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8/07/01 10:49:29瀏覽24611|回應119|推薦8 | |
主辦/聯合報繽紛版
協辦/國立海洋科技博物館 每個人的記憶裡都有一片海洋,也許是與家人一起到漁港吃飯,也許是和戀人在沙灘上漫步,又或是三五好友一塊去離島遊玩,歡迎來稿分享你的獨家回憶。 請在「繽紛超連結」部落格「海洋大小事」徵稿文案下留言,每篇450字內,每人不限投稿篇數。 貼稿格式建議如下: 〈標題〉 /作者名 內文…… e-mail信箱 駐站作家葉淳之、簡毓群將選出精采留言,刊登於繽紛版,優勝作者除致贈稿酬外,還可獲得國立海洋科技博物館主題館與海洋劇場門票各兩張、《台灣海洋科學的先驅者》一冊。 即日起開放貼文,9月2日截稿,10月公布優勝者名單。 投稿作品切勿抄襲,優勝名單揭曉前不得於其他媒體(含繽紛部落格以外之網路平台)發表。繽紛部落格保有刪除回應文章之權利。若貼稿時間逾規定截稿時間,由評審團認定是否保留其參賽資格。投稿者務必經常留意信箱,優勝通知將以e-mail發送。 主辦單位保留取消、終止、修改或暫停本活動之權利。本辦法如有未竟事宜得隨時修訂公布。 繽紛超連結http://blog.udn.com/benfenplay --- 示範作: ●等海/林煜幃 貪戀島嶼以東那片藍色大海。 為了看她,情願駕車走蘇花公路前往後山;為了投進她的懷裡,數次乘船出航破浪。為了留下其實留不住的什麼,總是不吝惜底片,想把海的時光顆粒帶回家。 那天的海,一如往常。我帶著相機腳架,清晨五點駕車前往七星潭。那一次,我想記錄動態的日出的海,於是在礫石灘上找到一個好角度,一個老人坐在我左前方幾公尺處,守著釣竿,正在觀望,是絕佳的前景。我把相機架好,調整焦距,設定光圈與ISO,按下錄影鍵。 我就靜靜地看著海,看著老人,等待。 除了老人之外,其他釣友們也在等待。海邊的釣友,彼此間互不交談,各自擁有海岸的一塊孤獨屬地。只是老人與眾不同。在我的相機螢幕裡,整整三十分鐘,他都未下竿,只是跟我一樣坐著,看海。我來記錄海,卻看老人看得出神了。 後來我把影片貼上臉書,有專業釣友留言解釋,老人的釣法與眾不同,用的是「波趴」(popper)。老人正在等海面上的水花,水花出現時,才是他下竿的時機。 等一次日出,等一片水花,等待一個無法預約但可期待的瞬間,等海告訴我們什麼,不需天長地久,彷彿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天上有海,海裡有天/林力敏 西雅圖是教我最多的城,先前一來沒見過世面,二來沒懂過水面。 台灣四面環海,水卻常陌生危險。池塘以欄杆包圍。河流以河堤與告示,怕淹水,怕嬉水,怕溺水。海邊有海堤與消波塊,消波塊裡可能包屍塊。人是陸上動物,水是陰曹地府。 直到二十歲初造訪西雅圖,我才生平初識水。 剛到第二天,我從聯合湖搭遊船,甫離碼頭,天空嗡隆隆,一架水上飛機從頭頂降落,在湖面刷出白燦水花緩緩停住。隨後另一架水上飛機從湖面加速,機頭一昂,翻湖水為天空。整片湖面兼職機場跑道。 遊船穿過水道,前方鐵橋從中間打開升起好讓船通過,水路與陸路是同一條路。一旁幾部水陸兩用的鴨子船,從馬路駛進湖裡,從湖裡開上馬路,該說是一輛船或一艘車? 下船後我轉往海邊。綿延高樓前,男女老少跑進海裡變成魚,上岸變回人,一輛輛汽車拉遊艇到碼頭,紛紛棄車換船下海,而海上早已泊著十幾艘遊艇,快艇拉著拖曳傘飛過,拖曳傘吊著的人影雙腳搖擺在天上走路……海洋是天空,天空是大地,我在海裡呼吸,看夕陽從海底飛上天幕。 從此我明白海能不隔在堤防另一邊,而是就在城市裡。就在人的身體裡。 ●間接代價/丁名慶 以結論來說,對於慣常貪些小便宜的母親,只要是「吃到飽」,那麼是否參加這樣的「海上牧場」或其他行程,差別其實都不大的。但看著老人家孩子似的目光期待著烤網上的牡蠣逐一開殼,僅僅離馬公碼頭十分鐘航程在海風吹拂下洩漏出類似她這操勞半生總算稍事休息的放空表情,罕見地馴順寡言,這便已值得在家族旅行史記上一筆。 而置身在這造型簡單、六月炎天裡渾似個大烤爐的箱網平台,孤懸海中的兩小時,確實是人生難得了。如果不是忙著:把牡蠣反覆翻面、囫圇吞吃,在養殖池畔徒勞地等待始終不受餌魚吸引上鉤(但其實沒有鉤)的海鱺與花枝,忍受眾爺奶卡拉OK魔音;那麼就算什麼都不做,順隨潮浪輕晃,看天、看海、看魚、看人,也是樂趣盎然的。你會看見人們仍依著本性與習慣,在海上複製陸上生活,消磨逸出現實的時光。 「啵!」輪到我們這桌的牡蠣殼炸開,滾燙湯汁飛濺到妻的臉和女兒的手臂,女兒大聲號哭,鄰桌也湊興地驚呼。所幸都無礙。登岸後妻鬧了一小會兒脾氣,覺得成為被忽略的受害者,所有人只關心小孩子。嗯,這是否也算是一種,盡情取用海洋資源的間接代價呢? ●記憶的海/伊森 自小生長在花蓮,許多或快樂或悲傷的生活片段總是與海有關;記憶裡充斥著深深淺淺的藍。 中學時那個還沒有智慧型手機的年代,對青春賴以為憑的記憶,大概就是一個個在海岸邊用石頭排列出的字句。高中學會了叛逆,幾個夜裡偷買了啤酒,一夥人或躺或坐在海岸石堆上交換著無關痛癢的所謂煩惱。 再後來到外地念大學然後投入職場,每次回鄉總會獨自回到岸邊再看一看。在異地結識了對象也總會帶回來,在幾個夏至無雲的夜裡頂著滿天繁星,讓兩個同步的心跳隨海潮聲逐漸怦然。 然而三十多個年頭說長不長,卻足以讓許多原本熟悉的在不知覺中起了變化。 曾經在岸邊小心翼翼地拾起一隻隻河豚拋回大海,長大後想再見到一隻卻太困難;小時候在石縫發現的半透明寶石,長大後才知道那是被浪消磨過、來自人類世界的玻璃廢棄物。 相較記憶裡灰白色的沙灘,如今充滿瓶罐、拖鞋和塑膠袋的海岸顯得格外色彩斑斕;唯一比記憶中更潔白的,大概是年復一年堆砌起來、隔絕了人與整條海岸的消波塊。 台灣,離海很近。生活在這塊土地上,我們從小卻被教育要畏懼海,而非親近海;離不開海,卻從未珍惜海。 |
|
( 創作|其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