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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7/27 11:55:00瀏覽251｜回應9｜推薦1 | |
| 朋友邀請我去觀摩他們高爾夫球俱樂部一年一度的比賽。我是眾同事朋友中唯一對打高爾夫球毫無興趣的一員。朋友們苦口婆心想感化我﹐數度邀約﹐我不是帶上筆記電腦在風景如畫的鄉村俱樂部寫文章﹐就是穿上泳衣和女兒在奧林匹克標準池裡游泳。曾經跟著朋友們在高爾夫球場上走了四個洞﹐就不耐於進行速度的緩慢與烈日曝晒﹐而先回俱樂部餐廳喝冰紅茶納涼。 對於這次的邀約正打算回絕﹐朋友們馬上說賽後有曼哈頓名廚主理的晚宴和熱門樂團現場演唱跳舞。有好吃的又可以聽音樂﹐我的堅持動搖了。 講好自己開車去﹐可以控制到達和離開的時間。算好等他們比賽完才到﹐吃完飯不好玩就走人。 這個高爾夫球俱樂部位於康乃迪克州靠近紐約鄉下﹐附近房價昂貴全美居冠。一棟棟巨大豪宅座落在綠草如茵修剪整齊的大花園中。襯著藍天白雲與後面一片片的楓樹林﹐美麗的讓人停止呼吸。一條短短十五分鐘的林間小路﹐我足足開了快一個鐘頭﹐其間還被一個滿頭銀髮和善可愛的老太太邀請去看她栽種在溫室裡的蘭花﹐許多品種竟然是從台灣中國大陸和東南亞進口。爸爸生前也是蘭花的愛好者﹐從小陪著他到處參觀蘭花展﹐現在看到一些久違的花種﹐讓我興奮的和老太太討論培植所需的濕度與溫度。可惜時間有限﹐告訴老太太我必需到俱樂部和朋友們碰面。老太太笑著點點頭說她兒子媳婦們也都在那兒參加比賽。她對高爾夫球沒興趣﹐所以在家裡看家。幾年前老伴還沒過世﹐她都會和他一起去參加晚宴﹐那兒的餐飲是無可挑剔的。她祝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就催我上路免得遲到。 位於林間的高爾夫球俱樂部是由會員們組成管理委員會來經營。為了確保會員的權利隨時都可以來打球﹐偌大的球場﹐只限定四百個會員﹐後來者無論多麼有錢有勢﹐都必需候補等待﹐會員搬家或死亡﹐才得遞補。俱樂部(Club House)本身是由一棟古老大宅邸翻修而成。光亮的木地板﹐英式花卉布沙發﹐和兩座巨大的壁爐﹐讓這個俱樂部充滿了家的感覺。 飯前的雞尾酒會是在球場旁的草坪舉行。白色帳篷裡各式精巧的生冷熟食與小點心﹐讓我驚覺到一整天除了水果什麼都沒吃。找到朋友們﹐一邊寒喧一邊就不客氣的向椰子炸明蝦和鵝肝醬吐司下手。特地從日本進口的神戶牛排切成小塊在平底鍋裡煎著﹐鍋蓋還沒掀開﹐一堆迫不及待的老饕們已經排起隊來。生蠔明蝦蚌殼螃蟹漂亮的放在碎冰堆成的小山上﹐各式各樣的起司水果琳琅滿目擺滿數個長桌﹐讓我誤以為這就是晚餐。朋友們互相提醒淺嘗即止﹐否則只能望晚餐興嘆了。 我拿著一杯擠了新鮮檸檬的蘇打水﹐穿梭在人群中﹐做著我最有興趣的事–看人兼偷聽。 參加晚宴的女性大多是球友的太太或家人。俱樂部昂貴的入會費與年費加上月規費﹐這些太太們必定是非富即貴。球場的百年規矩是不能穿任何由牛仔布做成的衣物。