行動來表示對他的支持嗎? 我若說好,就意味著我將失業,家中經濟也失去一份扶持,而我下一步在哪裡呢?我若說不好,多年至深至性的友情,是否就毀於一旦,而我從此背上棄友不義之名? 我太混沌了,茫然中找不出一個字,發不出一句聲音來。 很快他走了,沒有帶走一片雲彩,也沒有帶走我。而我們至今還是好朋友! 【網路徵文示範作‧選擇的兩難】蔣亞妮/選擇徒勞 有一種瞬間,你會忽然讀懂已讀過許多次的老故事、想通某部舊電影裡的關竅、對年少時的愛戀徹悟自己可能也不好,或者理解一個選擇的雙重性,理解反身與正面,皆沒有錯。 大概十年前,第一次讀到張娟芬《殺戮的艱難》,她談對「死刑」的思考,其實更是談選擇。一個人的生與死,正義與非正義的辯證,不只在各種死亡或戰爭現場出現,更常出現的所在,其實是我們所有人近身的政治、選舉、大表態。許多歌詞與雞湯俗語裡,也提醒過我們:「永遠都有選擇。」雖然它的反身是沒有選擇;沒有選擇的困境,我也曾經歷。如困局般漫而無休的求學年月,翻開更多書、讀下更多字,換取不同名字的證書,像是一條單向道;單向道沒有盡頭,但你卻能隱約知道,它是一條上山般往更多霧氣處攀爬的方位,因為單向,無法回頭。 可是,其實還是有選擇,選擇逆向、選擇放下、選擇中離,選擇接受世間物事本來就有一種狀態是徒勞。差不多也是十年前,讀書或吃麵的某個瞬間,科幻電影裡複製人忽然承接了其他版本自己的記憶一般,影子裡的我,背過身去,懂了故事新解。這種忽然懂了或開始懂了的瞬間,其實不只是一種靈通,更接近理解選擇的艱難。反身摔落了某些記憶、加冕,十年中的我,才剛剛開始選擇不怕疼痛。
【網路徵文示範作‧選擇的兩難】馬翊航/擇偶的程序 好友阿甄與阿綢一起報名了男同志的單身聯誼。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參加這類活動,這次參與者身分限定在「公家機關」、「國營事業」,老師、公務員、軍警都有。無巧不巧,阿甄跟阿綢同時跟一位憨厚穩重的消防員配對成功了。聯誼結束後,阿甄興奮(且不無尷尬)地與我電話分享,我想那不就是料理東西軍的場景嗎:提拉米蘇與舒芙蕾鬆餅,どっち?(說不定他們覺得更像高麗菜捲與炸肉餅的對決。)覺得荒唐之餘,我暗自想像著幾股水火——占有與去私、自信與自卑、厄運與幸運、欣喜與失落——在三人之間暗暗滾著。所幸消防員尚未立刻做出抉擇,不然未來得選邊站的可能是我。 有時選邊不是東與西,是時間的那邊與這邊。手機裡有幾組與舊對象雲端共享的相簿,從前親密時候,不時上傳相片與附注給彼此,當作空中交談,關係稀薄後,相簿也停止更新。雲端空間,保持著它字面上的意象,在日常留下一小塊不運作的天氣。明明可以刪除的,但只要一想到那雲端空間若有了晃動,在另一方產生「取消」的水滴,我就動彈不得——不是體貼,是因為連一點心意都不想被察覺。至今那四組相簿工整排列,像敏感冰層。我在上面安靜地滑行再滑行。就像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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