晚宴要求非正式穿著﹐所以我找出一件小碎花棉布細肩帶洋裝和低跟涼鞋﹐配上單粒珍珠耳環。心想「低調」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守則﹐怎麼都不會出錯的。但看到那些貴婦人們的衣著﹐我不禁感嘆城鄉的差距。 貴太太們幾乎都穿平底涼鞋或拖鞋﹐日本夾腳拖鞋是她們今年的最愛。男士們規矩的穿著高爾夫球標準服裝Polo恤衫長褲和休閒皮鞋出席﹐但太太們不是白色長及小腿肚寬鬆易皺的阿婆褲配T恤﹐就是緊繃在身上的雪紡洋裝配夾腳拖鞋。身上的裝飾品以大型花俏塑膠玻璃項鏈耳環手鏈為主﹐配著左手無名指的大鑽石婚戒﹐怎麼看都不相稱。 有些貴婦人們的確費些心思化妝打扮﹐但昂貴絲質長裙上面搭一件半新不舊的棉布運動T恤﹐讓我不禁搖頭嘆氣。唉呀呀﹗顏色搭配固然重要﹐布的質料也要搭才行呀﹗名牌日本夾腳橡皮拖鞋竟然出現在這種場合﹐讓我替她們捶心肝。 貴婦人們的共同弱點是不會打理頭髮。如果懶得上美容院做頭髮﹐自己也不會吹﹐就梳個髮髻或綁個馬尾好了。整齊清爽利落是最大原則。但今天我看到的多數是許久沒上美容院修剪過的參差亂髮﹐和早就該去補色的挑染。對了﹗一路開過來﹐我似乎沒有看到一家美容院。 曼哈頓大小派對中﹐穿著得體是非常重要的。不知內情者﹐至少會事先打聽清楚該穿什麼﹐要怎麼穿﹐免得被人品頭論足當笑話看。名牌不是必需品﹐搭配得宜才最重要。住在康州鄉下豪宅裡的貴婦人們﹐卻完全違反派對穿衣原則﹐這讓我想起南加州娛樂產業自由放縱為所欲為的精神﹐他們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 曼哈頓的女人非常注重身材與保養。天生骨架無法改變﹐後天胖瘦卻精心的控制著。夏天穿涼鞋﹐腳趾甲必需修得美美的﹐染過色的頭髮當髮根冒出來時﹐一定會到美容院去補染顏色。起毛掉色的T恤只有在臥室裡當睡衣穿﹐磨損骯髒的鞋子馬上捐給慈善機構。俗話說「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曼哈頓的女人們可稱得上個個是美女。但康州的貴婦們﹐怎麼看就像是不拘小節粗枝大葉的家庭主婦。 「別大驚小怪了﹐她們大都是為錢而結婚的。」邀請我們來玩的朋友看到我皺著眉頭滿臉疑惑的望著那些貴婦人﹐就毒舌的在我耳邊低語。 「喂﹐喂﹐喂﹐你也是有錢老公之一﹐告訴我﹐如果她們是為錢而結婚﹐為什麼不像曼哈頓貴婦人一樣把小孩丟給保姆管家﹐自己天天上美容院打理容顏然後到名店街血拼﹖你看看她們從頭到腳除了那顆鑽戒外﹐全身行頭像在二手貨商店裡撿來的過期品。」我無法相信這些家庭主婦是為了錢而嫁給她們老公。 「小孩呀﹗這妳就不懂了。這裡的老公們之所以不住在曼哈頓而願意每天花時間開車或坐火車上下班﹐是因為他們喜歡鄉下安靜優美的環境。他們和曼哈頓男人不一樣﹐個性比較純樸。這些夫妻大都結婚快二十年了﹐即使是第二春﹐也有十年的時間。太太大都是家庭主婦。他們結婚時沒有簽任何婚前協議書﹐如果離婚太太可以拿到一半家產﹐所以這些太太不會去亂花錢。何況在這個鄉下﹐不像曼哈頓一樣有那麼多花錢的地方。」朋友自以為是的說著。 我對他的說辭抱持懷疑態度。我相信這個鄉下地方的物質誘惑沒有曼哈頓大﹐美容院SPA寥寥無幾﹐任何可以稱上名店的﹐都必需開車許久才到達。這些太太們每天面對的是老公小孩以及和她們一樣的鄰居太太。她們的生活和一般家庭主婦沒啥兩樣﹐不同的只是她們的房子比較寬敞豪華﹐傢具比較精緻典雅﹐院子比較廣大漂亮﹐車子都是頂級名車。這﹐就是康乃迪克州低調的奢華。 女人都是會互相影響的。曾戲謔的告訴友人﹐我已經去買了一件西徹斯特郡家長會制服–白色寬鬆長及小腿肚的阿婆褲﹐這樣才能比較誰的屁股比較大。笑話歸笑話﹐穿上「制服」到學校接小孩或參與義工時﹐才能恰當的「融入」媽媽群中﹐不被當成異類。 「她們在鄉下豪宅裡可以當女王。如果換成曼哈頓居所﹐頂多是三個臥室兩個浴室加上書房的五百萬美金公寓﹐要是妳﹐會選擇那一樣﹖」朋友挑戰的說。 「別拿我和她們比。」我抗議著﹐「我討厭大房子﹐光是每天的打掃整理就得僱一個全職女工﹐而且根據中國風水書上說﹐人丁單薄卻住在大房子裡﹐是非常不健康的行為﹐元氣完全散掉了﹐人也活不久。」我故意嚇唬他﹐知道他有一棟五間臥室兩間客房加上一個圖書館似的書房的豪宅﹐三個小孩不是上大學就是已經搬出去自立門戶﹐家中只有他和老婆兩人。 「說的也是﹐我打算退休後和太太搬到佛羅里達州海邊的公寓大廈﹐但她顧及她的愛犬和整花園的花草﹐說什麼都不肯搬家。」朋友嘆口氣。 「別忘了她還有一堆聊天串門子的朋友們﹗」我提醒她﹐「喔﹐對了﹐既然她們每天不結伴去做臉修指甲血拼﹐她和姐妹淘們空閑時做什麼呀﹖」我好奇的問。 「就是在家聊天喝咖啡吃甜點囉﹗所以才一個個比誰胖呀﹗」朋友似乎在抱怨。 聊天﹖我的八卦精神忽然振奮起來。「曼哈頓的太太們聊最新衣服首飾健身房新來的英俊健身教練和新開張的五星級餐廳。喔﹐還有誰家老公老婆有外遇。你太太她們聊什麼﹖」我開始替我的文章找題材了。 「大概比較誰的老公賺錢多﹐誰又新買了頂級轎車﹐誰的兒子申請到長春藤聯盟大學等等那些八卦囉﹗」朋友似乎知道不少內情﹐但我總懷疑他消息的正確度。這些八卦可能是太太晚上和他聊天的話題﹐但女人間私下聊天的內容絕對比這個精彩。轉頭看到好友吉兒和一群太太們講得口沫橫飛﹐我決定要去參一腳。 「唉呀﹗剛才我就想問妳﹐這個項鏈很特別﹐是在哪裡買來的﹖」吉兒指著我脖子上的虎爪鑲K金項鏈。 「是在泰國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不想說太多﹐美國人認為老虎是瀕臨滅絕的動物﹐任何和老虎有關的東西都是殺戮保育動物的證據。 「是象牙或魚骨雕的吧﹖」一個太太很有學問的說。 「應該是吧﹗我覺得很漂亮就買了﹐但象牙是被禁的﹐不可能帶進美國。」我不想被誤認為走私犯。 「喔﹗對了﹗特瑞莎的兒子也在申請獸醫學校﹐妳姪女申請了那些學校﹖」吉兒忽然問我。 「我也不清楚﹐姪女不是小孩了﹐自己的事自己會料理。」心裡真氣吉兒幹什麼把我家裡私事拿出來講。 「我家麥可畢業後整天去當義工呢﹗就是為申請獸醫學校做準備。妳姪女一定要累積足夠義工經驗﹐才會被全美僅有的幾個獸醫學校核准入學喔﹗」那個叫做特瑞莎的女人驕傲的說。看著她滿臉細小皺紋﹐像風乾橘子皮一般﹐我以為她已經六十多快七十了。怎麼會有一個大學畢業不久的兒子﹖ 「我女兒堅持要到華爾街實習一年再申請MBA課程。她一定要上哈佛或華頓學院才甘心。」另一個驕傲的媽媽說著。 啊﹗原來如此﹐康州的媽媽和台灣媽媽一樣﹐把兒女的成就視為自己的榮耀。這也難怪﹐她們的生活重心是丈夫和兒女﹐不像曼哈頓的太太們﹐小孩是保姆管家和家庭教師帶大的﹐自己的美貌與時髦﹐永遠比小孩的學業成績重要。 「說到麥可﹐他和珍妮的女兒交往情形如何﹖」另一個太太熱心的問。 「一直都很好呀﹐他們春假時還結伴去意大利玩了一個星期。」特瑞莎說著﹐一面轉向我和吉兒解釋﹐「麥可和我們鄰居珍妮的女兒蜜雪兒從小就認識﹐他們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呢﹗蜜雪兒的爸爸也就是珍妮的老公是著名的國際法律師﹐他在曼哈頓有一間很大的事務所呢﹗」 「聽我女兒說蜜雪兒不是要到波士頓唸研究所嗎﹖這樣他們就會分開了呀﹗」另一個胖太太插進來。 「小兩口分開一段時日也很好呀﹗何況e-mail電話那麼方便﹐有空麥可也可以去看她呀﹗」特瑞莎似乎對這兩個年輕人的感情相當有信心。 原來他們和台北市企業家第二代一樣﹐也流行近親交配以求血統純正﹐門當戶對肥水不落外人田的道理中外皆同。看來台北富豪村的群居觀念是有其道理﹐與其指腹為婚搞這種老掉牙違反現代自由戀愛的姻親關係﹐不如讓小孩們從小當鄰居﹐一起上學一起玩﹐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培養感情方式嗎﹖比較起曼哈頓同樓不相識老死不相往來的鄰居情誼﹐康州的貴婦們可精明多了。 「明天瑪莉莎就要從四個星期的夏令營回來了﹐我們打算帶她到巴哈馬渡假。妳們有什麼渡假計劃嗎﹖」一個穿著大紅緊身上衣﹐戴著三大串金色項鏈和手鐲的胖太太閒閒的問。 「我打算帶我女兒去西藏避暑看犛牛﹐然後到布達拉宮去許願﹐希望能搬到風景如畫的康州和妳們做鄰居。」我故作天真純潔狀﹐卻感覺到屁股被吉兒狠掐一把。看著她憋著笑漲紅的臉﹐我扯著她要她陪我去拿飲料。 「吉兒大小姐﹐妳再怎麼裝也不會被她們收納成高貴圈圈裡的一員﹐小小的攪個局就走人嘛﹗咱們自己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不是很好嗎﹖」我的孤僻個性又開始作祟。 「的確也是﹐如果我是她們﹐我現在馬上去自殺。」吉兒誇張的說。 「別那麼說﹐大小姐﹐她們有她們的樂趣﹐我們有我們的選擇﹐這樣才能城鄉均衡呀﹗」 記得吉兒曾經帶住在康州的前男友去她曼哈頓的家﹐那個坐擁豪宅的男人被吉兒所居住單身公寓的簡陋與狹窄給嚇倒了。那可是吉兒每月付兩千三百美金所換來的小窩呢﹗可惜吉兒心高氣傲﹐不肯接受男人要求她搬到沒有老鼠亂竄的新公寓大廈。這段戀情也就無疾而終。 「晚餐馬上要開始了﹐小姐們﹐就座吧﹗」朋友過來招呼我們。 「我們和誰坐一桌﹖」我好奇的問。 「我們六個就坐滿半桌了﹐管他還有哪些人﹗」吉兒甩著頭說﹐「我比較關心有哪些好菜吃。」 「自己去看吧﹗今天吃的是自助餐。」朋友微笑著眨眨眼。 走進餐廳﹐幾排鋪著雪白桌布綴滿鮮花的長條桌﹐上面擺滿了蒸龍蝦﹐烤魚﹐牛肋排﹐烤鴨胸肉﹐壽司捲﹐生魚片﹐燴明蝦﹐意式蚌殼麵﹐魚子醬鮭魚﹐神戶牛排﹐……。從來沒看過這麼精緻豐盛的自助餐﹐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每道主菜取一點點來品嘗﹐龍蝦新鮮甜美﹐鴨胸肉嫩而香郁﹐神戶牛排汁多濃密﹐每道菜都像是五星級餐廳主廚的拿手私房菜。抬頭一看﹐朋友們吃得眼珠都快掉出來﹐餐桌上寂靜無聲﹐只有滿意的嘆息此起彼落。 甜點擺在俱樂部的圖書室裡。三個長條桌﹐整齊的排著十幾種蛋糕和迷你水果派﹐加上裹著巧克力的碩大草莓﹐蜂蜜烤梨子﹐新鮮水果籃﹐冰淇淋﹐水果冰沙﹐讓我後悔沒有一個特大號的胃來盛裝這些美食。 晚餐後是樂團伴奏跳舞﹐我們撐得抱著肚子半躺在椅子上﹐根本不可能站起來去跳舞。回頭看那些康州貴婦們﹐一趟趟回去添加食物﹐甜點也吃上三大盤。我們早就棄械投降了﹐她們卻還津津有味狂掃著長桌上所有的食物。家庭主婦當太久﹐習慣性把自己的胃當成食物處理機。 雙腳擱在隔壁的椅子上﹐一邊聽著現場演唱。晚風微微的吹過來﹐幾杯紅酒下肚﹐讓我飽餐之後昏昏欲睡。吉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對我說著﹐但我有聽沒有進。忽然她抓著我的手臂指著舞池說﹕「妳看﹗妳看﹗」 剛才還在和美食奮戰的康州貴婦們﹐現在正挽著丈夫在舞池裡跳熱舞。我和吉兒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們﹐深恐彎腰扭臀之際﹐她們會把滿到喉嚨眼的食物全部吐出來。 「哇﹗我飽得連路都走不動。她們吃得比我多﹐還能在那裡跳舞﹐真是服了她們。」吉兒無法置信的說。 「我們是不同人種﹐不能比的﹗」我慵懶的說。對那些貴婦人們已經失去興趣﹐我現在只想找張躺椅打個盹。剛才那杯甜酒不該喝的﹐等會還得開車回家﹐現在得先醒醒酒。 「拿著﹐妳的茶﹗」朋友遞過來一杯濃郁的紅茶﹐我根本忘了要他幫我去要一杯茶來解酒。「如果妳酒醒不了﹐我就開妳的車﹐讓我老婆開我的車跟在後面。這樣就能安全把妳送回家。」 唉﹗其實當個康州貴婦人也不錯﹐有老公照拂著錦衣玉食在家當個女王。不必在職場裡和那些臭男人爭鬥﹐也不必擔心地下室淹水和半夜雷雨大停電…。唉﹗唉﹗唉﹗我也可能是酒喝多了﹐腦筋不清楚﹐才在這裡胡扯八道。明天清醒了﹐要我和她們換個位子﹐我大概又要喊著不自由毋寧死和寧可跳樓也不肯被當成金絲雀來養等等。人﹐真的是矛盾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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